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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快步穿过石廊,雾气在脚下翻涌,像一条不肯散去的白龙。她心跳仍急,却强迫自己冷静——今日之事,若处理不好,也是一件大麻烦。她马上找到春桃会合,春桃惊讶她家小姐这么快就好了,“回去再说。”昭昭握住她手,但看见小姐这么慌慌张张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就也闭嘴了,赶紧跟着她走了另备干净衣裳与帷帽,走侧门离馆。

上了自家马车就赶紧回家,反正杜娘子她们也不知道她是谁。

一路上,假山回廊、粉墙花影,在昭昭眼里都成了虚影,只剩男人那双雾中凤目——绝望、惊喜、克制,种种情绪交织,像一把钝刀,在她心口来回磨。

马车辘辘驶出温泉行馆侧巷,春桃把帘子遮得严严实实,仍忍不住回头张望。巷口忽然蹄声杂乱,御林卫的玄甲闪现,手持令牌,高声喝道:“奉旨封馆,闲人速退!”

春桃吓得手一抖,帷帽险些落地。昭昭按住她,声音低却稳:“别回头。”

车夫是将军府老人,闻声扬鞭,马车拐进花影深处,一路穿柳过桥,直奔朱雀大街。背后温泉行馆方向,已隐隐传来女客惊哭、掌柜求饶之声。

……

两刻钟后,乌木马车稳稳停在镇国公府西侧门。昭昭裹着鸦青斗篷,低头疾行,径自回了西跨院。热水、姜茶、干净中衣,早被春桃备得齐整。

屏风后,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昭昭沉进浴桶,发梢的硫磺味氤氲开来,男人那句“桃桃”亦如影随形。她掬起一捧水,狠狠泼在脸上,仿佛要把所有惊疑与心悸一并洗掉。

换上家常月白绫衣,她盘腿坐上暖榻,捧了盏浓姜茶,随手翻开一本《山海志异》。画本子上的怪兽奇禽,一个字也没进眼——脑子里全是那枚墨玉龙纹扳指,与倏然亮起的玉佩。

昭昭屏退了屋里伺候的其他丫鬟,只留春桃在暖阁内。炭盆里的银丝炭燃得正旺,映得她鬓边那枚珍珠耳坠泛着暖融融的光。

“小姐,喝口热的压压惊。”春桃递过蜜渍姜片,小声嘟囔,“外头传疯了,说漱玉泉里藏了什么重要的人,御林卫把池子都翻了个底朝天,连杜娘子也被带去问话。”

昭昭垂眸吹了吹茶汤,雾气缭绕,掩住眼底波澜:“让她们查。横竖没留下名姓,查不到我们头上。”

指尖捏着一方素色绢帕,反复摩挲着边角,半晌才抬眼看向春桃,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今日温泉别院之事,你烂在肚子里。”

春桃正捧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热水险些溅出来。她慌忙放下茶盏,一双圆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紧张:“小姐,可是……可是那日撞见的那位贵人,万一追问起来……”

“谁问都只说咱们去瑞锦庄试新衣,”昭昭打断她的话,伸手端过桌上的小铜炉,掌心贴着冰凉的炉壁,指甲轻轻刮过姜茶盏沿,发出细碎的“叮”声,“便是老爷夫人问起,也暂且别提半个字。你要记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暖阁里静得只剩下炭火爆裂的轻响,春桃看着自家小姐眼底深不见底的神色,心里虽仍有疑惑,却还是赶紧捂住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奴婢省得,小姐放心!奴婢就是烂了舌头,也绝不会往外说一个字!”

昭昭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那日温泉别院的偶遇,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如今唯有先按下不提,再做打算。

两日后便是重阳花灯节。天还未擦黑,京城里就已经热闹起来。十里长街两侧的朱红柱子上,早早便悬上了各色花灯,有绣着鸾凤和鸣的宫灯,有糊着透光纱纸的走马灯,还有缀满珍珠玛瑙的琉璃灯,一盏挨着一盏,将整条街照得如同白昼。街边的摊贩也都支起了摊子,卖糖画的、捏面人的、吹糖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混着空气中飘来的桂花糕香气,满是节日的喜庆。

昭昭坐在梳妆镜前,让春桃替自己梳发。她今日刻意挑了身藕荷色交领小襦,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细碎的缠枝莲纹样,针脚细密,配色雅致;外罩一件月白纱绫半袖,风一吹便轻轻飘起,透着几分灵动;鬓边只簪了一枚点翠雪色海棠,翡翠的叶片衬着珍珠缀成的花瓣,低调却不失精致。既合了灯会的喜气,又不至于太过张扬,喧宾夺主。

“小姐,您今日可真好看!”春桃一边替她插上发簪,一边忍不住赞叹,“柳公子见了,定会眼前一亮!”

昭昭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眼底掠过一丝暖意:“不过是去逛灯会,哪用得着这么讲究。”话虽如此,她还是仔细检查了一遍衣饰,确认没有不妥之处,才提着裙摆往外走。

约定的地点在西牌楼街口,昭昭到的时候,柳执早已在巷口候着了。他身着一袭青衫,衣料是上好的杭绸,在灯火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袖口用银线暗绣了几枝兰枝,线条流畅,栩栩如生;臂弯里提着两盏未点烛的空白绢灯,灯架是细竹做的,轻巧又结实。

见昭昭来,柳执眼底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走上前,温声笑道:“阮妹妹,你来了。今日要委屈你替我站台卖灯了。”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像春日里的细雨,落在人心里,格外舒服。

昭昭抿唇一笑,眸子里闪着俏皮的光:“状元郎肯让我分一杯羹,我求之不得呢。再说了,能帮状元郎卖灯,也是我的荣幸。”

两人并肩往灯市深处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摩肩接踵,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孩子们提着自己心爱的花灯,在人群中穿梭奔跑,偶尔还会停下来,对着路边摊贩上的糖画流口水;姑娘们则三五成群,一边欣赏着花灯,一边低声说着话,时不时还会被街边的小玩意儿吸引,驻足观看。

柳执的灯摊设在金水河最显眼的一座石拱桥头。这个位置极好,来往的行人都能看到,租金却比其他地方便宜不少——只因桥面正对着风口,夜里风大,灯烛很容易被吹熄。不过柳执早有准备,他给每盏灯都配了琉璃罩,既能挡风,又能透光;灯架内侧还贴了小片铜镜,灯火一照,铜镜便反射出光芒,远远望去,灯影摇金,灿若星汉,格外引人注目。

摊上的灯式也十分别致,没有寻常花灯的俗套纹样,每一盏都有自己的特色:有绘着名山大川的“万里舆图灯”,从东岳泰山到西岳华山,每一处风景都描绘得细致入微,仿佛能让人一眼看透万里江山;有题着农事场景的“豳风·七月灯”,画面里农夫们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充满了生活气息,旁边还题着《诗经·豳风·七月》里的诗句,让人在赏灯的同时,还能感受到传统文化的魅力;还有写着劝学诗的“少年灯火灯”,灯面上是柳执亲笔书写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等诗句,字迹秀逸,笔力遒劲,配上淡雅的兰草纹样,既雅致又有教育意义。

这些灯一盏一画,皆出自柳执亲笔,再配上他一手好字,雅俗共赏。而且灯价定得也公道,比其他摊贩的灯便宜了两成,因此刚摆好摊子没多久,就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昭昭负责收钱、递灯,偶尔还会替前来买灯的小童解释灯谜。有个穿着虎头鞋的小男孩,指着灯上的诗句,仰着小脸问:“姐姐,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昭昭蹲下身,耐心地一字一句念给他听,还给他解释诗句的意思,小男孩听得认真,最后拉着母亲的手,非要买一盏灯不可。

柳执则在一旁忙着给灯点烛,偶尔还会和前来买灯的文人雅士聊上几句。他谈吐不凡,学识渊博,无论是聊诗词歌赋,还是谈天下大事,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引得不少人驻足倾听,灯摊前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过两炷香的功夫,摊上原本摆着的三十余盏灯,就只剩下七八盏了。昭昭收完最后一笔钱,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脸上满是笑意:“柳公子,你这灯卖得可真好,再这样下去,咱们用不了多久就能收摊了。”

柳执也笑了,眼底满是温和:“多亏了阮妹妹帮忙,不然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锣声,“当——当——”一声接着一声,震得金水河的水面都泛起了涟漪。紧接着,又传来一阵高喝:“长公主驾到——闲人回避——”

声音刚落,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哗啦啦跪倒一片,连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却疑惑,这位公主解禁刚满怎么就出门了咯噔一下——,而且长公主赵灵犀,向来骄纵跋扈,今日怎么会突然来灯市?

她悄悄抬起眼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十余名锦衣内侍执着绛纱灯走在前面,灯笼上绣着金色的凤凰纹样,在夜色中格外醒目;随后是一架六尺阔、一丈长的鎏金步辇,辇身用黄金打造,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熠熠生辉;步辇上罩着彩凤华盖,红色的锦缎上绣着百鸟朝凤图,四隅垂着珍珠串成的珞流苏,随着步辇的移动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叮咚”声;轿顶更悬着十二面小铜镜,灯火一照,铜镜反射出刺眼的金光,让人睁不开眼。步辇由八个青衣力士抬着,每个力士都身材高大,面容严肃;步辇后面还跟着一队佩刀羽林,士兵们身着铠甲,手持长枪,气势威严,一看便知是精锐。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所到之处,百姓无不俯首帖耳,大气不敢出。昭昭随众矮身,眼角余光却见那步辇在自己摊前缓缓停住。

珠帘被内侍轻轻挑开,露出赵灵犀盛妆的脸。她今日画着飞霞妆,两颊的胭脂像天边的晚霞一样艳丽;点着绛红唇,唇形饱满,透着几分张扬;眉心贴着一枚金箔花钿,是精致的凤凰形状,在灯影下灼灼生辉。她身着绛红织金云霞帔,上面用金线绣着大片的云霞纹样,裙摆处还缀着一圈珍珠,走动时便轻轻摆动;皓腕搁在膝上,手上戴着一副玳瑁镂凤指套,长长的指甲套上雕刻着精美的凤凰图案,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步辇的扶手,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又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

“平身——”赵灵犀拖长了声调,声音娇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却牢牢锁在昭昭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本宫道是谁,原来阮家妹妹在此摆摊卖灯?怎的,将军府的月例银子不够花,竟要你出来抛头露面做这种市井买卖?”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话,都悄悄抬起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昭昭。将军府乃是贵族,昭昭作为将军府的唯一嫡女,身份尊贵,如今却在灯市摆摊卖灯,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昭昭缓缓起身,拂了拂袖口的褶皱,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从容不迫:“回殿下,今日是重阳花灯节,举国同庆,民女不过是想与民同乐罢了。这灯是民女朋友的,民女闲来无事,便过来帮他吆喝几盏,图个热闹,并非是为了钱财。”

“朋友?”赵灵犀轻嗤一声,目光转向一旁的柳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而弯了弯唇,语气里满是嘲讽,“哟,这不是新科状元郎柳执吗?怎么,状元郎也拮据到要做这种市井买卖了?”

柳执上前一步,拱手行礼,神色恭敬却不卑不亢:“回长公主,臣少时家境贫寒,读书之余,也曾贩过字画补贴家用。臣以为,灯火照人间,自食其力,并非什么低微之事。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总比不劳而获要好得多。”

他的话说得有理有据,既没有冒犯长公主,又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周围的百姓听了,都暗暗点头,心里对柳执多了几分敬佩。

“说得好听。”赵灵犀却不买账,她用团扇掩住嘴角,眸光却冷得像冰,“只是本宫听闻,有人前些日子一直在四处物色各式各样的男子,想要招上门女婿,如今又跟状元郎在一起卖花灯,怎滴,状元郎也是你的入幕之宾了?这么不知检点,如今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卖灯,真真是心宽啊。”

这话一出,四下顿时哗然。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里充满了探究和议论。毕竟,昭昭作为名门闺秀,却被长公主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极大的羞辱。

春桃站在一旁,气得脸色发白,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指节都泛了白,恨不得上前跟赵灵犀理论一番,却被昭昭暗暗按住了手背。昭昭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

昭昭深吸一口气,从摊上拿起一盏“少年灯火灯”,指尖缓缓抚过灯面上的诗句,动作轻柔,仿佛在抚摸一件珍宝。她抬起头,声音清亮,不疾不徐:“殿下说得是。山野之地虽然寒冷,却也藏着星星之火;灯火虽然微小,却可以照亮天地乾坤。民女记得《诗经》中有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有些人身居高位,如同站在高山之上,却偏偏要俯视市井百姓,把自己看得高人一等,岂不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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