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姝曾经看过徐卿许与人打斗,都是占尽上风,游刃有余的姿态,但与这中年男子搏斗之际,却略为吃力。
可见这中年男子武功不俗。
宁晏摸向腰间,手中瞬间多出一只哨箭,眨眼间,哨箭朝空中射去,发出一道鸣声。
周围树林里窜出不少黑衣人,谢月姝知道,这是他他身边的暗卫,已经尽数而出,与那些黑衣人缠斗其中。
这还是谢月姝第一次见他的暗卫全体出动。
谢月姝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悬崖之上树上还隐着一道黑色身影,幸好是白日,她看的一清二楚。
眼看那黑衣人搭箭,方向好像朝着宁晏的后背。
“表哥,小心身后,有箭!”
谢月姝靠在马车边上,连忙大喊一声。
宁晏察觉到破风声,当即转身闪躲,一支箭从他的肩膀处擦肩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谢月姝指着悬崖上的一棵树。
“那里还有一个刺客!”
宁晏搭箭,毫不犹豫朝着她指去的方向射去。
与此同时,那刺客自然也发现刚刚提醒的谢月姝,在宁晏动手的那刻,也射了一支箭朝向马儿。
马儿屁股中箭,顿时哀嚎一声,整匹马暴动起来,带着马车径直朝着悬崖的方向驶去,根本阻拦不了。
“啊啊啊……救命啊!”
谢月姝被马车的惯性带的摔进马车里,整个人在马车里颠簸,撞来撞去,她顾不上身上到处撞的生疼,连忙呼救,一边尽力抓着稳住自己身形。
突然,她面前的帘子被人掀开,是宁晏跳上了马车。
只见他一手扶住马车,伸出手来。
“过来!”
谢月姝连忙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中。
手里稍一用力,她整个人往他的方向扑了过去,他捞过她的腰肢,观察周边环境。
眼看马车离悬崖越来越近,谢月姝紧紧抱着他的腰,声音颤抖。
“表哥!我们怎么办?”
“跳下去。”
宁晏当机立断。
“等等……等等……我们跳下去真的不会死吗?”
谢月姝紧紧拽着他的衣袍,满脸恐惧,这马车速度快的她看不清路边的景致,在这种高速下往外跳车,真的能活下来吗?
“相信我,抱紧。”
眼看离悬崖越来越近,宁晏观察到一处草丛,当机立断,搂着谢月姝就往路边草丛跳去。
“啊啊啊……”
随着谢月姝的惊呼声,两人重重地摔在草丛里,直往下滚。
谢月姝只感觉到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在不停的滚,脊背撞在石头上,她忍不住闷哼一声痛呼出声。
两人不知道滚了多久,直到撞到一棵树才停下来。
谢月姝觉得自己浑身似乎都要散架了,她费力的睁开眼,吐掉口里的草。
她撑起手,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宁晏身上,他的一条手臂还紧紧搂着自己,另一只手则无力的瘫在一旁。
眼看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紧闭双眼,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小声唤道。
“表哥?宁晏?你快醒醒……”
可无论她怎么喊,他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谢月姝开始慌了,她立即起身一屁股坐在地上,脊背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冷汗直流,眼角也弥漫起水雾。
她又叫了几声他的名字,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颤抖着手指探上他的鼻子,察觉到微弱的气息才松了口气。
谢月姝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自言自语道。
“你可是剧本的男二,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死去,要是你死了,我这任务还怎么完成,还有……”
她伸手掀开他右手的衣袖,检查他身上的伤势,发现他右手手臂骨折。
谢月姝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手心传来湿润的触觉,她缩回手,见到手心沾满的鲜血时,心里一惊。
想来这后脑勺的伤才是他昏迷的伤口,谢月姝撕下本来就破了的裙角布料,替他包扎住脑袋,绕了好几圈才罢休。
幸好他们离开的不远,很快星海就找了过来,不然凭着谢月姝一人的本领,还真不一定能带他离开。
回去的马车上,谢月姝从星海嘴里得知,原来那中年男子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与不夜侯齐名的双刃侯。
徐卿许在他与其他黑衣人的团团围攻之下也中了一剑,而那刺客也负伤逃跑了。
一回到府邸,被落在马车后的砚秋等人立即迎上来。
眼看着受伤被人扛着的徐卿许,书瑶立马上前,担忧地询问伤势。
徐卿许混迹多年,不过中了一剑罢了,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见自家妹妹好不容易关心自己,激动的就要坐起来。
然而才坐一半就被星鱼按下。
星鱼双手环在胸前,一脸不屑。
“不过就是中了一剑,不知道的以为你快死了。”
徐卿许与星鱼向来不太对付,见状立马就要握起一旁的剑与她对决。
“你就消停些吧!要是你伤势变重在床上多躺几日,岂不是更要被星鱼姑娘嘲讽了?”
砚秋的一句话让徐卿许放下剑柄。
“你给我等着,等我伤势好了,定要和你决斗一番。”
他们一个近身保护少主,一个管理暗卫组织,互相瞧不起对方。
“对了,姑爷他的伤怎么样了?”
砚秋拉住匆匆忙忙的星海。
星海眉心微微皱起,“可能不太好,大人眼下正昏迷不醒。”
“……”
正房内。
“大夫,他的伤怎么样了?”
谢月姝一脸紧张地望着正在把脉的大夫。
大夫摸了摸山羊胡,才道。
“他右手一处骨折,脊背也有多处骨折,加上脑袋上的伤,只怕要将养上一段时日了,对了,他身体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内伤?告诉老夫。”
“其他内伤?”
谢月姝一脸迷茫,老大夫这话倒是把她问倒了。
正好从外面进来的星海开口解释。
“确实如此,八九年前,大人曾经被埋在雪里好几个时辰,冻坏了身体,是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虽然后面大人也吃了好几年的药,但自此大人就落下了病根。”
“这就对了。”
大夫点点头,“他伤口多,又加上有旧伤,这次痊愈后一定要好好养才行,不能再伤筋动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