不出所料,我爬行了十来米后,就看到了出口,出口位于一处深潭的水面上。
出口上方被一块突出岩体的天然石台挡住,石台只略高于水面,十分隐蔽,难怪刚才来人没有看到我发出的讯号。
我轻轻滑进水里,冰冷彻骨的地下河水冻得我一个哆嗦。
我扶着背包泡在水面,观察周围没有什么危险后,这才爬上了岸。
这里是一个封闭的洞室,四周没有发现其它洞道,深潭上方封闭的顶部肉眼可见,显然刚才来人并不是从上面下来的。
我站在仅有七八平米的石岸上冻得瑟瑟发抖,从包里拿出几支蜡烛点燃,烛光微弱,却带给我阵阵暖意。
我狼吞虎咽地吃完最后一包压缩饼干,渴了就喝了口寒潭里面的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恢复体力。
身体暂时恢复了一些体能后,我拿出强光手电往水底打着求救信号。
不料手电一闪一闪地,光线逐渐暗了下来。
被卡在石洞里那段时间,面对不断吞噬着我希望的黑暗,心知逃生无望下,我失去理智一般打开强光手电,企图得到一丝安慰。
不料现在电量用完了,强光手电没了作用,头灯的亮度又不足以透过深潭发出信号。
我只能冒险下水试试,我取出最后一段绳子,一头绑在洞壁突出的部分,一头紧紧绑在我腰间。
我已经别无他法,在弹尽粮绝前,我必须在身体尚有几分体力前寻找到出路。
既然刚才有人从水里进入过这里,那么说明出路就在水下。
做了耳压平衡后,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头扎进了寒潭里。
我的水性在业余爱好者里还算勉强过得去,大学时,能够一口气在赣江游个来回,在水下憋气也勉强能够坚持两分钟左右。
强忍冰水带来的不适,我快速往水底游去,潭水虽然清澈,不过总有一种雾气缭绕的感觉,所以我的看得并不远。
一口气沉下15米左右,双耳已经开始出现了疼痛的感觉,这已经接近了我平日里的潜水记录。
正当我打算放弃,浮出水面时,我看到底下不远处有光源不时闪过,我激动得连忙用头灯的光线回应。
奈何对面似乎没有发现我的信号,我只得尝试着继续往下潜去。
大概水下二十米左右,我已经离那道光源越来越近,但是总感觉我们之间有什么阻隔一般,难以碰面。
我突然想到,我跟那道光源的主人应该是处于一个U型地下洞穴里,而我们此时正接近于U型穴底部的两段。
此时离我潜下来已经快两分钟了,已经憋得相当难受,我缓缓吐气朝着朝水面游了上去。
浮出水面后,我短暂休息了一下,然后把防水背包里的空气都挤了出来,捡了一块石头抱在手里,准备用重力下潜法快速下潜,只有用这种办法我才能节省憋气的时间和体力。
我估算了一下,刚才距离U型穴底部大概还有四五米的距离,如果拼一下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是不知道U型穴底部那段距离有多远,如果距离太长,想要出去就够呛了。
我必须赶在来人离开前再次尝试,就算不能一次性成功,起码也要让他们发现我的踪迹。
我抱着石头快速往水底沉去,挺住不断上涨的水压,就在即将下沉到U型穴的底部时,我迅速抛下手里的石头,快速朝前方游了过去。
我顺着U型穴底部游了二十多米,身后的绳子已经到了尽头,我只能解下绳子继续往前游去。
就在即将游过底部开始上浮时,对面水中的光源突然熄灭了。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顺着洞道浮上去,就能够得救。
就在我完全沉浸在即将逃生的喜悦中时,某处着名气坑洞地底,千米深渊之下。
三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子含情脉脉地盯着深潭中一位身着专业潜水服,背负氧气瓶的女人。
女人本就紧致的的身材被潜水衣勾勒得更是别有风味。
“静儿,你来来回回下水好几次了,这气坑洞也被我们翻了个遍,不如我们先出去,我派人下来继续找你要的东西?”
文静不悦道,“李少斌,我可不是求着你来的,你要走便先走吧,还有,最后再说一遍,不要叫我静儿。”
李少斌脸上闪过一丝阴沉,然后不露声色说道,“好了,文静,我说笑的,你要找,我陪你就是了。”
身旁的胖子见气氛微妙,笑着打着哈哈,“文静,李少也是担心你嘛。”
文静道,“向东,我特别感谢你们作为朋友能陪我来这里冒这个风险,刚才我在水下似乎看到了光源,我最后一次下去看看,如果还没发现,我们就上去。”
李少斌身后的光头接话道,“文静小姐,不如让我去试试,李少他是不想让你冒险。”
文静冷冷地说道,“不必了,你们在这儿等我就行。”
说完戴好面罩,身形往水里一沉,滑动脚蹼往水底游去。
……
我正要往水面上浮,身下突然传来水流涌动的声音。
我扭过头往身下看去,只见一身长近三米的不知名大鱼向我游来,浑身雪白,眼睛紧闭,像极了长年不见光而白化的鱼种。
我连忙快速向上方游去,此时我已经发现上方穿着潜水服的身影朝我游了过来。
不待我上浮几米,我的双脚被白化鱼一口咬住,身子开始重重地朝深不见底的潭底沉去。
意识到不妙,我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还不小心呛了一口水。
等我回过神时,浑身被水压挤得难受万分,而此时,我的身体还在不断下坠。
怪鱼见我挣扎,不断用力甩动鱼头,让我一阵头晕目眩。
千钧一发之际,我抽出腰间佩戴的匕首,调转头用力朝白化鱼头部划去。
不曾想这原本插在委蛇身上的匕首竟如此锋利,仅是一扎,白化鱼近半个脑袋差点被我切了下来,也因此差点切到我自己的脚。
白化鱼身上开始冒出血液,借着它张口的间隙,我忍住水压,拼命地朝上方游去。
我憋气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平日的极限,就在我意识模糊,完全凭着本能逃生时,头上的光影快速游到我的身边。
来人将口里的呼吸管插进我的嘴里,直到新鲜的氧气重新充斥在我肺中,我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朝我打了一个上浮的手势后,我俩这才相扶着游上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