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性的新闻标题,配合着暗示性,极强的“内部消息”和“匿名举报材料”,瞬间引爆了,整个资本市场和舆论场。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紧接着,星耀集团的合作伙伴们,开始接到措辞严厉的律师函,和来自林氏集团的“友情提醒”电话。
星耀集团总部乱成一团。
电话被打爆,高管们焦头烂额,试图辟谣,但面对林氏集团精准,而凶狠的金融狙击,和排山倒海的舆论攻势,他们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恐慌的情绪在公司内部迅速滋生。
李天志的父亲,李国栋,在办公室里砸碎了第三个茶杯。
他看着屏幕上,刺眼的跌停板,和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脸色铁青。
李国栋没想到林雪沁的反击,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不留余地。
这根本不是商业报复,这是赤裸裸的你死我活的斗争。
“废物,都是废物。”
李国栋对着电话咆哮:“稳住股价!发布公告,告他们诽谤。联系媒体!快!”
然而,回应他的是下属恐慌的声音:“李董,我们……我们的资金被锁死了,对冲基金像闻到血的鲨鱼,根本挡不住。”
“林氏那边……把水搅得太浑了,媒体根本不听我们的,好几个大客户直接宣布暂停合作了!
李振邦眼前一黑,颓然瘫坐在椅子上。
林雪沁这个女人,是要用整个星耀给那个姓方的陪葬!
………
中心人民医院,IcU 病房。
林雪沁站在窗边,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
她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仿佛在看着,这场由她亲手掀起的金融风暴。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星耀集团股价,跌停线和不断刷新的负面新闻。
安娜的电话打了进来。
“林总,第一阶段目标达成。星耀股价跌停,封单巨大。负面新闻已全面铺开,舆论完全倒向我们。”
“多家重要合作伙伴宣布暂停合作。技术团队核心,已被我们成功挖角三人。李天志潜逃的消息已被坐实,李振邦那边乱成一锅粥。”
“很好。”
林雪沁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继续施压。我要看到星耀的债券评级被下调,看到银行催贷,看到它的项目被一个个抢过来。我要它在三天内,申请破产保护。”
“是,林总。”
安娜应道,随即语气有些低沉:“另外……国外传来最新消息。李天志乘坐的私人飞机,已于一小时前降落在米国机场。”
“他使用了化名,有不明身份的人员接应,目前……暂时失去了具体行踪。瑞士那边……我们的人行动受限。”
“米国……”
林雪沁重复了一遍地名,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知道了。继续找。动用我们在欧洲的所有资源,联系‘灰手套’,悬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钱,不是问题。”
“明白!”
挂断电话,林雪沁缓缓转过身,走回方正的病床边。
她看着病床上依旧沉睡的男人,看着他那缠着厚厚绷带的手臂,看着那苍白的面容。
“李天志跑了……”
她轻声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昏迷中的方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因目标暂时脱离掌控,而产生的戾气……
“他以为跑到米国就安全了?”
她俯下身,凑近方正的耳边,冰冷的唇几乎贴到他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一字一句,如同恶魔的低语……
“方正,你等着……米国,不是他的终点。”
“地狱,才是他唯一的归宿。他欠你的,欠我的,我会让他……百倍偿还。天涯海角,他也逃不掉。”
……
星耀集团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副总李文风垂手立在暴怒的李国栋面前,大气不敢喘。
“废物!全是废物!”
李国栋一脚踹翻了,沉重的红木茶几,名贵的紫砂茶具,在地毯上滚出闷响……
“开盘就跌停,林雪沁那个疯女人,她是铁了心要我们李家死啊…”
副总李文风额头渗出冷汗:“董事长,林氏这次是全方位围剿,资金、舆论、供应链全在动手……”
“他们甚至拿到了我们……芯片设备那件事的部分证据,匿名捅给了海关和税务,银行……”
“银行那边刚来的最后通牒!要求我们下午三点前,必须补充质押物或者偿,还部分贷款。否则……否则就要启动强制平仓程序!”
李国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哪家银行?他们怎么敢……”
他的声音嘶哑干裂。
“不止一家!工建行、商农行,还有外资的……全都在催!”
副总李文风诚惶诚恐,一一说道:“林氏那边……动作太快了。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消息,精准狙击了我们的资金链节点。现在整个市场都在传我们资不抵债,银行怕了!”
“废物!”
李国栋胸口剧烈起伏:“稳住!给我去稳住!告诉他们,这只是暂时的市场波动!星耀的根基还在!”
“稳不住啊,李董!”
副总李文风带着哭腔,几乎要跪下了:“林氏控股的几家财经媒体,九点整放出的炸弹新闻,现在全网都是……”
“李天志总裁……不,李少,涉嫌刑事犯罪潜逃的消息,已经彻底坐实了,公关部那边电话被打爆,根本压不住!”
“技术部那边……张工和王工带着整个芯片项目组的核心团队,刚刚……刚刚集体递交了辞呈,被林氏那边派车直接接走了!”
“什么?!”
李国栋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手死死撑住桌面才没倒下。
技术骨干的集体叛逃,无异于在星耀的心脏上,狠狠捅了一刀。
不行!
绝不能坐以待毙!
李家在魔都经营这么多年,盘根错节,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李国栋浑浊的老眼里,爆发出困兽的凶光,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拨打了办公桌上的加密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着,拨通了一个极少动用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