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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风裹着柳絮,扑打在东宫紫宸殿的窗棂上,沙沙作响,如低吟浅唱,扰得阁内人心绪难平。朱长宁身着一袭素色暗纹宫装,外披一件月白披风,披风下摆绣着缠枝莲纹,随着步履轻摇,平添几分清雅。她手提一只描金药箱,药箱上镌着精致的云纹,乃是太医院院正亲赠之物,箱内盛着银针、脉枕与秘制的丸药。她莲步轻移,缓步踏入暖阁,阁内熏着安神的檀香,却依旧掩不住那股浓郁的药香,只是比往日多了几分沉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太子妃徐锦云歪在铺着厚厚锦褥的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藕荷色绣海棠的锦被,脸色苍白得如同窗纸,连那双往日里清亮如秋水的眸子,也黯淡得没了光彩,宛若蒙尘的明珠。她发髻松松挽着,只插了一支素银簪子,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更显憔悴不堪。

朱长宁屏退左右侍立的宫女,只留太子妃的心腹张嬷嬷在侧伺候,她走到榻边,轻声唤道:“嫂嫂。”声音温柔,带着几分关切。

徐锦云闻声,缓缓抬眸,眸光涣散,待看清来人是长宁,眼中才勉强泛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便如风中残烛,消散了去。“公主怎的来了?”她声音细弱,气若游丝,抬手想要让座,却连抬臂的力气都显不足,手肘刚离榻面,便又无力垂下。

“听闻嫂嫂身子违和,妹妹心中记挂,特来探望。”朱长宁在榻边的梨花木杌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徐锦云憔悴的脸上,心中便是一叹。她自幼随太医院院正研习医理,熟读《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于妇科调理一道尤为精通,此刻见徐锦云这般模样,便知不是单纯的产后亏虚,定是心有郁结,才致病体缠绵。

“劳公主挂心了。”徐锦云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覆住眼底的落寞,睫毛微微颤抖,似蝶翼轻颤,“不过是些女儿家的琐碎病症,养养便好了,倒是公主明日便要启程往山东去,一路舟车劳顿,该好生歇息才是,何必为妾耗费心神。”

朱长宁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徐锦云的手,指尖触到她腕间的脉门,入手冰凉,她取出脉枕,垫在徐锦云腕下,指尖轻搭,细细诊了起来。她眉头微蹙,指尖下的脉象细弱无力,如游丝般飘忽,且寸脉浮乱,关脉郁结,沉取则涩滞不畅,显然是忧思过度,肝气郁结,累及脾胃,才致气血亏虚。“嫂嫂的脉,虚浮而滞,绝非单纯的产后气血亏虚。”她收回手,语气笃定,字字清晰,“怕是心中藏着郁结之事,难以释怀,日久天长,才让这身子愈发不济。心病还需心药医,嫂嫂若一味讳疾忌医,只靠汤药调理,怕是难见起色。”

徐锦云身子一颤,如遭雷击,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锦褥,指尖泛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青。她沉默半晌,唇瓣翕动,却终是无言,良久才涩声道:“公主多虑了,妾……妾能有什么郁结之事。”声音里带着几分强撑的倔强,却难掩那份难以言说的委屈。

“嫂嫂何必瞒我。”朱长宁轻叹一声,目光温和却带着洞察,如秋水般澄澈,能看透人心,“兄长北巡归来,带回一位林婉茹姑娘,父皇已下旨封为侧妃,此事京中早已传遍,街头巷尾皆有议论。嫂嫂是个通透人,冰雪聪明,只是自幼被教导要贤惠大度,事事以东宫颜面为重,便是心中有千般委屈,万般苦楚,也不肯说出来,日日憋在心里,郁结于心,肝气不舒,这身子如何能好?”

这话正中徐锦云的心事,如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心门。她眼圈一红,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滴在锦褥上,洇出点点湿痕。“公主……”她哽咽着,声音里满是委屈,如泣如诉,“妾并非善妒之人,也知晓皇家子嗣为重,殿下身为太子,他日要承继大统,广纳姬妾本是常事,妾从未有过半分怨言。只是……只是那林婉茹姑娘,是殿下从山东兖州带回的,殿下对她,似乎与旁人不同,这份不同,让妾……让妾寝食难安。”

朱长宁递过一方绣着兰草的锦帕,轻声道:“嫂嫂且慢慢说,妹妹听着。”她静静看着徐锦云,目光中满是理解与同情,没有半分轻视。

徐锦云接过锦帕,拭去泪水,锦帕湿了大半,她声音依旧带着哽咽,断断续续道:“那林姑娘入东宫已有数日,殿下虽未过分亲近,未曾留宿东宫,却时常召她去书房说话,一谈便是半晌,便是妾遣人送羹汤过去,也需在外等候许久。前日妾亲自去给殿下送羹汤,竟见殿下将父皇御赐的那枚墨玉砚台赏了她。那砚台,是太祖皇帝御赐之物,后由父皇转赠兄长,乃是殿下最珍视之物,平日里锁在书房的紫檀木匣中,等闲不许旁人触碰,往日里便是妾,也只敢远观,不敢伸手抚摸。殿下待她这般不同,赏她这般贵重之物,妾……妾怎能不多想?”

张嬷嬷在一旁叹了口气,满脸心疼,附和道:“公主有所不知,那林姑娘虽是兖州林家之女,论出身,不过是林家庶女,远不及太子妃这般名门闺秀,却生得极美,眉如远山,目若秋水,且能诗善画,抚得一手好琴,性子又温婉柔顺,极会讨殿下欢心。太子殿下对她,确实比对其他侧妃上心些,不仅赏她贵重之物,还特意在东宫西侧辟了一处‘静姝斋’给她居住,那院子布置得精致雅致,比其他侧妃的住处不知好上多少。太子妃这些日子,便是夜夜想着这些事,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便是勉强合眼,也会梦见殿下与林姑娘相谈甚欢,对自己冷淡疏离,醒来后泪湿枕巾,身子愈发孱弱,药石罔效啊。”

朱长宁心中了然,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茶杯里的清茶尚有余温,她递给徐锦云:“嫂嫂先喝口茶,压压惊,润润喉。此事,妹妹知晓内情,其中缘由并非嫂嫂所想那般,且听妹妹慢慢道来。”

徐锦云接过茶杯,指尖微颤,抿了一口清茶,茶水入喉,带来一丝暖意,她抬眸看向长宁,目光中带着期盼与忐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公主知晓什么?还请公主明示,妾……妾实在是心中难安。”

“那林婉茹姑娘,确实是兄长特意从山东带回的,但兄长看重的,并非她的容貌才情,也不是她的温婉柔顺,而是她身后的兖州林家。”朱长宁缓缓道来,语气平静,条理清晰,“嫂嫂可知,兖州林家乃是山东望族,百年世家,世代为官,祖上曾出过多位阁老重臣,门生故吏遍布山东文官集团,在山东地界威望极高。此次北巡,兄长与妹妹虽以雷霆手段震慑了那些贪墨的官员,查抄了不少贪官污吏的家产,却也深知,山东的吏治整顿,非一日之功,离不开当地士族的支持。若是失了士族之心,新政推行便会举步维艰,处处掣肘。”

她顿了顿,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道:“林家在山东文官集团中,颇有威望,林老爷子曾官至礼部尚书,告老还乡后,依旧能影响山东的官场风向,一言九鼎。兄长此次北巡,在兖州特意拜访了林老爷子,二人相谈甚欢,秉烛夜谈至天明。林老爷子承诺,会全力支持朝廷的新政,协助兄长整顿山东吏治,约束山东士族,不再与朝廷作对。而那林婉茹姑娘,便是林家与东宫联姻的纽带,是兄长与林老爷子达成的约定。兄长将她接入东宫,封为侧妃,不过是做给山东的士绅官员看的,意在告诉他们,朝廷愿与山东士族修好,共襄盛举,共享太平。这份荣宠,不过是一场政治交易,并非兄长真心宠爱。”

徐锦云愣住了,眼中满是错愕,怔怔地看着朱长宁,半晌说不出话来,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竟……竟是如此?殿下并非真心喜爱那林姑娘?那枚墨玉砚台,也只是……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真心喜爱与否,妹妹不敢妄言。”朱长宁道,语气坦诚,“兄长身为太子,心中装着的是天下社稷,儿女情长于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绝非重中之重。但兄长心中,最重的始终是嫂嫂。嫂嫂出身将门,乃是中山王徐达之女,与兄长情谊深厚,岂是一个区区林婉茹能比的?嫂嫂诞下皇长孙,乃是东宫的功臣,更是兄长的发妻,是他日母仪天下的皇后。兄长对林姑娘的特殊,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是为了稳定山东的局势,为父皇的新政铺路,为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嫂嫂试想,若非如此,兄长何须将一枚御赐砚台赏给她?不过是为了彰显对林家的重视,让山东士族安心罢了。”

她看着徐锦云,语气愈发恳切,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嫂嫂自幼熟读《女诫》《内训》,知晓贤惠大度乃是为妇之道,这一点,妹妹深感敬佩。但贤惠大度,并非要委屈自己,并非要将所有苦楚都咽进肚子里,并非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日渐衰败。兄长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绝非薄情寡义之辈,若是知晓嫂嫂因这事郁结于心,损伤了身子,定会自责不已,懊悔莫及。嫂嫂不妨与兄长坦诚相待,将心中的委屈与不安说出来,兄长定会给嫂嫂一个交代,定会好生安抚嫂嫂。”

徐锦云沉默了,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杯中茶水泛起涟漪,映出她憔悴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她自幼被教导要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要贤惠,要大度,要以大局为重,要为殿下分忧解难,不可有半分妒意,不可因儿女情长误了国事。所以,当朱雄英带回林婉茹,她纵然心中委屈万分,也不敢表露分毫,只能强颜欢笑,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日日将苦楚埋在心底,久而久之,便积郁成疾,病体缠绵。如今听了长宁的话,她才明白,原来这背后,竟有这般深意。

“可是……”徐锦云还是有些犹豫,眉头微蹙,眼中带着几分顾虑,“殿下日理万机,既要辅佐父皇处理朝政,又要操心山东的灾情与吏治,已是劳心劳力,妾怎能用这些儿女情长的琐事,去烦扰他?若是因此分了他的心,误了国事,妾便是罪该万死了。”

“嫂嫂此言差矣。”朱长宁摇了摇头,语气郑重,“夫妻之间,贵在坦诚相待,贵在相知相守。兄长是嫂嫂的夫君,并非只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也需要妻子的理解与陪伴。嫂嫂心中有委屈,若不与兄长说,又能与谁说?难道要日日憋在心里,任由病体愈发沉重吗?兄长若是知晓嫂嫂这般体谅他,这般为他着想,只会更加疼惜嫂嫂,只会更加珍视嫂嫂。况且,嫂嫂是东宫的根本,是皇长孙的母亲,嫂嫂身子康健,才能更好地辅佐兄长,教养皇长孙,才能稳住东宫的局面。若是嫂嫂身子垮了,东宫无主,岂不是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岂不是让殿下分心更多?”

这话如醍醐灌顶,点醒了徐锦云。她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明,一丝释然。她抬起头,看向朱长宁,眼中满是感激,泪水再次滑落,只是这一次,泪水中带着释然与感动:“多谢公主提点,妾……妾明白了。是妾钻了牛角尖,是妾太过愚钝,竟不知殿下的一片苦心,竟因儿女情长误了自己的身子,险些坏了大事。”

朱长宁见她心结解开,心中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随即起身道:“嫂嫂的身子,还需好好调理。妹妹方才诊脉,知晓嫂嫂是肝气郁结,脾胃失调,气血亏虚,需得疏肝理气,健脾和胃,益气养血,方能痊愈。这里有个方子,是当年太医院院正传给妹妹的,乃是他毕生心血所创,专治产后忧思郁结之症,疗效显着。妹妹这便去与李太医商议,将方子稍作调整,更贴合嫂嫂的脉象,给嫂嫂用上。”

说罢,她打开随身带来的描金药箱,取出一张洒金宣纸,宣纸上用小楷写满了字迹,正是那副药方。她将药方递给张嬷嬷,细细叮嘱道:“张嬷嬷,你将这方子交给李太医,让他斟酌一二,按方抓药。切记,药需用文火慢煎,煎够一个时辰,去渣取汁,每日一剂,分三次服用,饭后半个时辰温服,不可空腹饮用。另外,嫂嫂的饮食,需以清淡易消化为主,多吃些疏肝理气、健脾养血的食物,如陈皮、山楂、莲藕、红枣、桂圆之类,切忌油腻辛辣、生冷寒凉之物,以免损伤脾胃。平日里,也需让嫂嫂多吃些软糯的粥品,如小米粥、莲子粥、山药粥,皆是养身之物。”

张嬷嬷连忙接过药方,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收在袖中,躬身道:“老奴省得,多谢公主,公主真是菩萨心肠,救了太子妃一命啊。”

朱长宁又看向徐锦云,笑道:“嫂嫂心结既解,还需放宽心,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呼吸些新鲜空气,莫要整日闷在暖阁里,郁结于心。闲暇之时,也可听听戏曲,看看话本,或是摆弄些花草,皆是怡情养性之事,心情舒畅了,身子才能好得快。皇长孙乖巧可爱,嫂嫂也可多抱抱他,看着孩子,心中便会多几分欢喜,少几分愁绪。”

徐锦云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虽依旧虚弱,却多了几分神采,如雨后梨花,清新动人:“妾听公主的。公主明日便要启程往山东去,一路山高水远,舟车劳顿,还需一路保重。此去山东,责任重大,公主既要督办水利修缮,又要安置灾民,还需提防那些心怀叵测的官员,定要事事小心,莫要劳累过度。”

“嫂嫂放心。”朱长宁道,目光坚定,“妹妹此去山东,定当竭尽所能,将水利修缮之事办妥,将灾民安置妥当,不辜负父皇与兄长的重托。待妹妹归来,再来看望嫂嫂,届时,定要见嫂嫂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模样,与兄长携手并肩,共看这大明江山万里。”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沉稳而有力,伴随着内侍的通报声:“太子殿下驾到——”

朱雄英提着一个食盒,食盒上盖着锦缎,食盒里飘出杏仁酪的清甜香气,沁人心脾。他大步走入暖阁,见长宁在此,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妹妹怎的来了?可是来探望嫂嫂?”他目光落在徐锦云脸上,见她神色缓和,眼中有了笑意,心中亦是一喜。

“妹妹听闻嫂嫂身子违和,特来探望,还与嫂嫂说了些贴心话。”朱长宁笑道,起身行礼,“兄长回来得正好,嫂嫂心结已解,正需兄长多陪陪,多说些体己话。妹妹不便久留,这便告辞了,明日还要启程往山东去,需得回去收拾行装。”

说罢,她躬身行礼,转身离去,步履轻快,如一阵清风。

朱雄英看着长宁的背影,又看向榻上神色缓和的徐锦云,心中疑惑,走到榻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妹妹与你说了什么?竟让你这般开心,往日里你可是难得露笑。”

徐锦云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带着释然,轻声道:“公主与妾说了山东的事,说了林姑娘的事。殿下,你辛苦了,为了大明江山,为了新政推行,竟要这般委屈自己,委屈妾身。”

朱雄英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他放下食盒,握住徐锦云的手紧了紧,眼中满是愧疚,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是我不好,是我思虑不周,未能及时与你解释,让你受了这许多委屈,让你郁结于心,损伤了身子。我……我对不起你。”

“殿下是国之储君,身不由己,妾明白。”徐锦云笑道,眼中没有半分怨怼,只有理解与心疼,“往后,妾定当好好调理身子,为殿下分忧,教养好皇长孙,不让殿下再为妾分心。”

朱雄英心中感动,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动作温柔,眼中满是珍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锦云,你放心,待山东吏治整顿完毕,新政推行顺畅,我便会给你一个交代,绝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暖阁里的药香,似乎也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杏仁酪的清甜。窗外的柳絮依旧飘飞,如漫天飞雪,却再也带不走半分沉郁,只留下满室温馨。

朱长宁走出东宫,抬头望了望漫天的柳絮,柳絮落在她的肩头,她伸手拂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知道,明日启程往山东,前路依旧漫漫,依旧充满挑战,但她心中,却已没了半分牵挂,唯有一腔热血,一身担当。

回到公主府时,暮色已浓,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金红。陈景然正立在庭院里,身着一袭青衫,身姿挺拔,望着府门的方向,眉宇间带着几分担忧。见她回来,他连忙迎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药箱,轻声道:“怎的去了这般久?可是东宫那边有什么事?让你忧心了?”

“没什么事。”朱长宁笑道,眼中带着暖意,“只是与嫂嫂说了些贴心话,解开了她的心结。嫂嫂心结既解,身子定会日渐好转,我也能安心启程往山东去了。”

陈景然松了口气,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掌心温暖而有力:“那就好。明日你便要启程,我已让人将行李收拾妥当,你常用的药材和补品也都备齐了,还特意让厨房炖了你爱喝的银耳莲子羹,此刻怕是已经炖好了。夜里风大,莫要在外久留,快进屋歇歇,莫要着凉。”

朱长宁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头,心中满是温暖。她知道,此去山东,责任重大,前路多艰,但她也知道,身后有父皇的信任,有兄长的支持,有丈夫的牵挂,有百姓的期盼,她定能不负众望,定能圆满完成使命。

次日一早,天色微明,晨曦微露,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朱长宁身着一身劲装,更显英姿飒爽,她带着随从,踏上了前往山东的路途。马车辘辘,碾过京城的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也碾过了她心中的不舍。她撩开车帘,回望了一眼巍峨的紫禁城,紫禁城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庄严,她眼中满是坚定,心中默念:父皇,兄长,景然,待我归来,定要还山东百姓一个河清海晏,还大明江山一个国泰民安。

与此同时,东宫暖阁里,徐锦云正喝着朱雄英亲手喂的杏仁酪,杏仁酪清甜软糯,入口即化,她的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李太医按着朱长宁的方子,结合徐锦云的脉象,稍作调整,煎了一剂汤药送来。汤药虽苦,徐锦云却喝得心甘情愿,她知道,只要好好调理身子,便能早日康复,便能与殿下携手并肩,共看这万里河山。

朱雄英看着她气色渐好,心中欣慰不已,眼中满是柔情。他知道,这一切,都多亏了他的好妹妹,长宁。

山东的路,还很长,千里迢迢,关山阻隔,但朱长宁的心中,却充满了力量,充满了希望。她知道,她不仅要修好山东的水利,不仅要安置好山东的灾民,更要为大明的江山,铺就一条长治久安的坦途,为天下的百姓,谋一个太平盛世。

三日后,朱长宁抵达山东济南府。山东布政使徐文璧率各级官员出城迎接,官员们身着朝服,肃立道旁,神色恭敬。长宁甫一入城,便直奔河道疏浚工地,没有片刻歇息。她身着素服,脚穿布靴,行走在泥泞的工地上,查看工程进度,询问灾民的生活状况。她看着工地上忙碌的灾民,看着日渐通畅的河道,看着灾民们脸上露出的笑容,心中满是欣慰。

风拂过她的发梢,带着泥土的气息,她站在河堤上,望着奔腾的河水,眼中满是坚定。她知道,这场与天灾的较量,这场与贪腐的博弈,她定能赢,也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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