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大军急切想通过这山崖路段,前方却被不知哪里来的大军挡住去路。
刘封气势汹汹冲到前军,看是何人如此大胆。
挡在大军前的是一群拿着长矛只穿着破布衣服的干瘦军卒,领头的是个头上用彩绳胡乱扎了几十个辫子,颈上挂着一串兽牙,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见过刘将军。”
刘封摸了摸自己的脸,心说这小子这么黑,不是蛮人才怪了,握枪的手紧了紧。
这人见刘封似要动手,赶紧说,“将……将军莫急,我是襄阳邓……艾,刘使君是我主公,自……自家人,自家人!”
听他如此一说,刘封问道:“你即是使君手下,为何挡住我大军去路?”
“将军,我是为说和您与沙摩柯而来。”
“那家伙果然贼心不死,你叫他出来,今日我就让他尝尝我长枪的厉害。”
“将军,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杀了他儿子,总该给个说法。”
“给什么说法,我没杀他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我好不容易与沙摩柯达成协议,将军如此做,不怕使君怪罪?”
“使君既然命我为前锋,我自然要清理贼寇,五溪蛮敢挡我大军,自然是一路杀过去便好。”
邓艾发现很难说通刘封,这人不了解五溪蛮地形的复杂,若是那么容易能清理干净,哪还需要用什么拉拢、结亲的手段。
“若将军执意行险,我这三万大军不知道能否阻挡将军一二?”邓艾也不是吃素的,软的不行,硬的他也有一手。
邓艾向后一挥手,一个手下拿长矛举起一面小红旗向后面挥了挥,一时间后方山路上无数旗帜举起,粗略看下来不比刘封军人少。
刘封心下一惊,没成想这里能聚集如此多大军,他回头问探子是否回来,不一时探子回报,在其耳边言:“将军,我等已经探明,前面人马众多填塞大片山路,三万人只多不少。”
饶是刘封久勇猛,此时也无计可施,此处山路狭窄,就算他大军再勇,兵法再高,正面也只能展开两三个兵卒的宽度。后面山坡上惨叫声一直没停,想是野兽一直在冲击。
刘封深吸一口气,道“你先让沙摩柯把那些野兽停下,来与我谈条件。”
“好!”邓艾示意手下,后面的小卒举起一面黄色小旗,对着山上挥了几下。
过了几息,探子来报,野兽的攻击果然停止了。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一位身高八尺,同样一头辫子的中年大汉从邓艾军后面走出来。
他头戴一双银质牛角,一看就是蛮族的大王。
沙摩柯开口道,“喂,对面的小子,吾是沙摩柯。汝可知罪?”
刘封哈哈大笑,”我有何罪?”
沙摩柯眼露凶光,”哼,杀我族人,就不怕我五溪神明降下神罚?”
刘封双眼微眯,”那又如何?难道我怕那什么神不成?”
邓艾见这两人话不投机,眼看着又要打起来,赶紧在沙摩柯耳边说,“我来跟他说。”沙摩柯点点头。
邓艾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刘封马前,说道,”张将军,沙摩柯的儿子,只要你交出动手的那名兵卒,此事就一笔勾销。”
交出有功之卒是为将大忌,刘封怎么可能答应,”什么?那不可能,让你家大王换个条件!”
邓艾回头与沙摩柯商量。
沙摩柯说:“什么?一命还一命他还不愿意?我还没让他把屠村的整营士兵都交出来呢!今日我定要这里结果了他!”
邓艾说,“大王息怒,刘封当世猛将,你也知我这三万人都是修路的民夫,不过是在这虚张声势,真要打起来还不如三万羔羊。要是折损在这,刘使君非要了我的命不可。而且那刘封是使君义子,若是你今日能杀了他,使君后面大军几日就到,来给他报仇,
使君可不会听我的劝,到时候别说您的次子,可能你们全族,连同你剩下的几个儿子都要无。”
沙摩柯能长期在荆州和益州之间捞到好处,自然懂得权衡利弊,”那你说怎么办?”
“让他还你个儿子,这样大家面子上也过的去。”
“啥?”沙摩柯以为自己听错了,刘封难道会什么复活的法术不成?
邓艾见沙摩柯误会,解说道:”我是说,让他答应娶你女儿,生个儿子,如何?”
沙摩柯子孙多的是,说实话也不差那一个,但还是要给族人一个交待,不然这大王的位子只怕不稳,另外能借此和刘表一伙结亲,又多了一层关系,“嗯,这倒还行。”
邓艾说通了沙摩柯,又来到阵前,对刘封说道:”将军,您杀了大王一个儿子,按理来说应当一命还一命,但大王仁慈,命你还他一个子孙便好。”
刘封哈哈大笑,“你家大王怕不是脑袋被牛顶过,我拿什么还他儿子?”
邓艾说道,”这个简单,将军娶了大王的女儿,生下一子,那就算是还了他一个子孙。”
刘封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他可不想娶沙摩柯的女儿。
正在犹豫间,有人来报,“使君已经到了后队,要见沙摩柯。”
刘表在后面早听说了事情原委,心中有了计划。
“沙摩柯,听说你要与我儿结亲?”
“刘使君,正是如此,只有你我结亲,我才能相信你不会再来征讨我族。”
“可是我这两个儿子,你是想与哪个结亲?你别说两个都想要,那可太贪心了。”
“两个儿子?”
“是啊,一个是他,”刘表指了指刘封,“另一个是他,刘表指了指邓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