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几月,曹操复带兵杀往西凉。
没错,西凉这个地方,地广人稀,但是又离洛阳长安特别近。马腾马超父子俩,相当于西凉的联合酋长王,经常带着西凉骑兵没事就往洛阳方向进攻,抢一手就跑,曹操被西凉烦的不行,这回终于抽出手来对付西凉。
刘表早提醒刘琮,如果遇到一个叫马超的人,一定要打好关系,然后尽快派人通知他。
曹操率军攻破西凉,马腾马超不得已去汉中投奔张鲁。
张鲁知道马超非等闲之辈,给他封了个祭酒的闲置,将他分派到一座边陲小城沔阳,负责防御曹操。
在马超去往小城沔阳任职的路上,刘表招揽马超。
马超兵少,而且都是残兵,再强的将领,没有好兵也发挥不出优势,正自郁闷。
刘表得知马超投奔张鲁,赶紧派人回襄阳通知刘表,刘表带上黄忠赶到汉中,去沔阳寻马超。
马超没想到刘表亲自来寻自己,想到自己现在失了西凉,大半兵马也无,张鲁又不重视自己,最好的出路就是归降刘表。
刘表将马超安排在武休关,此处为曹魏进入汉中的交通要道,这里三水相汇,并且距离南阳郡相对比较近,从南阳郡过来支援相对较快。
张鲁自己的女儿张桃是刘表的屋里人,是以张鲁将刘表看做半个自家人,加上马超这人颇有些难办,刘表要人他当然乐得放。
张鲁此时正在与益州刘璋争夺益州的北向通道,乐得有人帮他防守曹操,见刘表出兵给马超,也正好让他去替自己抵挡曹军。
曹操拿下西凉,又觊觎汉中张鲁的地盘,贾诩早就跟他说过夺取益州的好处,要取益州,从汉中过去是最为适合的,所以先拿下汉中就成了曹操的不二选择。
派夏侯渊领兵前来武休关。
此时马超已经在武休关驻扎了几个月,他得了襄阳的一万兵马,将武休关打造的铁桶也似。以原本马超的勇武,对这种关隘战着实是有点看不上的,但经历了失去老爹和众多至亲的一战后,现在的马超只想赢。如果防守能赢,他就防守,如果进攻能赢,他就进攻。
总之,他的目标,就是看着曹操死。
夏侯渊率领大军来到武休关下,发现守关的是马超,也愣了一下。
没想到马儿的命挺大,又攒起了一只军队。不过既然能打败你一次,就能打败你第二次。
马超站在关上,看着夏侯渊大军,他现在心里也是有点佩服曹操这人,大败过几次,却从来不死,回去后要不了多久就能再组织起一支大军来。不像自己,一次兵败,就全部输光。
所以现今第二次面对曹操时,他将战略目标修改为:如何才能让曹贼的损失最大化。
马超清楚,自己的一万守军,想要正面击败五万曹军不大可能。
”夏侯将军,我劝你速速离去。”马超站在关上对夏侯渊喊话。
夏侯渊骑在马上,以刀指马超,言”马超小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新主子?你是吕奉先第二?”
要是去年的马超,听到夏侯渊这话,肯定气到发疯,无论如何也会开城门下来与夏侯渊拼命,现在的马超心如止水,他嘿嘿一笑,”夏侯大叔,听说你和曹操本是一家?那么,是你的祖上领养了曹家还是曹家的祖上领养了夏侯家?”
”娘的,滚!”夏侯渊狂怒道,关于夏侯家和曹家的关系,这事情说起来自然是曹家是从夏侯家分出去的,只是现在夏侯家却变成了给曹操这个宦官之后打工,分枝反压主干的事谁愿意提呢?
夏侯渊被马超说的好没面子,回到大帐后叫众将商议如何破敌,此次来攻,曹操给的任务是先拿下武休关,俯瞰汉中,然后敲诈张鲁一笔。依现在的形势,马超守着这险要的武休关,这第一个任务就变得难以完成,更别说敲诈张鲁了。
若是一般的将军,看到是猛将马超守着关隘,差不多会开始想着何时退军了,夏侯渊自然不是一般的将军,马超虽然能打,可夏侯渊更能打。以至于在原本的时间线上,夏侯渊平定西凉后没几年又平定汉中,成就征西将军的威名。
如今马超学了乖,只做防守,并不出战,就算绕道武休关后方,也要几百里路程。夏侯渊让各路细作齐出,去寻山中的小径。
襄阳这边,夏侯渊征讨武休关之事,甄家商旅已经将消息带给了太事组。刘表拿着邸报,正琢磨着两军的对比。
马超守军一万,以逸待劳,别说夏侯渊带了五万大军,就是十万大军,想拿下武休关也不是件易事。只不过夏侯渊最擅长断别人粮道,若是被他寻到武休关的补给线路,怕是有些麻烦,得派人去提醒他一下。
马超正在帐中观阅兵书,帐外传来羌笛呜咽。
他手下有些羌兵,自曹操占领西凉后,这些羌兵无家可归,只好在夜里吹奏几曲,聊以慰藉思乡之情。
马超对羌族乐曲自然熟悉,他流落他乡,也有些时日没听到这熟悉的曲调,走出帐来,细细听这曲子,这一曲正是《月下孤狼》,以狼的孤寂勇武,本应是杀机四伏的一支曲子,只是此处风声猎猎,加上吹笛人心有戚戚,却将这曲子弄的有些悲怆起来。
饶是如此,营中战马听得这曲中之音,也被惊起,以为天敌行至近前,不安的踢踏四蹄。
见马儿不老实,有军曹去找那羌兵,让他换只曲子,别惊了战马。
马超见此,心生一计,他让手下将那吹曲的羌兵叫到帐中,问他,”你这曲子不错,能模仿出八成狼啸的声音,你叫上自己的亲族兄弟,明夜去曹军营地旁的山地,三更后吹奏此曲,若是能让曹军战马夜不能寐,我记你一功,可行?”
这兵一听有赏,答应道,”遵命!”
到了半夜,曹军营地周围响起《月下孤狼》曲,此时的曲子,又与之前的思乡之意大不想同,其中狼啸之声更似捕猎群狼,充满潜行包围,撕碎猎物之感。
曹营中的战马,听到自己万年天敌的啸声,心中哪能不慌?别说马儿,就算是曹军士兵,听到这声音,脑后也渗出冷汗来。
”哪里来的羌族小子,左右,与我将隐藏在暗处的这些杂碎清理掉。”
夏侯渊派探马出营去驱赶羌兵,可荒山野岭中,四面八方不知多少羌兵在吹奏此曲,看到探子靠近,早停了曲子,过得一时三刻,换个地方复又吹奏起来。反倒断断续续的,专挑狼啸密集的段落吹奏,营地中的马儿,就在睡眠——紧张——睡眠——紧张中过了一夜。
第二夜,羌兵又来,曹军无法,寻了柴草棉布,将马耳朵堵上,这才略微安稳了些。
接连几日,羌兵每晚都来吹奏,天快亮时才撤走,曹军战马被折腾白日里无精打采,只顾瞌睡。
这一夜,终于没了笛声,夏侯渊军中马匹和士兵都睡了个好觉,却不想马超带人从关上冲下。直冲进夏侯渊军营前百米,营外的卫兵才发觉,大喊劫营。曹军人马疲惫,又塞了耳朵,反应时间自然多了不少,不少兵卒是在营中火光冲天后才惊醒过来。可这时候,马超军早已经在营中横冲直撞,先砍人,再砍马,看到粮草就放火,直把武休关前弄得亮如白昼。
在前营杀将一阵,马超并不恋战,估算着夏侯渊后军就要来援,徐徐引兵回了关上。
夏侯渊骑着战马冲到前营,看了早回了关上的马超,高声喊道:”马超小儿,你倒是跑的快。”
此营大半粮草被烧,还死了几百匹马,算是不大不小的吃了个闷亏,夏侯渊命曹军后退五里扎营。
这一日中午,刘琮带着一票兵马前来。
原来刘琮在汉中听说曹军攻打武休关,又接了刘表连夜送来的急令,带着手下的一千兵马来助阵。
马超出营迎接,”刘贤弟,你远道而来助我守关,哥哥甚是感激。来,到大帐里说话。”
刘琮言,”马兄,听闻你用一支羌曲大破曹军?小弟着实佩服。”
”唉,小胜而已,曹军势大,这点损失动不了他们筋骨。”
”能否带我去关上看看?”刘琮出身襄阳,很少见到雄伟关隘,这次来了想长长见识。
上得关来,只见关前百里尽收眼底,曹军营地布局也一览无余。
刘琮说出一番话来:”兄长,我这次来,虽然人马不多,可也给兄长准备了一份小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