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轧钢厂电影院门口。
许大茂刚放完电影《地道战》，正在收拾放映机。
几个女工笑着从他身边走过，其中一个捂着嘴说：“瞧，那就是许大茂，‘三分钟勇士’……”
另一个窃笑：“真的假的？就三分钟？”
许大茂的脸“唰”地黑了。
他知道，这个外号肯定是傻柱那个王八蛋传出去的！
今天中午在食堂，傻柱当着一群女工的面，大声问他：“大茂，听说你昨晚梦游又摸人了？这次是几分钟啊？”
全场爆笑。
许大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傻柱……你给我等着！”他咬牙切齿地收拾好东西，推着自行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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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中院。
傻柱正在门口洗脚，哼着小曲儿，心情好得很。
“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许大茂推车进来，看见傻柱，眼睛都红了。
“傻柱！”
傻柱抬头：“哟，大茂回来啦？今天放啥电影了？有没有三分钟的爱情片啊？”
几个在院里乘凉的大妈“噗嗤”笑出声。
许大茂拳头攥得咯咯响，但他打不过傻柱——这是无数次血泪教训得出的结论。
“你……你给我等着！”他撂下狠话，推车回了前院。
傻柱在后面喊：“等啥啊？等你三分钟啊？”
又是一阵哄笑。
许大茂“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喘着粗气。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从床底下摸出半瓶地瓜烧——这是上次下乡放电影，老乡送的。
“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
酒劲上来，脑子开始发热。
那些混乱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他记得，在梦境中，傻柱经常欺负他。
他记得，自己曾经报复过傻柱——好像是……夜袭贾家？
对！夜袭贾家！
他要摸秦淮茹，让傻柱戴绿帽子！
虽然现在傻柱还没娶秦淮茹，但……先预定了！
等等。
记忆有点乱。
他记得自己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画面闪过：黑暗中，一个肥胖的身躯……尖叫……全院围观……
不对，那是贾张氏！
他摸错了人！
“呸！”许大茂又灌了一口酒，“这次不会错！我这次……摸二大妈！”
等等。
为什么是二大妈？
他晃晃脑袋。
记忆更乱了。
他记得自己要报复傻柱，所以要摸秦淮茹。
但秦淮茹是贾东旭的媳妇，跟傻柱没关系啊？
不对，梦里好像有关系……
“管他呢！”许大茂把酒瓶一摔，“反正……反正我要摸个人！让傻柱知道我的厉害！”
他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脸红得像猴屁股，眼睛发直。
“许大茂……你可以的……”他给自己打气，“梦里都敢干，现实有什么不敢！”
但他忘了——梦里他干的是贾张氏，而且是被迫的。
记忆这玩意儿，一错乱，就什么都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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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全院都睡了。
许大茂又喝了二两地瓜烧，壮胆。
他偷偷打开门，溜到院里。
月亮很亮，照得地上明晃晃的。
许大茂猫着腰，像特务一样，摸到中院。
他的目标是……秦淮茹家？
不对，是二大妈家？
他站在月亮门边，脑子更乱了。
“秦淮茹……二大妈……傻柱……报复……”
几个词在脑子里打转。
最后，他做了决定：“摸二大妈！秦淮茹怀孕了，不好下手。二大妈……二大妈壮实，摸起来有手感！”
完全没逻辑。
但醉酒的人要什么逻辑？
他摸到刘海中家门口。
屋里黑着灯。
许大茂推了推门——锁着。
“啧……”他绕到窗户边，窗户虚掩着。
太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像只肥猫一样，笨拙地翻进去。
“哐当！”踢倒了一个脸盆。
屋里传来翻身的声音。
许大茂吓得蹲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
他慢慢站起来，摸到炕边。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炕上一个人身上。
是二大妈。
她侧躺着，睡得正香，打着呼噜。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
他伸手，颤抖着，摸向二大妈的肩膀。
碰到了。
软乎乎的。
“嘿嘿……”他笑了，低声说：“傻柱……让你笑话我……我摸你……不对，我摸谁来着？”
二大妈动了一下。
许大茂赶紧缩手。
但二大妈没醒，翻了个身，变成平躺。
许大茂胆子又大了。
这次，他摸向二大妈的肚子。
手感……很扎实。
“这……这跟梦里不一样啊……”他嘀咕，“梦里那个……更胖？还是更瘦？”
他记不清了。
但他记得，梦里他成功了。
虽然只有三分钟，但成功了！
“这次……我要突破三分钟！”他暗暗发誓。
手往下移。
就在这时——
二大妈醒了。
她感觉有人在摸她，猛地睁眼。
月光下，一张通红的脸凑得很近。
“啊——！”二大妈尖叫。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手像触电一样缩回来。
“别喊！别喊！”他压低声音。
二大妈听出声音了：“许大茂？！你摸我干什么？！”
许大茂脑子一片空白：“我……我摸的是……秦淮茹？”
“秦淮茹在贾家！这是刘家！”
“啊？”许大茂傻了，“我走错了？”
“你何止走错了！”二大妈坐起来，抓起枕头就砸，“你个臭流氓！敢摸老娘！”
许大茂被砸得晕头转向：“等等！我好像……记错了？”
“记错什么？！”
“我本来要摸……秦淮茹？不对，我为什么要摸秦淮茹？”许大茂抓着头发，“我好像是要报复傻柱？但为什么摸二大妈你？”
二大妈气笑了：“你问我？我还问你呢！”
她扯开嗓子喊：“来人啊！许大茂耍流氓！”
这一声，像炸雷一样，惊醒了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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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中今晚在聋老太那儿待得晚——老太太腰疼，他给她捶了半天。
刚回到后院，就听见媳妇的尖叫。
“坏了！”他抄起墙角的擀面杖就往前院冲。
与此同时，全院其他屋的灯也亮了。
傻柱第一个冲出来，手里还拎着菜刀：“怎么了怎么了？进贼了？”
贾张氏披着衣服出来：“又怎么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阎埠贵戴着眼镜出来：“根据声源判断，是刘海中家。”
易中海和一大妈也出来了，脸色难看——最近院里事儿太多，他们都快神经衰弱了。
林飞也推开门，靠在门框上，心里想：许大茂的记忆错乱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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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中家。
当众人冲进去时，看见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二大妈坐在炕上，裹着被子，怒目圆睁。
许大茂蹲在墙角，抱着头，嘴里念叨：“我错了……我记错了……我不该摸……”
刘海中举着擀面杖：“许大茂！我打死你！”
许大茂抬头，看见这么多人，更慌了：“等等！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刘海中一擀面杖砸过去。
许大茂抱头鼠窜，撞翻了桌子，踢倒了凳子，屋里一片狼藉。
傻柱在门口笑得直拍大腿：“大茂！你可以啊！二大妈你也下得去手！”
贾张氏撇嘴：“二大妈，你也不照照镜子，许大茂能看上你？”
二大妈瞪她：“你闭嘴！”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许大茂同志，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你这种行为……”
易中海头疼：“都别吵了！先把人带出来！”
几个人把许大茂拽到院里。
许大茂衣服被扯破了，脸上还有一道红印子——被二大妈挠的。
全院人围成一圈，像看猴戏。
二大妈穿好衣服出来，指着许大茂：“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许大茂哭丧着脸：“二大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记错了……”
“记错什么了？”傻柱问，“把二大妈记成谁了？”
许大茂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记成……秦淮茹了。”
“什么？！”贾东旭也在人群里，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圆了，“许大茂！你再说一遍？！”
许大茂赶紧改口：“不对不对……我为什么要摸秦淮茹？我好像是要报复傻柱？”
傻柱：“报复我？你摸二大妈报复我？许大茂你脑子被驴踢了？”
许大茂抓狂：“我脑子乱了！我真的乱了！”
他蹲下来，抱着头：“我记得我要报复傻柱，所以要摸秦淮茹……但为什么摸二大妈？我为什么在中院？我不是应该在前院吗？”
众人面面相觑。
林飞走过来，蹲在许大茂面前：“大茂，你慢慢说，从头说。”
许大茂像抓住救命稻草：“林干事，你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喝了点酒，脑子不清楚……”
“喝了多少？”
“半斤……不，可能七两……”
“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报复傻柱，因为他笑话我……”许大茂语无伦次，“我记得梦里我报复过他，成功了……我要摸秦淮茹，让他戴绿帽子……但我走错了，摸到二大妈……”
他越说越乱。
但林飞听懂了。
记忆错乱。
对象错位。
行为失控。
“大家听我说。”林飞站起来，“许大茂可能……记忆出问题了。”
“什么记忆出问题？”刘海中不信，“他就是耍流氓！”
“不是的。”林飞解释，“你们还记得那些混乱的梦吗？许大茂可能把梦里的事，和现实搞混了。”
众人一愣。
确实，那些梦太真实了。
许大茂猛点头：“对对对！我就是把梦里的事当真了！梦里我摸过……不对，梦里我没摸过二大妈啊？我摸的是……”
他卡住了。
他记不清梦里摸的是谁了。
贾张氏插嘴：“你梦里摸的是我！”
全场齐刷刷看向她。
贾张氏理直气壮：“梦里你夜袭我！虽然只有三分钟，但就是摸了！”
许大茂脸更红了：“贾大妈！您别说了！”
“凭什么不说？”贾张氏叉腰，“你现在又摸二大妈，许大茂你口味挺杂啊！”
二大妈不乐意了：“贾张氏！你什么意思？我比你强！”
“强什么强？我至少梦里有人摸，你现实才有人摸！”
两个大妈吵起来了。
易中海头更疼了。
“都闭嘴！”他吼了一声，“现在说的是许大茂的问题！”
他看向许大茂：“大茂，你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大茂快哭了：“我真不知道……我就是想报复傻柱，但不知道怎么报复，就想着摸个人……但我摸谁呢？秦淮茹？不对，为什么是秦淮茹？二大妈？不对，为什么是二大妈？我脑子真乱了……”
他蹲在地上，像个迷路的孩子。
傻柱看他那样子，突然有点不忍心：“大茂，你真……记忆错乱了？”
许大茂点头，眼泪都下来了：“柱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气你笑话我……”
傻柱挠挠头：“那我以后不笑话你了。”
“真的？”
“真的。”傻柱叹气，“你都惨成这样了，我再笑话你，我还是人吗？”
许大茂感动了：“柱子……”
“但是！”傻柱话锋一转，“你摸二大妈这事儿，得给个说法！”
刘海中附和：“对！必须给说法！”
二大妈：“赔钱！赔精神损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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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全院大会决定：
1. 许大茂赔偿二大妈精神损失费：5块钱
2. 赔偿刘海中家损失（打翻的桌椅）：3斤棒子面
3. 扫院子两个月（接替贾张氏和阎埠贵）
4. 写保证书：不再喝酒，不再夜袭
许大茂全都认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噩梦。
散会后，林飞把许大茂叫到屋里。
“大茂，你仔细跟我说说，你记忆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大茂一五一十地说了。
林飞听完，在笔记本上写：
【第8天观察记录】
【事件：许大茂记忆错乱，将“报复傻柱”的目标错位为“摸二大妈”，实际行为与记忆严重不符。】
【分析：记忆链条：仇恨（傻柱）→报复目标（秦淮茹）→实际目标（二大妈）。错乱类型：对象错位+动机扭曲。】
【诊断：急性记忆错乱发作期，伴有酒精催化。】
【建议：禁酒，行为监督，记忆矫正。】
他写完，对许大茂说：“大茂，从今天起，你别喝酒了。还有，晚上睡觉前，让阎解成去陪你——我给你出钱，一天2分钱。”
许大茂点头：“我听你的，林干事。”
他现在特别信任林飞。
因为只有林飞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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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全院重新安静下来。
但有些人睡不着。
许大茂躺在床上，盯着房梁，脑子里还在回放今晚的事儿。
“我为什么摸二大妈呢？”他想不通。
隔壁，二大妈也在跟刘海中嘀咕：“海中，你说许大茂是不是真疯了？”
刘海中：“疯不疯我不知道，但他要是再敢来，我打断他的腿！”
后院，聋老太屋里。
老太太还没睡，听着前院的动静，瘪着嘴笑。
“乱了，全乱了……”
她摸摸枕头下的金镯子，喃喃自语：
“这院啊……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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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屋里。
他合上笔记本，吹灭油灯。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