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天空,似乎因为镇北王府的这番风云际会而变得更加高远辽阔。于震北麾下人才济济,势力以惊人的速度膨胀着,整个北境的气象都为之一新。
这一日,于震北正与郭嘉、霍去病、班输等人商议西凉侯的威胁以及新军编练、机关弩量产等事宜,一名身着普通百姓服饰、行动却异常矫健灵巧的汉子被亲卫引了进来。
“主公,陆大人有密报送至。”汉子低声说道,递上一枚蜡丸,随即又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下。这正是陆炳初步搭建的情报网络送来的第一条重要消息。
于震北捏碎蜡丸,取出内藏的细小纸卷,展开一看,眉头顿时紧锁。
“奉孝,元化(霍去病),你们看看。”他将纸条递给郭嘉。
郭嘉接过,快速浏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不出所料。西凉侯上官雷刺杀接连失败,损兵折将,已然恼羞成怒,又不甘坐视我北境壮大。他竟上表朝廷,污蔑王爷与主公您…意图勾结荒原蛮族,拥兵自重,图谋不轨!”
霍去病冷哼一声:“恶人先告状!朝廷那边如何反应?”
郭嘉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朝廷中枢,本就对镇北王府手握重兵心存忌惮。西凉侯此奏,正中某些人下怀。据陆炳探查,陛下虽未全信,但已下旨,命钦差大臣‘安乐侯’刘瑾,携旨意前来北境巡查,名为抚边,实为查探虚实,恐怕…来者不善。”
“安乐侯刘瑾?”于震北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听说此人是皇室远亲,但更出名的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贪财好色,蠢笨如猪,为何会派他来?”
郭嘉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主公,正因其蠢,才好被人当枪使。派个精明能干的,反而容易看出破绽,甚至可能被我等拉拢。派个蠢货,只需不断在他耳边灌输对我等不利的言论,他便会一根筋地找麻烦,反而更难对付。这背后,定然有高人指点,或许就是西凉侯在京中的盟友。”
于震北了然:“原来如此。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郭嘉成竹在胸:“嘉有三策,供主公斟酌。”
“其一,‘迎’。以最高规格迎接钦差队伍,场面做足,彰显王府对朝廷的‘恭敬’,堵住悠悠众口。金银珠宝、美人歌舞,那刘瑾好什么,我们就送什么,先把他喂饱灌醉。”
“其二,‘示’。适当展示武力,但非炫耀,而是以‘拱卫钦差、确保安全’为名。可让霍将军的骠骑营进行一次‘例行操演’,让冉、吕二位将军‘护卫’其左右,让其亲眼见识我北军之雄壮,心生畏惧,不敢过于放肆。”
“其三,‘导’。引导他的视线。他可尽情去查。”
于震北听完,抚掌大笑:“妙!奉孝此计,可谓滴水不漏!就依此计行事!”
他立刻下令:“元化,操演之事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展现出我北境铁骑的锋芒,但注意尺度!”
“冉闵、吕布,钦差在境期间,你二人便‘贴身保护’其安全,寸步不离!”
“班大师,那些表面工坊,就劳烦您布置一下。”
“陆炳那边,继续严密监控钦差队伍所有人的动向,尤其是与他私下接触之人,一个不漏!”
“华神医,还需准备一些…嗯,‘补身壮阳’的灵丹妙药,届时由我亲自‘孝敬’给安乐侯。”
众人齐声领命,各自下去准备,嘴角都带着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
数日后,钦差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抵达北境边境。
于震北亲自率众出城十里相迎,礼节周到,给足了面子。
那安乐侯刘瑾,是个脑满肠肥、眼袋浮肿的中年人,坐在华丽的马车里,看到于震北如此恭敬,又收到无数珍奇礼物,顿时眉开眼笑,那点奉命查探的心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觉得这镇北王世子真是懂事又忠心。
接下来的几天,于震北和郭嘉全程陪同,安排得“妥妥当当”。
刘瑾观看了霍去病指挥的骑兵操演,只见铁甲洪流,冲锋陷阵,杀气冲天,吓得他脸色发白,连连称赞“虎贲雄师,国之柱石”。
他有心挑刺,想去军械库等重地查看,却被冉闵和吕布两位凶神恶煞的猛将“贴身保护”,那恐怖的煞气让他话都说不利索,只能作罢,转而去了几个早已准备好的、热火朝天的“军工坊”和满屯的“粮仓”看了看,自然是满意而归。
夜晚更是笙歌燕舞,美酒佳肴,于震北还“贴心”地送上华佗特制的“龙精虎猛丹”,让刘瑾夜夜笙歌,快活似神仙。
期间,果然有几个随行官员试图私下向刘瑾进谗言,但他们的密谈内容,很快便被陆炳的手下探知,呈报至于震北和郭嘉案头。郭嘉略施小计,或栽赃,或离间,轻易便将那几个官员搞得自身难保,再也无力搬弄是非。
半月之后,刘瑾心满意足,带着十几车“北境土特产”和对于震北、于天振的满口赞誉,启程回京复命去了。他写的奏章,自然将镇北王府夸成了忠君爱国、戍边有功的典范,顺便还参了那几个“诬告忠良”的随行官员一本。
一场潜在的危机,在于震北的充足准备和郭嘉的妙计下,消弭于无形,甚至反而借此机会向朝廷展示了一番肌肉,巩固了地位。
送走钦差,于震北与郭嘉相视一笑。
“奉孝,多亏有你。”于震北由衷道。
郭嘉摇着并不存在的羽扇,笑道:“此乃小事耳。经此一事,朝廷短期内应不会再找麻烦。接下来,我们的目光,该真正转向西边了…”
于震北点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西凉方向。
西凉侯上官雷…是时候彻底清算这笔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