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情这位老汉，但画损毁到这种程度，就算是真品，也剩不下多少价值了。
许遂也无法给出适合的价钱。
给几十万不能算多，给几十块也不能算少。
没什么合理的定价，只看你愿意出多少。
倒是可以让老汉自己出价，看看他需要多少钱救儿子。
如果自己能接受，就给他。
如果自己接受不了，那就不要了。
既不趁火打劫，也不烂好心。
……
很快，老汉出了古玩市场，浑浑噩噩往回走。
许遂这才紧走几步追上去：“大爷，等一下。”
老汉停步、转身，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人高马大的年轻人叫自己，便疑惑地问道：
“小伙子，你叫我啊？”
许遂点点头道：“大爷，我刚才看到你卖画呢，怎么不卖了？”
大爷露出失望苦涩的表情：“我问了好几家店，都说看不清楚，或者说不值钱。
“刚才有人出100块……100块够干啥？我干脆不卖了。”
许遂道：“大爷，我能看看这画吗？”
大爷露出一丝欣喜，但又不敢太抱希望：“有啥不能看的？反正也没人要。”
许遂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其实什么都没看出来。
整体破破烂烂的，好多破洞和霉斑，题跋和落款也确实是看不清。
这种画，就算是古画，恐怕价值也大打折扣，几乎没有修复的价值。
“大爷，这画，您想卖多少钱？”
老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道：“你真的要买？”
许遂认真点头。
“小伙子，虽然我很想卖，但我看你也不像那种有钱人，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要少了，不够我儿子的治疗费。
“要多了，我真怕你亏钱，我心里不得劲。”
老汉的眼中的神色很复杂，想卖但又狠不下心来。
这种善良、不忍的眼神是装不出来，很戳人。
许遂从老爸许丰收的眼睛里也看到过这种眼神。
“大爷，来古玩市场的，谁不是抱着捡漏的心思来的？
“赌赌运气呗，万一是值钱的古画呢？
“不瞒您说，我能修复古画，想试试。
“不过要说好，你卖给了我，以后就彻底跟你无关了，咱可不能反悔。
“所以你要考虑清楚，到底想要多少钱。”
老汉露出纠结的表情，良久才鼓起勇气道：“小伙子，不瞒你说，我儿子伤得很重。
“合作医疗报销完，估计还要差不多10万，你看……”
说完这番话，老汉用那种期待又忐忑的目光看着许遂。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狮子大张口，表情有些讪讪的。
但在许遂看来，这价格简直太便宜了，便宜到许遂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地步！
“好，就10万！能转账吗！”
老汉露出惊喜的神色：“小伙子，你不诓我？”
许遂笑道：“老人家，咱们真金白银交易，转账还是现金都行！”
老汉激动不已：“好好好，转账就行，转账就行。
“小伙子，谢谢你呀，谢谢谢谢，我们全家都感谢你。”
许遂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捡了个漏，还被感恩戴德，上哪说理去？
转完账，老汉又感谢了一番，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步伐都好似轻松了好多。
许遂叹气，希望大爷的儿子早日痊愈吧。
以后运气好点，生啥都别生病，受啥都别受伤。
……
来到上次那个卫生间，许遂走了进去，还是上次的隔间。
许遂把破损得不成样子的《苔痕上阶图》取出来，意念笼罩上去——
“检测到非生命体可还原对象：发霉虫蛀损毁严重的元代倪瓒《苔痕上阶图》，是否还原到上一个状态？
“是\/否”
“是”。
下一刻，发霉虫蛀的古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古色古香的山水画卷。
长约90厘米、宽约30厘米，画面下方遍布坡石。
坡石上面，几株枯树挺立于画面正中央。
枯树笔直挺立，与画面边缘一丛丛细密的竹子相映成趣。
许遂虽然不太懂画，却本能地觉得这画整体构图淡雅简洁，给人以一种悠然旷达之感。
画面的左上角还有一首五言绝句：“雨过苔痕润，竹幽树影深。闻道安素斋，能容孤客吟。”
（注：原诗是六言诗，为了避嫌，作者进行了轻微改动。）
落款则是“十一月五日余遇牧轩于吴门客邸，求赠安素斋高士并赋，壬子倪瓒”。
另外，这幅画上面还有不少人的印章，还有题诗，想必都是这幅画的历任收藏者留下的。
许遂一个都不认识，也没必要认识。
不过这些人的印章和题诗让这幅画有了收藏传承，不再是来历不明的画。
“消耗1张初级还原卡，积分+500。”
“发霉虫蛀损毁严重的元代倪瓒《苔痕上阶图》已经还原到上一个状态：品相完好的元代倪瓒《苔痕上阶图》*2。”
“初次在同一地点进行还原，触发小概率事件‘故地重游’，宿主专属故地+1。”
“初次还原价值超过千万的物品，解锁系统回收功能。
“宿主可将已还原的物品用于兑换系统积分！
“兑换比例：10万元=1积分！”
这一连串的系统提示把许遂弄得有点蒙，信息量有点大。
首先是故地，这是个啥东西？有什么用？
许遂看了一眼对话框里的介绍——
【故地】在故地使用还原功能，有概率使被还原物品翻倍。其他功能暂不明确。
也就说，在故地还原一下，一个变成两个？
怪不得《苔痕上阶图》*2！
还以为系统出bug了呢。
刚才没注意，另一幅“复制品”系统默认放仓库里了。
许遂忍不住联想，如果在这里还原陆星岚，
是不是也可能变成两个？
我靠，这个有点吓人了！
多出来的那个陆星岚怎么算？
算她本人吗？记忆和思想也一样吗？
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可预测的后果？
看来，在故地还原生命体就是一个潘多拉魔盒，
许遂感觉还是不能轻易尝试！
还原非生命体物品倒是不错，比如这画，一幅变成两幅……
不过一般情况下好像也没什么用，
如果有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其中一幅必然会自动变成“假货”！
如此一看，这故地功能似乎有点鸡肋。
更离谱的是，这故地有些磕碜。
这特么是公共卫生间！
打扫得再干净也有味儿！
能换个地方吗？
可惜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至于兑换积分？好像不错！
积分多了可以加速升级！
对了，刚才加了多少积分来着？
500！
许遂有些惊讶，怎么会这么多？
抵得上还原5个陆星岚加的积分了！
这系统加积分到底有没有规律？
还原瓶子加10分，还原陆星岚加100，还原古画竟然加500！
这是随机加还是随心加？
许遂搞不懂，索性不再纠结。
希望以后还原次数多了，能总结出规律。
先看看这画值多少钱。
查看画卷，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估价信息——
“元倪瓒《苔痕上阶图》普通交易参考价：5000万-8000万。”
“拍卖参考价：万-万。”
“系统回收价：1000万\/100积分！”
卧槽！
好像有点值钱呀！
只是系统回收价……有点离谱了吧？
上亿的东西就按1000万回收？
100积分能干啥？放着吃灰也不卖！
许遂看着系统仓库里那幅“复制品”，
既然这幅已经放在系统仓库里，
那么手里这幅是不是也能放进去？
许遂心念一动，手上的《苔痕上阶图》瞬间消失，
接着就出现在系统仓库的第三个格子里，《苔痕上阶图》*2。
成了！原来真可以！
许遂又实验了几次，把没有经过还原的物品放进去，发现需要消耗积分。
1积分大约只能支撑1分钟。
就好像银行保险柜似的，需要按时间收费。
还挺贵的，相当于1分钟10万！
也可以理解，如果没有任何限制，自己估计要无敌。
简简单单靠运输就能发财。
许遂不由得好奇，能不能把陆星岚放进去？
可惜不太好实验。
不过……自己好像也经过还原吧？
下一刻，许遂的身体出现在系统仓库的第四个格子里。
卧槽！
许遂有点无语。
如果早点知道能进来，当初在烂尾楼……
还搞那些幺蛾子干啥？
虽然暂时脱罪了，但还是留下不小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