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
池骋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敢动你?”
“敢啊,你怎么不敢。”
吴所畏毫不畏惧地回视,“你什么都敢。”
“但你动我,算什么本事?”
“你有本事,去找汪硕本人啊。”
“吴、所、畏!”
池骋的胸口剧烈起伏,那双眼睛里翻滚着的情绪,几乎要将吴所畏吞噬。
吴所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赌大了。
要完!
真的把这疯子惹毛了。
吴所畏懒得去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只是那么躺着,用看傻逼的眼神,从下往上地打量着池骋。
“池少,你好像搞错了什么?”
“就算要找替身,你也找个像点的。我跟他哪里像了?是我比他穷,还是我比他更会给你戴绿帽子?”
“吴、所、畏!”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池骋的牙关里一个一个碾出来的。
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意。
吴所畏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他的雷区上,然后疯狂蹦迪。
“池少,劲儿真大。”
“捏碎了,明天上镜可就不好看了。”
这话一出,池骋的动作反而顿住了。
他看到,吴所畏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里面的火苗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戏谑。
池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
吴所畏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
轻轻覆盖在了池骋钳制他下巴的手背上。
吴所畏的手指,一根一根地,顺着池骋手背的筋络,缓缓滑动。
池骋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个动作,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是要玩游戏吗?”
吴所畏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演汪硕?”
“多没意思。”
“一个被你玩腻了甩掉的货色,有什么好演的?”
“他输了,所以才成了你的过去。”
吴所畏的指尖,从池骋的手背,转移到了池骋的手腕。
那里是脉搏跳动的地方。
“要玩,就玩点能让你记住的。”
吴所畏的手,离开了池骋的手腕,向上,落在了池骋的胸口。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指尖点在他心脏的位置。
“演一个,让你以后每次闭上眼,都能想起来的人。”
“怎么样,池少?”
“这个剧本,你敢接吗?”
下一秒,池骋笑了。
“说得好。”
吴所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那只手就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拇指的指腹,摩挲着他颈侧的动脉。
“你说得对。”
“所以,游戏规则得改一改。”
池骋俯身,嘴唇贴着吴所畏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出来,让吴所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
“我们不演汪硕。”
“不好玩。”
“我们演点别的。”
“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池骋的指腹顺着吴所畏的脖颈,缓缓下滑,划过锁骨,最后停在他的心口位置。
“第一,你求我。”
“像刚才你描述的那样,哭着求我,说你爱我,求我抱你。”
吴所畏的瞳孔骤然一缩。
“第二……”
“我帮你求。”
“我有很多方法,能让你哭出来。”
“能让你……什么都说得出口。”
“你选哪个?”
这算什么狗屁选择题!
吴所畏感觉自己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
“我选第三个!”
“选你去死!”
“呵。”
池骋发出了一声轻笑。
“嘴还是这么硬。”
……
302室。
郭城宇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半天。
什么声音都没有。
安静得过分。
他看向正在不紧不慢整理行李的姜小帅。
“没动静了。”
“姜医生,看来你朋友,不太行啊。”
“这么快就被收拾了?”
姜小帅从包里拿出一瓶维生素,倒了两粒在手心,用水吞下。
“也可能是,你朋友不行。”
郭城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秒。
“什么意思?”
姜小帅终于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眼睛直视着郭城宇。
“意思就是,蛇想吞象,有时候,会被象踩死。”
“吴所畏不是猎物。”
“他是另一个猎人。”
郭城宇愣住了。
随即,他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他拿出手机,飞快地打了一行字。
【池子,需要帮忙吗?】
……
301室。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池骋没有理会。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下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身上。
吴所畏的手还点在他的胸口。
那点接触,像一小簇火苗,隔着衣料,灼烧着他的皮肤。
“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所畏笑了。
“这话该我问你。”
“这是你的游戏,你的地盘,你的规则。”
“现在,你问我这个俘虏想干什么?”
“池骋,”吴所畏的手,忽然攥住了池骋胸前的衣领,用力向下一扯。
两人的距离,拉到鼻尖相触。
这个动作,亲密又冒犯。
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我想**你。。。。。”
无所畏被池骋眼里的*望吓了一跳。
“看来,你已经替自己做出了选择。”
池骋的手,从吴所畏的心口,移到了他t恤的下摆。
然后,缓缓地,一点点地,向上掀起。
冰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吴所畏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要完。
就在吴所畏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那份屈辱的时刻。
“想看戏吗?”
池骋问。
“啊!”无所畏有点跟不上节奏。
“什么戏?”
“你朋友的戏。”
池骋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窗外,对面A栋302室的窗口,灯火通明。
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房间里的具体情况,但能看到两个人影,在窗前晃动。
是郭城宇和姜小帅。
“你什么意思?”吴所畏从床上坐起来,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意思就是……”
池骋靠在窗边,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你以为,郭城宇那家伙,就真的对你那个医生朋友没兴趣?”
“你把他推进去的那个房间,可不比我这里安全。”
“什么?”
吴所畏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冲到窗边。
“不可能!小帅他……”
“他什么?他是个男的,郭城宇就不会动他?”
池骋吐出一口烟圈。
“吴所畏,你到底是天真,还是蠢?”
“你以为郭城宇为什么要帮你换房间?”
“为了看我的笑话?还是为了帮你?”
“都不是。”
“他只是想把那只兔子,弄到自己的窝里。”
“然后,”池骋掐灭了烟,“慢慢玩。”
操!郭城宇那个混蛋!
他猛然回头,看向池骋,这个还在欣赏他惊慌失措模样的疯子。
明白了。
想通了这一点,吴所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那动作,像是在安抚一只无理取闹的大型犬。
“行了,别疯了。”
“不陪你玩了。疯够了没有?疯够了就睡觉。”
说完,爬到了双人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然后,他背过身,留给池骋一个后脑勺。
池骋彻底愣住了。
猎物……玩腻了,自己回窝睡觉了?
还把他这个猎人,晾在了一边。
这感觉,就像你用尽全力挥出一拳,结果对方不仅没躲,反而还打了个哈欠。
“你可真是……”池骋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什么?”吴所畏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你睡地,我睡床。”
“池少,我知道你们有钱人生活空虚,精神世界比较……嗯,跌宕起伏。但我们穷人不一样。”
“我明天还得早起,赶地铁,赚钱糊口。”
“不像你们这些大少爷,有的是时间在这里玩什么豪门恩怨情仇的狗血戏码。”
“我没空,也没兴趣奉陪。”
“晚安。哦不,你这种人应该也睡不着。那你自己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