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柱吸着烟,想着:“这事,风险大啊,还不知道能不能来钱呢。”
“这样行不行?咱们先收集羊毛,兔毛试试,利益我和你暂时平摊。看看效果,就算我兄弟那边真的有问题,我担保。”赵奎拍拍胸脯。
胡大柱吸掉了最后一口烟,看着赵奎。
这个二流子是真的不值得信任啊。
“大柱叔,我是真穷怕了,你看我都40岁了,还没娶到媳妇,若再不赌一把,我赵家在我手上,就要断子绝孙了。”赵奎是必须要赌这次机会的。
胡大柱还在犹豫。
“那要收集多少兔毛和羊毛呢?”胡大柱又问道。
“一车子,可就不少了。”赵奎回答道。
“那可是不少钱啊,咱们可没这个钱。”胡大柱又说了难处。
“你可以找冯老板借,但是我不想他入局,咱们现在是小买卖,没得分。”赵奎回答道。
胡大柱又看看赵奎,想了半天,说道:“但我入局的话,你我之间的账务明细必须是透明的。一分钱都必须透明,尤其你跟你表兄那边的情况。”
“没办法,还不是我信任叔,才找叔吗?我要若谁都敢,我哪敢坑你啊。叔也是个狠人。”赵奎笑着说道。
“成,我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胡大柱起了身,挑起空粪桶,暂且回家去了。
晚上。
胡大柱和李桂花谈了这事。
“那赵奎靠得住吗?平日里就不是靠谱的人,专门偷窥我们,对我们妇女动手动脚的。”李桂花挺有意见的。
“叔,你不会真想试试吧?”李杏花问道。
“嗯,红枣,柿子,不知道何年何月长大有收成呢?至少见到钱,得三年后吧?那几株苹果,也都是小钱,一年才一结,没多少货的。可眼下。”胡大柱明白,种植是一个长周期的致富项目。
眼下半会儿是见不到钱的。
“胡宏伟一事,让我明白,人生要拼,要赌,不然没机会啊,一旦灾难来临,倾家荡产不说,更关键的是,当你拿不出钱时,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走。”胡大柱说着说着,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他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以前没有拼搏过,虽然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
但就是因为努力和勤奋让他知道,机会有时候更重要。
“爸,那我支持你。我爸也是因为这样走的,如果有钱,我爸还可以活好久。”李桂花也深刻的明白,钱的重要性。
“嗯,那就干,反正已经苦了,还能苦到哪去。”李杏花说道。
这家子,其他没啥,但是很团结。
“好,明天我就去借钱,收兔毛,羊毛。”胡大柱下了决心。
晚上。
胡大柱辗转反侧睡不着。
一是幻想着生意做成了,大发横财,成了大老板;二是担忧着万一没成,又欠一屁股的债,连累家人。
脑子里的两个小人就这样互相折磨着。
李杏花似乎感觉到了胡大柱的心情,她拉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背过身去。
两个人似乎已经有了某种特别的默契感。
与其是李杏花的默契感,不如说是李杏花的瘾。
村里那些妇女的八卦都是真的。
次日。
胡大柱去找了胡建国。
村里的财务是他在负责管理。
“你想借钱?”胡建国听到胡大柱要借钱,还是借村里的钱时,非常诧异。
胡建国手上即村里有几笔钱:
一是原来留下来的钱;
二是柿子林致富项目镇里拨款的钱;
三是冯老板承包土地的钱;
四是纪念碑的拨款钱;
虽然这些钱,都是先到镇,镇再到村。
甚至很多项目的钱是不过村的。
“这,胡村长,按理讲是不行的,这属于公家钱,公钱私用,不太好。”胡建国也是如实说道。
“我知道,但这些钱是剩下的,留着没法钱生钱,我写张欠条,规定三个月内必须还。”胡大柱停顿了一下,继续保证道:“如果不还,我去跟冯老板借来还这边的。”
“嗯。”
“胡主任,别忘了,当初村里打水井时,那个钱也是远远不够的,是我跟苏总借的,现在水井是全村人用,按理,苏总的钱也要还上,不是吗?”胡大柱不得不说这话。
那个钱,理论上是苏总捐,但也是捐给胡大柱的,是胡大柱的面子。
胡建国想了想,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苏总的欠条给我,我按苏总上面的欠条钱给你,有了这欠条,这笔账务就平了,村民要问起来,我也有理有据,而这笔钱,哪怕胡村长不还,也没有关系。”
“行,就这样办。但这事吧,最好暂时就我们两个人知道,以免。”胡大柱还是留了个心眼。
“可以的。我相信胡村长的为人。”胡建国也同意了。
就这样。
胡大柱这钱也就借到了。
胡大柱去和赵奎正式通了气,还正式签约了份合同,以免这小子耍赖。
“那我可就去收羊毛,兔毛,你和你表兄可通好气。”胡大柱提醒道。
“放心吧,我这边会安排,我虽然坏,但我也认钱啊,是不?”赵奎笑道。
“你坏,所以坏事就得你出面去做,有你当坏人的时候。”胡大柱明白社会险恶,有时候,村里也需要赵奎这样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