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正名宴会如同一场席卷上流社会的飓风,其带来的影响远未结束。紧随其后的,是李家雷厉风行的清算行动。
首先被冻结和全面接管的是李玉珠名下所有由李家直接或间接赠与的资产——包括数处豪华公寓、别墅,多个七位数以上的银行账户,以及她以李家千金身份持有的部分李家集团旗下公司的干股和信托基金。所有以李家名义为她办理的顶级会所会员、专属信用卡等特权被即刻终止。
紧接着,李明渊亲自出面,以李氏集团的名义,向所有与李玉珠有过商业合作、品牌代言或有业务往来的公司及个人发出了正式声明,明确表示李玉珠与李家已无任何关系,其个人行为与李家无关,李家亦不再为其任何商业活动提供担保或背书。
此举如同釜底抽薪,那些曾经看在李家面子上对李玉珠趋之若鹜的品牌和合作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与她切割。代言合同被单方面终止,合作项目被紧急叫停,索赔函如同雪片般飞向李玉珠仅剩的、未被李家直接控制的个人账户。
与此同时,李家的律师团队正式对吴芳和李玉珠提起诉讼,罪名包括欺诈、非法侵占财产等,要求追回多年来李家在李玉珠身上的所有花费,并索要巨额精神损害赔偿。这不仅是经济上的追讨,更是法律和道义上的彻底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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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城市另一端,一家条件简陋的私立医院病房里,李玉珠正经历着从云端坠入地狱的极致痛苦。
她被聂殇和周曼秘密安置在这里,用他们残存的力量和掠夺来的微薄“养料”勉强吊着性命。曾经光彩照人、趾高气扬的李家“千金”,此刻面色蜡黄,眼窝深陷,枯瘦如柴地躺在散发着消毒水异味的病床上。她的身体被“怨蚀瘴”反噬得千疮百孔,经脉中充斥着混乱的黑暗能量,时而冰冷刺骨,时而如同被烈火灼烧,剧烈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神经。
更让她崩溃的是外界传来的消息。
“不……不可能!他们怎么敢!”李玉珠看着手机上关于李家宴会、李沐棉正名以及资产被冻结的新闻推送,发出嘶哑而绝望的尖叫,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她试图摔掉手机,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李泽楷!宋清雅!你们好狠的心!二十多年的感情……你们说断就断!”她癫狂地咒骂着,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不敢置信。她从未真正将自己视为“窃贼”,早已将李家的一切视为理所当然,如今被毫不留情地收回,巨大的落差让她彻底疯狂。
“还有李沐棉!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凭什么夺走我的一切!她应该死在孤儿院!应该被千人踩万人踏!”她对李沐棉的恨意达到了顶点,这恨意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痛苦,支撑着她残破的精神。
然而,现实的打击接踵而至。医院方面收到了李家律师函的副本(李家虽不知她具体藏身之处,但通过法律途径向其可能存在的医疗机构施加了压力),加上她账户被冻结,无法支付高昂的医疗费用,院方态度立刻变得冷淡,甚至开始暗示她需要尽快转院。
曾经围着她转的“朋友”、“追求者”全部消失无踪,电话打不通,信息无人回。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众叛亲离,什么叫树倒猢狲散。
“妈……周阿姨……聂叔叔……救我……我不能待在这里……”在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中,她开始无意识地喃喃呼唤将她推入深渊的始作俑者,却不知周曼自身难保,聂殇也已将她视为一枚近乎废弃的棋子。
病房窗外阳光明媚,却照不进她内心和身处环境的半分阴冷与绝望。她像一只被遗弃在臭水沟里的破旧玩偶,曾经披着的华丽外衣被无情剥去,露出了内里早已被贪婪、嫉妒和黑暗腐蚀得不堪入目的本质。
李家收回的,不仅仅是物质,更是她偷来的二十年人生和虚假的身份。而等待着她的,除了法律的审判,还有被“暗蚀”力量彻底反噬、最终沦为毫无意识只知破坏的“蚀心傀”的,更加凄惨恐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