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啊!”胡大虎目眦欲裂,冲上来想阻拦。
一个打手立刻挥起棍子,狠狠砸在他的肩膀上,胡大虎惨叫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地,额头磕在院里的石磨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爸!”
秀兰尖叫着想扑过去,却被两个打手一左一右死死架住胳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龙二,你不得好死!救命啊!”秀兰拼命挣扎,哭喊声在清晨寂静的村子里显得格外凄厉。
她的棉袄在挣扎中被扯破,露出里面单薄的衣衫,头发散乱,脸上满是绝望的泪水和污泥。
邻居们被惊动,有人探头出来张望,但看到是龙二这群凶神恶煞,又都吓得缩了回去,没人敢上前。
龙二对秀兰的哭喊充耳不闻,他走到倒在地上的胡大虎面前,用脚尖踢了踢他流血的额头,阴冷地说:“告诉胡大柱,人,我龙二带走了!想要人,让他准备好钱和地盘来找我!否则,就等着给他这本家嫂子收尸吧!哦不,说不定是去哪个窑子里见她,哈哈哈!”
他猖狂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说完,他一挥手:“带走!”
打手们粗暴地拖着几乎瘫软的秀兰,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她往外拉。
秀兰的哭喊声、胡大虎痛苦的呻吟声、以及龙二一行人嚣张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这个清晨最悲惨的一幕。
秀兰被硬生生塞进门外一辆破旧的吉普车里,引擎轰鸣着绝尘而去,只留下院门口一滩鲜红的血迹和胡大虎绝望的哀嚎。
龙二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宣告了他的回归,也狠狠地扇了胡大柱一记响亮的耳光。
消息传到胡大柱耳朵里时,他刚从镇上回来,连屁股都没坐热。
胡大虎就爬着跪在胡大柱的院子前了。
“大虎兄,你这是干哈呢?”
“柱……柱哥!我儿媳妇秀兰……秀兰被……被龙二带人抢走了!”
“什么?!谁?龙二?龙二是谁?”胡大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账本散落一地。
“龙二是龙爷的亲弟弟。”
“怎么回事?慢慢说!”胡大柱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
胡大虎喘着粗气,语无伦次:“就……就刚才!龙二带着五六个人,直接闯到了我家!说以前欠龙爷的印子钱没还清,利滚利现在是个天文数字!他们……他们动手就打,我拦着,被他们打倒在地,头都破了!然后……然后他们硬拖着我儿媳妇秀兰就上了车,临走前龙二还说……说……”
“说什么?!”胡大柱眼神冰冷。
“说让柱哥你准备好钱和地盘,否则……否则就等着给秀兰收尸!还说这只是个开始!要快,要快啊,只怕秀兰现在就已经在窑子里给那些臭男人接客了啊。”
胡大虎哇哇的大哭起来。
胡大虎本来身子骨就不好,这么一气啊,更是怒火攻心,差点就没缓过来。
院子里一片死寂。
胡大柱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龙二会这么直接、这么下作,竟然从秀兰这样一个女人身上下手!
这分明是冲着他来的,是在打他的脸,也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秀兰是胡大虎的儿媳妇,但也是胡氏宗门,也算胡大柱的半个儿媳妇。
虽然秀兰是胡大柱接生的,还很细心的接生,通乳,给她洗身子等,但胡大柱打心里是把她当另外一个儿媳妇的。
龙二这么做,就是在明目张胆地撕破脸,告诉他:我回来了,你的规矩,屁都不是!
“爹,现在怎么办?”李桂花急声问道,“龙二这小子太阴毒了!咱们直接带人去把秀兰抢回来?”
胡大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龙二选择对秀兰动手,而不是直接冲击他的场子,说明对方也有所顾忌,不想立刻引发大规模冲突,而是想用这种阴损的方式逼他就范,让他自乱阵脚。
“不能硬抢。”胡大柱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龙二敢这么干,肯定有准备,说不定就等着我们送上门。而且,秀兰在他们手上,硬来会害了她。”
“那咱们报警?”李杏花提议道。
“不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手上有借条,理上,咱们是亏的。”胡大柱说道。
“江湖事,还得江湖了。”
胡大柱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白雪茫茫的胡家坡,声音冰冷:“他是想跟我谈条件。好,我就跟他谈!”
“大柱叔,现在怎么办?直接追?”
“都好几个时辰了,拿什么追,如果还在镇上就好办,就怕他们把人带去县城,还不让我们找到,才麻烦。”
胡大柱心头揪紧的是,他太清楚秀兰被带走的下场了。
龙爷以前干的就是这种勾当!
还不上钱的,或者像秀兰这样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最终都会被逼着卖身抵债,沦为和柳雅兰一样的玩物。
在那些肮脏的场所里耗尽青春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