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认了?你竟然真的承认了!”
张晏瞪大眼,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你还有点女子的样子吗?又凶又直白,半点不害臊!”
话音刚落,他就见陆蓉蓉大步朝自己走来,还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她像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老子!”张晏挣扎着,手脚乱蹬。
“你该吃药了。”
陆蓉蓉语气轻描淡写,另一只手已经端过桌上的药碗,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张晏一闻到这味道,脸瞬间绿了,挣扎得更凶:
“你是不是想毒死我?!我说你之前死活不要放妻书,合着是想让我早死,你好当寡妇!”
“呃——”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蓉蓉掐住下巴,硬生生把药汁灌了进去,喉咙里发出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的尖锐声响。
“不识好歹的东西。”
陆蓉蓉松开手,看着他呛得直咳嗽的模样,皱了皱眉,
“这药是给你补气血、强筋骨的好东西,给你喝都算糟蹋了。”
张晏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想到第一天喝这药跑慢了,结果拉了一裤兜子的糗事,脸就一阵红一阵白。
他捂着肚子,踉跄着朝茅厕跑去,心里把陆蓉蓉骂了千百遍——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天天挨揍不说,还得喝这又酸又臭的破药,再这么下去,早晚得死在这女人手里!
魏邵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目光频频瞟向门外,神色恹恹的没半分往日的锐利。
他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魏渠,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这几天……没人来找我?”
魏渠愣了愣,随即躬身回话:“回主公,苏娥皇那边送来赔罪的财物,已按您的吩咐入库;
女君派人送了两次点心,还有……”
他顿了顿,斟酌着语气,
“张晏的住处那边传来消息,说郑姑娘这些日子一直在训练张晏,还天天给张晏灌一种怪药,张晏如今倒是比从前精神不少,前几日还在街头制服了两个寻衅的混混。”
魏邵握着玉佩的手指猛地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原以为陆蓉蓉离开后,总会忍不住来找他,或是闹出点动静,却没料到她竟安安分分待在张晏身边,还真的费心培养起那个草包。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沉声道:“知道了。”
可目光却又不受控制地飘向门外,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像被泼了冷水,凉丝丝的。
魏邵猛地站起身,语气急促:“我出去走走。”
话音未落,便大步朝外走去,背影透着几分仓促。
身后的谋士与魏渠面面相觑,魏梁压低声音嘀咕:
“主公最近这是怎么了?做事反复无常的,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
公孙羊摇着手里的扇子,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眼底藏着一丝了然。
魏邵还没踏出府门,就被迎面而来的小乔拦住。
她身后的小桃提着食盒,小乔快步上前,柔声问道:
“男君这是要去哪?听闻你最近时常头疼,我特意熬了缓解的汤药,你趁热喝了吧。”
魏邵的目光扫过食盒,心中的烦躁更甚,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还有要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不待小乔回应,便大步绕过她,径直向外走去,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小乔望着他决绝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魏邵变了——从前虽不算热络,却也有礼数,如今却处处透着疏离。
她本想借着汤药缓和两人关系,进一步稳固焉州与渔郡的联盟,可看这情形,怕是要落空了。
而另一边,魏邵骑着马,不自觉就朝着张晏住处的方向而去。
他自己都没察觉,那股莫名的躁动,不过是想看看,那个说走就走、半点不拖泥带水的女人,如今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