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刘备在金城亡故之时,
司马懿班师回朝,
此战虎豹营先是击溃胡人,又将夜渡的刘备射落水中,居了首功。
曹丕犒赏虎豹营各将士,每人赏一匹蜀锦。
虎豹营骑兵私下聊天,都说:“有两三年没拿过赏赐了。走,去喝一杯。”
“多亏曹将军争取到突袭胡人的机会。”
“这下朝廷应该看到我们虎豹营的价值了吧?”
“嘘,你知道什么?陛下是担心武帝旧臣做大,没看一上来就重用司马懿,清洗旧臣吗?”
曹丕留司马懿、曹真在殿上。
曹丕说:“此番虎豹营再度建功,孤心中甚慰。”
曹真答:“虎豹营兄弟各个用命,非其它各营能比。”这一战再次体现了虎豹营的价值,曹真觉得曹丕应该已经认识到这一点。
曹丕说:“将军,之前我们所谈,将虎豹营并入禁军体系一事,你可考虑好了?”
曹真愕然,为何还是这样。
他回答:“陛下,此战已经证明虎豹营无往不克,为何还要裁撤?”他不理解。
曹丕说:“虎豹营的战力孤自然看在眼里,但你可知,维持虎豹营的花销,一年要多少钱?”
曹真自然知晓,作为曹军最精锐的骑兵,单兵每年需要粮草1200石,单兵年耗约30万钱(300贯)。
可虎豹营战无不克,这些钱花的值!
曹真答:“虽所耗甚巨,但与战功相抵。”
曹丕说:“别的不说,虎豹营所用铁甲武器,加上一人双马,共是普通士兵的五倍,算下来一名虎豹营的骑兵需150户农人赋税支撑。如此重负,对应的是一年不到一次的出征。”
曹真倒从没把虎豹营的花销和农人的赋税联系起来,如今一想,百万农人供养他这支虎豹营,虽然他不愿承认,但确实有些高了。
曹真问:“真要裁撤,突袭的任务交给何军?”
曹丕答:“不是裁撤,而是合并入禁军体系中,各个虎豹营兄弟都有升迁,收不会变少的。”这点曹丕没有说谎,虎豹营的普通士兵都是百里挑一,做个基层军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曹丕继续说道:“至于突袭任务,如今刘表近逼洛阳,东吴虎视合肥,南阳在方城筑堡,时常骚扰豫州,皆为阵地和攻城作战,虎豹营有多久没有接到突袭任务了?”
曹真回想一下,之前确实有两三年没有进行过长距离的突袭。刘表步步为营,乌龟壳硬的很,根本不给突袭的机会。
这次还是刘备冒进,才给了虎豹营出手的机会。
江东多为水战,也没有骑兵发挥的空间。
三家都高堡深垒,进入阵地战阶段。
曹丕说:“普通的突袭任务,新设的羽林、虎贲二军也可做得,有虎豹营兄弟做军官,这两支林军的战斗力不用怀疑。”
曹真叹了口气,话虽这样说,但新禁军的选拔标准也只比普通骑兵高一点有限,与原来的虎豹营根本没法比,就算有虎豹营的军官,可手底下的兵不好用,能发挥出原本三成的实力就不错了。
司马懿说:“刘表亲卫营也只有少量重骑,他以装备的轻量化为目标,轻骑营配的都是普通马匹,虽然每人都有两匹,但成本比虎豹营所用凉州战马便宜一半以上。”
曹丕补充道:“我也打算如此。”
得,装备也简配了。
曹真说:“禁军新立,臣建议暂时保留虎豹营编制,留其征召权,骑兵平时在禁军中任职,若有紧急任务,虎豹营临时征召其成军。”
曹真还想再最后挣扎一下。
司马懿说:“将军带兵多年,难道还不知临时成军,缺乏配合的弊端?”
曹真怒视司马懿,“狡兔死,走狗烹,如今天下未定,汝就如此急着削我兵权吗?”
自从曹丕上位后,司马懿在军中的威望一直在上升,现在已经开始威胁到曹真的地位,这让曹真非常难受。
司马懿倒不生气,他这人天生情绪稳定,“将军冤枉我了,我一切都是为大魏着想,我对将军甚是敬重。”
曹丕说:“将军确实冤枉仲达了,你看此奏表,仲达举荐你做这新禁军的新统领。”曹丕从案上拿过一本奏表,递给曹真看。
这倒是让曹真很意外,他接过奏表展开一看,司马懿还真的上表举荐自己领导新的禁军,任大司马。这让曹真很疑惑,司马懿这家伙,难道是真的为国着想?
[不对,大大的不对,这小子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只不过老子现在还没想明白罢了。]
“将军?你来做这禁军统领如何?”曹丕见曹真双手握着奏表,都把奏表捏变形了。
“臣,臣听命!”算了,先做这统领再说,禁军中都是我虎豹营的人,司马懿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
曹真猜不透司马懿,但他对虎豹营的兄弟有信心。
司马懿回到家中,
司马师问曰:“父亲为何举荐曹真任大司马?陛下不是已经打算裁撤虎豹营了吗?”
司马懿说:“你可知为父现任何职?”
司马师答:“尚书右仆射,一人之下。”
司马懿大笑一声:“就算做到尚书令又如何。曹魏一系,只信宗室。你看军权何曾旁落?”
“我南征北战多次,也不过是个督军,这次击退刘备,才升任抚军大将军,也只能调动豫州一地兵马,不过五千之数。”
司马师说:“父亲,我们何不找机会做掉曹真?”
司马懿说:“休要再说此话,如今陛下整理军事,不过是为了节省开支,他对宗室的态度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就算我不上表,曹真也必然继续得到重用。”
司马师说:“那我们应当如何,难道就继续等?”
司马懿说:“没错,如今大势不在我们这边,最好的办法就是耐心等待。”
司马师说:“孩儿明白了。”
司马懿微微摇头,未再言语,等待的智慧,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学会的。曹丕蛮横,自己这两个儿子又何尝不是如此,小狮子要学会捕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门下来报,“诸葛亮带关张二人,再度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