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
体育馆内,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穹顶的玻璃洒下,把空旷的木地板染成暗金色。
赵禹站在中央,环视四周——
看台空无一人,篮球架孤独地立在角落,远远望见器材室的门紧闭着,门锁完好无损。
他心里默默盘算着,只要巡逻完这里,今天就可以下班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眼前突然浮现出两行半透明的文字:
【选项一:巡逻体育馆(正常)】
【选项二:下班(红色加粗,字体在微微抖动)】
赵禹一愣,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二次遇到这种“galgame选项”。
这也就意味着主线剧情的分歧点出现,一念之差,所导致的是完全不同的结局,下面的红色选项应该代表的是bad end。
他环视体育馆,唯一没有巡逻过的地方,就只有那扇锁着的器材室门。
赵禹快步走过去,伸手一拧门把手,发现门只是虚锁,轻轻一扯,锁头就掉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一脚踹开门——
器材室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汗味和油漆味。
布局一片凌乱,软垫横七竖八地堆在地上,跳箱歪倒在一旁,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小型地震。
正中央,一个少女被迷晕,躺在蓝色软垫上,双眼紧闭,唇色苍白,手腕被一根劣质尼龙绳牢牢捆住。
一旁,三个男学生正手忙脚乱地脱衣服。最惹眼的是那个黄毛,校服外套敞着,扣子崩飞两颗,露出锁骨处一条黑色的龙形纹身。另外两人一个拎着跳绳当腰带,一个正把篮球背心往头上套。
听到开门声,三人同时回头,气氛瞬间凝固。
赵禹的瞳孔微微紧缩,眼神瞬间变得冷冽。
他迈步走进器材室,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在做什么?”
不同于一般学生见到老师时的惊慌,这几个男学生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露出挑衅的笑容。
为首的黄毛男学生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
“哟,这不是赵老师吗,我劝你最好不要妨碍我们了,不然小心饭碗不保。”
听到这莫名熟悉的话语,赵禹眉头微皱,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你姓王?”
黄毛男学生得意地扬起下巴,露出一个“有后台”的笑容:
“知道就好,实话告诉你,王校长是我大伯。”
“啪。”
话音未落,空气被一记清脆的耳光劈开。
黄毛被打得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半边脸瞬间肿起五道红痕。
他捂着脸,眼神从震惊到暴怒,只用了半秒。
“操!知道老子姓王还敢动手?!”
他抄起地上的金属棒球棍,另外两个男生也各自抓起哑铃和护腿板,三人呈扇形包抄,眼里闪着校园恶霸惯有的“我爸是某某”的嚣张。
赵禹连眼皮都没抬,左脚后撤半步,像是启动了某个开关。
第一棍挥空,黄毛胸口被赵禹肘击击中,发出闷哼;
第二人刚举起哑铃,手腕被反关节一拧,哑铃落地震得地板嗡嗡响,随即被一记手刀切中后颈,就此失去了意识;
第三人护腿板还没抡圆,就被一记扫堂腿掀翻,后脑勺磕在地上,晕乎乎地躺平。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像快进的武打片。
黄毛捂着胸口,嘴角渗出血丝,仍不死心地叫嚣:
“你完了!我大伯一句话,你就得卷铺盖走人!”
“巧了吗这不是,你大伯我也一样地揍。”
赵禹慢条斯理地扯下墙上的旧羽毛球拍,用拍柄在黄毛太阳穴轻轻一敲。
世界瞬间安静。
器材室重归寂静,只剩少女微弱的呼吸。
赵禹单膝蹲下,拨开她额前被汗水黏住的发丝——那张脸与那个跳楼的少女八分相似,此刻却苍白如纸。
看着少女苍白的脸色,赵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后他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校医室电话。
挂断电话,赵禹把昏厥的黄毛像破麻袋一样拖到角落,将三人的身体排列整齐。
赵禹眯起眼睛,眉头紧皱。
王家......又是王家......这所学校就快被王家给毁了。
。。。。。。
不知过了多久,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光线柔和得像一层纱。
少女的睫毛颤了颤,像两只受惊的蝴蝶,终于从昏迷的深渊里挣扎出来。
她先是呆滞地盯着那片陌生的白色,然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回——器材室、刺鼻的药味、粗糙的手掌、无法挣脱的黑暗……
她一个激灵坐起,被子滑到腰间,双手本能地环抱胸口。
衣服——还是那件校服外套,扣子完好;
身体——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只有后颈残留的一点点钝麻。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肩膀却还在发抖。
“醒了?”声音低沉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少女下意识转头,看见床边的椅子上坐着赵禹。
他脱掉了巡逻时的制服外套,只穿一件深色衬衣,袖口折到小臂,灯光下能看见他手背淡淡的青筋。
他微微前倾,目光里满是担忧。
少女嗓子发紧,挤出半句话:“赵老师,那几个人……”
赵禹叹了口气,道:“放心吧,他们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你现在没事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少女紧绷的肩线慢慢松开。
她愣愣地点头,脑袋有点发懵。
“来,把药喝了。”
另一个女声插进来。
校医林曼青端着一次性纸杯走近,杯里是淡褐色的药液,冒着极轻的热气。
“只是普通的镇静类迷药,剂量不大,再休息两个小时就能代谢干净。没有外伤,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赵老师可以放心了。”她一边说,一边把药递到少女手心里。
赵禹摇摇头:“现在说放心太早了。”
少女双手捧着纸杯,小口小口地喝,苦味在舌尖炸开,却莫名让她觉得安全。
赵禹等她咽下最后一口,才继续开口,声音更柔。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女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沾着一点湿意。
“宁禾。”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
赵禹眸色微暗,似乎早有预感:“那……宁秋跟你是什么关系?”
宁秋是那个跳楼的女孩。
听到这个名字,少女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沮丧,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被角,指尖发白。
“宁秋是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