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刘琦准备停当,来向刘表辞行。
刘表为了保护刘琦,提前把他派到江夏。
既然要出发了,那你爹我就再帮你一把吧——
刘表屏退众人,高声说道:“儿啊!你爹我老了,这几天耳朵突然不灵了,你去江夏要好好学习领兵。少逛勾栏!若是再犯,我把你流放交趾。”
刘琦被刘表的大嗓门震的耳朵痛,也不敢吱声,在心中腹诽:爹啊,你小点声,你耳背,这么大声音,方圆一里地的人都能听见,屏退众人有啥用?
刘表第一次感觉到这具老尸……身体如此好用,装聋作哑起来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刘琦在旁边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再也不去了,爹你放心。”
刘表就是要让府里的人都知道他现在不待见刘琦,这样自会有喜欢嚼舌根的人把风声传到蔡瑁耳朵里。
好让他……行动再大胆一点。
蔡瑁都还没发力,只是让人多带刘琦出去玩玩,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办成了,这让蔡瑁突然失去了目标,有点不太适应。
“蔡公,我打听到樊城新营是为了攻取叶县。”蒯越来与蔡瑁沟通消息。
蔡瑁心想,‘不对呀,这几年使君日渐老迈,只能勉强维持荆州不被战火波及。凭借荆州现在这套人马,向外扩张就是找死。’
“怎么?使君这是要最后燃烧一把?”
蔡家已经开始准备推举下一任荆州之主,由于刘琦比较有主见,他们选择支持更容易被控制的刘琮。
蔡瑁说道:“不管了,使君进取叶县也好,这样能给荆州打开些局面。等后辈继任有更多的缓冲,贤弟也要早做打算,不然一朝天子一朝臣,蒯家可别被甩下车。”
蒯越说道:“我家倒是有几个女儿,可惜都在襁褓之中,都不合适啊。”
蔡瑁没接话,他已经决定把自己的侄女许配给刘琮为妻,从而稳固蔡家在荆州的地位。
蔡瑁:我也没办法啊,我当年帮刘表杀了几十户荆州本地豪族,若是蔡家失了势,那些人家的亲族卷土重来,你们一个个谁也别想活!
使君突然精神起来,让蔡瑁也有些应接不暇。现在正好刘琦被贬,形势已经明朗,是时候加快和刘琮绑定的步伐了。
……
“今日在堂上,蔡瑁让你说出是何人与那蒯家子弟去勾栏,你是知道的吧,为何不说?”
刘表肩膀受伤,让蔡夫人帮他揉肩。
“我……”
“我知你偏爱琮儿,想在我百年之后,扶琮儿上位,可是你想过没有?琮儿良善,如何坐的稳荆州的位子?”
“可我哥哥说,咳,不是还有蔡家和蒯家辅佐?”
“呵,蔡家和蒯家,另说他们两家本就不和,就算他们联合起来,又岂能抵挡曹操一击,你可知道那曹贼有何喜好?”
“他……他喜……他人之妇。”蔡夫人咬了咬嘴唇,挤出她不愿说的四字。
“你知道便好,那时他取了荆州,见你的姿色,玩弄几日后丢入西市勾栏,你失了荆州牧夫人的身份,又对哪家豪族有半分作用?谁又愿救你出来?”
“这……”蔡夫人想到刘表描述的可怕后果,双手僵住,冷汗不觉间已经将内衫打湿。
“妾身明白了,一切听夫君安排。”
……
刘表听庞统说甘宁搭救他一事,深感如今襄阳消息不畅,底下的豪族胆大妄为,差点把没出壳的凤雏给烤成毛鸡蛋。
这可不大行,自己的耳目不太够用。
他想到“助听器”的试用期快要到了,如果全款买下,100个声望点显然太贵。
【系统,你这个助听器能分期付款吗?】刘表发现助听器已经过了试用期,没效果了。
【原则上不能。】
【我现在这个年纪,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没法全款的。】
【你想怎么分期?】
【分100期吧,一年一个声望点。】
【要点脸,10期。】
【10期就10期。】
【叮!扣款成功。声望-10,25\/100,当前年龄:66】
提示音落,一只助听器出现在桌上。
【系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图片上是一对助听器啊,我两只耳朵都聋。】
【玩家要求分期。经系统评估两只助听器超出玩家当前的还款能力,已经自动提供最佳还款方案。】
哦,买不起一辆车你就先卖我四个轱辘是吧?
【助听器:增强耳力,听取一里内特定方向上的声音。手动调焦。】
虽说功能被大幅度阉割,也还能获取消息。这么一想这个分期付款倒也不算亏。
想知道宛城的情况,莫过于亲自去看一看。
有了战术头套和窃听器这两件道具,不去做个密探可惜了。
刘表让蔡夫人给他准备一套商人的行头,穿戴成个行脚商人出了门。
路过城门,见到有个守城士兵脑后突出一块,
刘表走到那人旁边,从袖子里摸出一块腰牌来晃了晃,“州府密令,随我来。”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魏延魏文长。”
没错,是那个男人。
“魏文长,好,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
刘表丢给魏延一个包袱,“换上吧,咱们这次任务是去宛城探听消息。”
两人扮作行商,进入宛城。
趁着排队进城的功夫,刘表劫取了魏延的武力,以备不时之需。
城墙挺高。
护城河也挺宽——是座坚城。
难怪之前刘备打不下宛城。
刘表一路上打听方向,寻到曹仁府邸附近。
他要在这里听听曹仁都在盘算些什么。
一直在这傻站着偷听惹人怀疑,正好有个岁数不大的年轻道士在街边摆摊算命——算个命玩。
“小道士,我看你这生意不太行,我老人家照顾一下你的生意,怎么样?给我算一个?”
那小道士抬头,“行啊,你想算什么?”
“先算个运势吧。”
这运势其实是最难算的,正经要算得用望气之法,看人头顶上那一缕先天之气。
普通道士哪会这个,最多看看手相,再看看胖瘦,猜一下顾客家世,然后美化一下蒙混过关。
但这小道士不同,他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小道士当下开了灵目,凝神朝刘表头顶一望。
‘不对,大大的不对!’
‘这老头都快成冢中枯骨了,头上应该是黑呼呼的死气,怎么是淡淡的紫气?定是我许久不用这望气之术,生疏了。’
再望一次。
‘还是紫气。帝王之气,这老头是献帝?献帝他爹?决壁不可能!’
‘定是奶奶教我的望气之法出了些问题,不过不影响,总归说些别人喜欢听的就好。’小道士压下心中翻腾的想法,深吸一口气,抚平紊乱的道心。
“老先生,您必是大富大贵之人,长命百岁啊。”
“我是看运势,又不是看寿命。你这小道士难怪生意不好。”刘表起身要往曹府门口走走,
“驭~!”一匹高头大马停在曹仁府门口,马上将领一看级别就不低。
‘这得听听他有什么事。’
“要不,再给我看看姻缘?”刘表又坐回位置上。
小道士也在看那将领,听见刘表要看姻缘,心里想骂人,“无量那个天尊,这老头儿莫不是来消遣老子的?这岁数看姻缘,你有那功能吗?”
刘表看这小道士有点不乐意,从兜里摸出一小块金子来,“我给钱,你就按这个数唠。”
‘早说嘛,给钱啥都能看。唠?咱可是正经道门的传承。’
小道士伸手接过金子,无意间露出一小段手臂,你别说,细皮嫩肉的还挺白。
他感觉今天望气之法不顺,可能祖师爷炼丹去了,没空照拂他,‘算了,就用基础的看手相吧。’
他拿过刘表的手,翻来复去看了起来,
“你别说,这老头的姻缘线好的离谱,有三根粗的很。等会!”
小道士两手用力将刘表的掌纹错开,
“下面还有这么多根细的?”
‘不是?你玩我?这姻缘线多的有点吓人,回春堂里做鸭的都没你这么多姻缘线。’
“哎?小道士,你看掌纹别使那么大劲行不行啊,搓的我手掌疼。”
刘表抱怨几句。
“今天自己状态不对。”小道士拿手掌按在自己额头上,他怀疑自己有点发烧。
不过职业道德还是驱使他清清嗓子,打好半个小时的腹稿后,开始输出——
“您老虽然这个年纪,但也不必太过担心……日后在姻缘上必有奇遇……你说想让奇遇早点来?”
“没问题,这张符,你随身带上,包你半年内奇遇上门。”
“什么?半年还长?你担心活不到?也对,咳,不能够你必定长命百岁的,那这两张你也拿上,三个月,不一个月之内,要是没有奇遇你到这来找我……”
小道士计划半个月就离开宛城,到时候你来找吧,哈哈哈。
刘表一边和小道士闲扯,一边把曹仁府中那将军和曹仁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小道长有两下子,咱们就此别过。”
刘表已经将曹仁府内几人的聊天听了个大概,就是刚才来的将军和曹仁还有个益州口音的人喝茶聊天,
刨去互相寒暄吹捧一万字之后,这个益州口音的家伙希望曹仁能将自己引荐给曹操,又许了些美人珠宝什么的当介绍费。
除了这人的益普有点意思之外,内容上无甚新意。
刘表离开算命的摊子,和魏延两人去寻了个混沌摊,打算先吃点东西之后找家客栈歇息。
他们找了家离茶馆近的客栈,茶馆人来人往,是消息的聚集地。
先付了三天的房钱,刘表和魏延两人往二楼房间走去。
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影从前台走过,径直往楼上走。
‘这小道士也住这?’
刘表摇摇头,小道士还挺有钱,住这么好的客栈。
【滋滋~ 开始扫描……】
刘表躺在床上,开始窃听整个客栈。
他和魏延订了两间房,他身上有些小秘密,不好让魏延瞧到。
助听器里传来一声娇呼,【……死鬼,你是不是嫌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