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二楼卧室。
房间很大,充足的阳光从窗外小花园射进来,室内的空气暖洋洋的
东面有一张实木衣柜,面积足足占据半面墙,另外半面墙是书架,各类语言的书籍摆在上面,宛如一个小型图书馆。
图书馆旁边是书桌,书桌右后方是床。
许言靠在床头,手腕搭住特制的荞麦硬枕,杨大夫正在给他把脉。
半晌。
杨大夫收回手,捋了捋胡子:“三少爷,今天您想生什么病?”
许言闭着眼睛:“痊愈吧,周一我得上学。”
“那不行。”
荞麦硬枕从床上拿起,重新放回医药箱,杨大夫站起身:
“您的身体至少再修养一个月才能完全痊愈,期间不能见风,不能剧烈运动,下周绝对不可以上学。”
“没关系,我戴帽子,不骑自行车。”
许言身体微微坐直:“下周学校有个表演,我压轴,很多外国人都会来看,您可以帮我瞒一下吗?”
房间沉默了许久。
杨大夫拎起医药箱,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试试吧,要是说完你爸妈还是不同意......那我也没有办法。”
“多谢。”
许言弯了弯眼睛,目送着杨大夫离开。
“嗞呀——咚。”
房间门被关上。
杨大夫背着医药箱,径直往楼下走,许父正坐在客厅看白纸。
“许老板。”
他走到许父面前站定,说:“三少爷已经痊愈了,下周就能上学,按时服药即可。”
随后,熟练地压低声音:
“下周不能上学,他毒药喝得太多,这一个月都得静养,不能跑不能跳,不能风吹不能雨淋。”
许父点头:“我知道了,麻烦杨大夫了。”
“不麻烦。”
杨大夫的山羊胡朝上翘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他最喜欢给许言看病。
十回有八回都是装的。
每次看着这爷俩互相演,他就觉得枯燥的工作突然增添了许多乐趣。
“这是药方,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杨大夫慢走。”
许父抬高声音,“老张,叫司机送一下。”
五米远处,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应声:“好的,老爷。”
说完,他转身走出客厅,吩咐司机去了。
许父则继续看报纸。
最近今天日本的新闻实在太多,先是海陆军内讧差点打光一千名精锐,再是宪兵队突然受袭死伤过半。
.......啧。
这新闻下饭,真应该在吃饭的时候看。
......
三分钟后,老张回到客厅,身后还跟着一名穿着灰色短褂的年轻学生。
“杨大夫,汽车已经在门口等候,您请。”
......
等杨大夫出门,老张微微低下头:“后面这位先生说自己是三少爷同学,来找三少爷的。”
许父这才将视线从报纸上移开,抬头瞬间与祝青山对视。
......有点印象。
似乎是金融系年级第二,常年考不过许言的那个二等天才。
“你叫祝青山对吧?”
祝青山连忙点头:“对,许先生学生,去年学校校庆,咱们见过的。”
确认身份后,许父没再多问,站起身率先往楼上走:“许言在卧室,跟我走吧。”
“好!”
祝青山有些受宠若惊。
他没想到许父如此平易近人,竟然亲自下地走路。
毕业后,他要工作五年的那个公司就是许家产业,现在跟老板混个脸熟总是有好处。
“许先生,许言的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没什么大事,但你一会进去别说什么刺激的消息,他情绪不能太激动。”
祝青山:“......”
手中的校园小报有些发烫,他犹豫两秒,将报纸递出去:
“......您看这个刺激吗?”
许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祝青山手中,明显油印粗糙的报纸上。
他抬手接过,打开一看。
“严书中意外死亡,同学为友报仇终陷魔窟。”
许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