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越州边军大营前。
数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在营前被高高吊起。
各个皆是未着寸许,没有半点遮挡...
在越州,她们被称为贱籍,下等人..
与猪狗无异。
不少挂着甲的士兵在军营里发出阵阵淫笑,嘴里全是污言秽语。
“啧...真是可惜了...要我说,就应该把她们赏了咱们兄弟,嘿嘿...”
“要死,也要让她们死的销魂才是啊...”
一个披挂着银甲的士兵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们懂个屁?将军仁慈,给那些下等兵一个体面罢了!”
有人笑声更大。
“是啊,总不能叫那群下贱兵看着自己的姐妹,被活活给..嘿嘿...”
调笑间,一个满身补丁瘸了腿的老兵疯了一般的冲了出来。
手中举起弓箭对着其中一个被吊着的女子便要射去。
哪知,手中箭矢还不曾射出,那瘸腿老兵已被人一脚踹倒。
一柄官刀毫不犹豫的从他后心刺入,却又故意避开了心脏。
噗嗤!!
刀刺穿肺腑,入地三分..
那老兵痛苦的被钉死在了地上,却还留着一口气...只能趴在那里活活等死..
那出手的亲兵舔了下嘴唇,残忍的道:
“吴老七,想救你女儿?啐,贱胚!我倒是要看看你和你养的那贱货谁先死!”
吴老七喘着粗气,抬头看着半空中的女子,只能发出不甘的呜咽声..
“啊啊啊啊啊!!畜生,畜生啊!!”
“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你们看他像不像个王八?”
“哈哈哈,吴老七,要怪就怪你闺女不听话啊。
她要是好好做了这军妓不就没事了吗?”
一群越城边军守将贺端的嫡系兵们啧啧着摇头。
这吴家父女当真特娘的脑子有病!
活着,不好吗?
别的下贱兵都能舍了姐妹妻子来营中,偏他们舍不得..
还有人冲着吴老七吐着口水,甚至把脚伸到了吴老七嘴里.
更有人肆意用刀挑开他满是补丁的衣衫,嘲笑他那丑陋的右腿。
半空中的一个女子嘶哑痛苦的尖叫着,挣扎着。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父亲被像畜生一样钉在地上,
被极尽的羞辱...
谢焚赶到之时,便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一国边军大营,营门口却吊着不着寸缕的女子..
为国征战失了腿的残兵此刻被人钉在地上,如同猪狗一般的羞辱...
谢焚只一个眼神,云长空和廖海已飞身上前,直接砍断了那些女子身上的绳子。
十来名青州卫主动脱下轻铠,把里面的青色衣衫裹到了那些女子身上。
“吗的,哪里来的杂种,敢管咱们越州军的闲事?”
哗啦一声,数十个身着亮银色铠甲的越州军冲出军营。
结果,在他们看到谢焚身后那密密麻麻的军队时,全都懵了..
对面,不是几百人,也不是几千人..
特娘的...他们越州城怎么会突然来了一支万人军队??
这么多人,到底是怎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越州大营前?
他们懵了,谢焚却没懵。
一个进攻的手势挥出!
嗖的一声!
数十架青州弩箭齐声而发!
嗖!嗖!嗖!
那些冲出军营的甲兵还来不及挥出手中的刀,便尽数被弩箭穿透铠甲,刺胸而亡!
糟糕!是敌袭!
来不及想这两万人的军队从何而来,越州军营中的所有兵士立马喊叫起来。
“敌袭,敌袭!!”
有人连滚带爬的去喊军营内的守将贺端。
此时的军营内,越军守将贺端正与几个贼寇水匪首领痛饮。
在酒宴中央,二十几个衣不遮体的女子正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
看模样最大不过十七八岁,小的还是满脸稚嫩...
贺端哈哈大笑着给那些贼寇首领敬酒:
“不值钱的贱货,带回去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那几个贼寇首领自也是半点不客气。
很快便将这些女子瓜分完毕。
有人竟是直接把人扯到怀里,上下其手..
全程,那些女子没敢发出一点哭声,甚至不敢有一个多余的眼神。
留下也是做军妓,到了那些贼寇的手里也是一样的下场..
可若是敢反抗...
她们便会被逼着吞碳,会被吊起来直到断气..
甚至会被扒光了衣服,任千人看万人啐。
那死的就不仅仅是她们了,还有她们的父母兄弟甚至孩子..
“将军,将军不好了,有人,有人袭营..”
一亲兵连滚带爬的跌入军帐。
贺端拧着眉道:
“老子看你特娘的是马尿喝多了?
袭营?哪个来袭营?滚滚滚,别打扰了几位大当家的雅兴。”
那亲兵哎呀一声:
“将军,当真有人袭营。不知从哪来的军队,还射杀了柳浩等人..”
“什么?柳浩死了??”
贺端猛的站了起来。
柳浩乃是跟了他五六年的亲兵,怎么可能死?
帐中那几个贼寇大当家听罢,全都拍桌子站了起来。
“特娘的,在咱们越州地界,还有人想翻天不成?
贺老弟,咱们这便去瞧瞧,何人有如此狗胆!”
“哈哈哈哈当真有趣,却不知越州何时出了这样的人物...疯了不成?”
越州,为谢氏所控。
兵,匪,寇皆为谢家供养,是为一家...
死死的把控着越州的盐,铁,丝绸及海运。
可以说,在越州城内,想让谁死,想如何死,不过是谢家一句话的事.
军营大门口,那些被救下的女子全都缩成了一团。
其中一个女子扑到那吴老七面前,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颤抖着双手,用身上的青衫清理了吴老七脸上的唾沫..污秽之物...
又没有半丝犹豫的把裹着自己的青衣盖在了吴老七的尸体上。
那女子直起身来,回头朝着青州军的方向望了一眼...
光似乎来了,可她不需要了...
女子前冲的速度实在太快,泪珠被甩在了半空。
啪嗒,泪珠掉到了土里。
女子的头狠狠撞在了边军大营的木门上,红白之物顺着灰突突的头发流了出来。
可见那女子是存了多么强烈的死志!
云长空伸在半空的手,什么都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