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见遭了埋伏,并不惊惶,手下士兵迅速举盾结成梭子游鱼阵,此阵是邓义所创,最适合应对被包围。
荆州兵,哦不对,现在刘表称汉中王,应该叫汉中兵了,汉中兵组成梭子游鱼阵一边抵挡包围过来的交趾兵,一边向山谷外移动,只要移动到山谷外,大军展开厮杀,这些交趾兵便不是汉中兵的对手。
士徽哪里见过梭子游鱼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围成梭子形状的阵形向外移动,逐渐杀穿了他的包围圈。
无论他的士兵有多少人,射出多少箭,都无法穿透全身盾的周密防御。
靠近“梭子”的士兵,被从盾牌后面猛然刺出的长枪一一捅穿。
士家那些士兵的铠甲,还没到能挡住汉中兵的百锻枪头的强度。
在极锋利的枪头面前,这些甲比门板强不了多少。
杂兵之所以称为杂兵,就是无法进行持续的攻击,稍微遇到一点抵抗就会放弃进攻,转而自保。
靠近就死,这是交趾兵用鲜血得出的结论。
现在山谷中的士兵,都和“梭子”保持着挺远的距离,完全不敢靠近分毫。
交趾兵气势倒是很足,对着“梭子”疯狂的叫喊,仿佛通过叫喊就能把汉中兵吓死似的。
这就像在村里成群的狗,围着一个陌生人狂叫,看着陌生人手里拿的树枝,这些狗都会默契的保持距离,同时提高音量。
很快,马忠手下的汉中兵出了山谷列成阵势,反倒回过头来堵住了谷口。
这下士徽傻了眼,自己被关在山谷里了。
他敦促手下冲锋,不然今天要打鱼的要被网里的鱼咬了,这找谁说理去。
马忠表示你想多了,打鲤鱼的自然不会被鱼咬,可你不开眼,打的是虎鲸啊。
在山谷的另一端,一直没露头的马良带着另一半汉中兵从士徽大军的屁股后面杀了出来。
鲸鱼的大嘴开始合拢,要将打鱼的小船吞入腹中。
士徽发现忙活了半天,自己才是猎物,从猎人变成猎物的感觉太糟糕了。
当然,最糟糕的是自己马上要死了。
他提着刀,亲自做监军,大喊首:“向谷外面冲,后退者死!”
交趾兵在生死的大恐怖中,还是爆发出了一些战斗力的。
只不过,士徽的刀终究只有一把,比不过汉中兵手中密密麻麻的枪。
交趾兵像稻草被收割,一排排的倒下,杂兵爆发的战力只硬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被生生掐灭了。
剩余的残兵被马忠和马良前后夹击,几乎全军覆没。
士徽被擒。
马忠和马良扎下营寨来,让士兵们先烧火做饭,众人饱餐一顿后,才让人将士徽押上来。
“士徽,你可知罪?”
士徽低垂脑袋,他现在很绝望,他没想到交趾兵这么菜。这些兵打部落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自己明明已经做到最好了。
自从他父士燮死后,他一心想复仇,他以为自己做了最好的准备,没想到他所谓的最好的准备,也不过如纸糊的玩具一般,被轻易撕碎。
“知罪?知什么罪,这天下只有他刘家取得?我士家取个交趾就不行了?何其不公!”
所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士徽这种人了。
“根据大汉律法(汉中修订版),你犯了叛国罪,斩立决。”马忠学着刑部那些人的调调直接给士徽宣判。
旁边士兵将士徽推出去砍了脑袋。
马良在旁边摇摇头,马忠这审判也太过简略了些。幸好证据确凿,马良把审判的过程和证据全部列明,盖上了马忠的印,这就是刑部那些家伙要求的判决书了,如果没有这东西,那群家伙又要喋喋不休,说兵部不讲法律随便杀人了。
马良听到帐外又哭又喊的士徽没了声音,这才想到,“抱歉刚才忘了说,叛国罪除了砍头,还要抄家。”他赶紧把这句加到判决书里,幸好他在纸上留了不少空白,还能在上面加字。
从士家搜出来不少财宝,光蜀锦就有两千多匹,珍珠、玛瑙、珊瑚数箱。
这些财宝就全部充公了,马良拿出本子记下来,等他到了番禺上任,再把这些东西入南海郡的账。
士家被养的太肥了,哦对了,似乎他们家也从来不交税。马良想了想,回去得向汉中王提一下这个问题,不能给这些边远士家这么多优惠,这些土皇帝太富了,不交税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他还听说汉中王搞的那个科举取仕,打算给士族优惠,考上了就可以不用交税,这可不行。
此处事了,但还有个问题,交趾士家被清理之后,谁来做这个太守呢?汉中王没说呀。
马忠看向张良,
马良说:“你别看我,汉中王让我去番禺接替孔融的。交趾这个破地方我是不会待的。”
马忠无奈,只好让交趾当地的官员暂时推举出一人暂代太守。
交趾郡和南海郡之间也隔着些山,两地交通着实不算便利。
马忠带着大军继续向东行进,一路上继续用火药开山,倒是又粗粗的修了条路出来。
又过月余,马忠二人终于到了番禺。
马良走马上任,做了南海太守,至于孔融大佬,刘表自然没让他退休,而是被留在长安,做了礼部尚书。
番禺在这些年的发展之后,人口一直稳定增长,当地物产除了供应内地,有不少经过海上运往西方。加上不断的开垦土地,水稻的产量快速上升,除了供应自身外,还有不少向北出售,卖给苍梧。
这时候的番禺,说是个孤岛也不为过,向南是海,向东是还没开发的大片群山,人烟稀少,只有向北通过苍梧有几条小路和荆州联络。
向西交趾方向,额,虽然人多点,基本还是部落,马良都不愿意去。
番禺或者说南海想继续做大做强,只有向北与荆州加强联络。
马良翻了翻手上的账簿,“从士家收缴的这笔钱,就用来扩建苍梧到零陵郡的路吧。
马良手书一封,写给苍梧郡太守黄宗,和他商量修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