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昭告与打脸
孕早期的不适感逐渐消退,织玥的胃口好了许多,气色也愈发红润动人。傅瑾渊将她养得很好,公寓里总是备着各种新鲜水果和营养均衡的餐食,甚至专门请了营养师调配食谱。
这天下午,傅瑾渊提前处理完公务回到公寓。看着织玥穿着宽松舒适的棉质长裙,窝在沙发里,对着电视里播放的卡通片(她最近的新爱好)看得眉眼弯弯,他心中一动。
“换衣服,带你出去走走。”他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通知。
织玥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向他。自从被带到这里,她几乎足不出户,像一只被精心喂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出去?她几乎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可以吗?”她眼里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像透过笼子缝隙窥见天空的鸟儿。
傅瑾渊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微软,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嗯。”
他亲自带她去了帝都最高端的购物中心。车子直接停在地下专属车位,有保镖提前清场,他们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级奢侈品楼层。
织玥对周围流光溢彩的店铺和琳琅满目的商品并没有太大兴趣,这些东西在她眼里,远不如一块烤得滋滋冒油的兽肉有吸引力。她只是单纯地享受着“出来走走”的自由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对她而言依旧新奇的世界。
傅瑾渊似乎也没什么购物欲,他的目光大多落在织玥身上,偶尔会根据营养师的建议,走进某家店,指着当季最新款的、面料舒适柔软的孕妇装或平底鞋,对店员言简意赅:“包起来。”
他不需要询问她的意见,那种理所当然的、全权负责的姿态,带着一种绝对的占有和掌控。
就在他们从一家顶级母婴用品店出来时,一个略显尖锐、带着难以置信语气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织玥?!”
织玥抬头,看到了两个她并不想见到的熟人——李婉晴和苏念卿。她们似乎也是来购物的,手里提着几个印着大牌Logo的购物袋,此刻正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她和……她身边的傅瑾渊。
苏念卿的目光死死黏在傅瑾渊揽在织玥腰间的手臂上,那张娇俏的脸因为嫉妒和震惊而微微扭曲。李婉晴则脸色煞白,眼神在傅瑾渊和织玥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惊疑不定和一丝恐惧。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苏家“舍弃”、据说不知所踪的织玥,不仅好好的,竟然还和傅瑾渊在一起!而且看傅瑾渊那保护者般的姿态,两人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傅、傅总……”李婉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打招呼。
傅瑾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她们是无关紧要的空气。他揽着织玥,径直就要从她们身边走过。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言语的羞辱都更让李婉晴难堪。
苏念卿却按捺不住,她看着织玥身上那件看似简单、实则价值不菲的羊绒连衣裙,又看了看傅瑾渊那明显维护的姿态,嫉恨冲昏了头脑,脱口而出:“织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还知不知道廉耻,勾引……”
“念卿!”李婉晴吓得赶紧拉住女儿,冷汗都下来了。
然而,已经晚了。
傅瑾渊的脚步顿住。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直射向苏念卿。那眼神中的冰冷和威压,让周遭的空气仿佛都瞬间冻结。
苏念卿被他看得浑身一颤,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色惨白。
“苏家。”傅瑾渊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决定生死的漠然,“看来是过得太安逸了。”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甚至没有看李婉晴一眼,便重新揽住织玥,转身离开。
留下李婉晴和苏念卿僵在原地,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脸上血色尽失。傅瑾渊那句话,无异于一道催命符!苏家……完了!
织玥被傅瑾渊带着往前走,她能感受到身后那两道如同实质的、混合着恐惧和怨恨的目光。但她心里并无多少波澜。苏家于她,早已是无关紧要的过去。她只是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男人冷硬的下颌线。
他是在……为她出头?
虽然方式霸道直接,但不可否认,这种被毫无理由维护的感觉……并不坏。
傅瑾渊感觉到她的视线,低头看她:“吓到了?”
织玥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傅瑾渊眸光微动,揽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没再说话。
经过这个小插曲,傅瑾渊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带着织玥逛了一会儿,买了不少东西,才打道回府。
而就在他们回到公寓后不久,江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傅总,已经处理好了。苏氏的核心合作方刚刚全部宣布终止合作,银行也开始催缴贷款,最晚明天,苏氏就会宣布破产清算。”
“嗯。”傅瑾渊淡淡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对他而言,碾死苏家,就像拂去衣袖上的一点灰尘,轻而易举。而这次出手,不仅仅是因为苏念卿的口无遮拦,更是借此向所有人宣告——织玥,是他傅瑾渊的人,动不得。
时间悄然流逝,织玥的孕期很快进入了相对稳定的第三个月。
她的腹部开始有了微微的、不易察觉的隆起,身体也因为激素变化,散发出一种更加柔和动人的母性光辉。傅瑾渊待在公寓的时间越来越多,晚上总是习惯性地将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虽然那里依旧平坦,但他似乎能感受到那日渐活跃的生命力。
织玥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被圈养的生活,习惯了身边有这个男人的气息和温度。任务还在继续,而身边这个强势的男人,似乎也从最初的“麻烦”,变成了一个……她并不排斥的、共同孕育生命的伙伴。
只是,她心底深处,那属于兽世雌性的、向往绝对自由的本能,是否真的会因为这短暂的温暖而彻底驯服?
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