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高二教学楼的走廊窗户,洒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楼道里,原本平静的早晨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对峙打破。
高二二班和高二三班的学生正面对面地站着,两拨人马之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高二三班的班长希特站在三班队伍的最前方,他留着整齐的卫生胡,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与他相对而立的是高二二班的班长波拿拿。
波拿拿身材较为瘦小,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锐气。他站在二班队伍的最前方,双手抱胸,神色颇为不善。
两拨人马的对峙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
“让一让,让一让——”
隔壁四班的值日生试图从缝隙间穿过,却被双方后排的男生同时伸手拦住。
那同学只好贴着墙壁,像螃蟹一样横着挪过去,嘴里嘟囔:“大清早的,干嘛呀……”
平静的日常难得出现波澜,围观群众迅速聚集。
隔壁一班的历史课代表一边啃着韭菜包子,一边现场解说:“各位观众,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公元前20……年的‘楼道口之战’,双方阵营分明......”
四班的语文课代表不甘示弱,当场掏出小本本写起了《楼口赋》:“噫吁嚱!楼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二班三班,对峙如两军,剑拔弩张,汗滴禾下土……”
听着周围的议论,希特皱了皱眉头,他看着波拿拿,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不悦:“你们二班不要在楼道里阻碍交通,影响其他同学通行。”
波拿拿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不愧是三班班长,真是好手段啊。”
希特的神色不变,只是微微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装傻。”波拿拿终于抬起右手,“前天下午放学后,你们班的男生,”他抬手指向希特身后某个方向,被指到的三班男生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是不是跟我们班的女生打了场羽毛球友谊赛?听说还是你亲自倡导的。”
希特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但很快,他的神色恢复了平静,声音依旧平稳:“确实有此事,但那也只是为了增进一下班级间的友谊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增进友谊?”波拿拿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那礼尚往来,也让我们班男生跟你们班女生来一场‘友谊赛’,怎么样?”
希特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无权让我们班的女生做些什么,况且我们班的大部分女生其实不怎么擅长运动。”
“哦?”波拿拿眯起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两弯讥诮的阴影,“这么说,你不反对?”
“我没说反对,也没说同意。”希特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只是我觉得我们作为学生,现阶段首要任务是学习......”
波拿拿打断他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少来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天知道作为班长,波拿拿在得知自己班上的男生在前线“浴血奋战”,为了年级评比卖力干活,结果“后方战场”却被人偷家是什么感觉......那大概是心梗的感觉。
想不到三班这帮浓眉大眼的,居然如此不讲武德。
就在两拨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楼道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禹从楼梯口冲了上来,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一眼就看到了对峙的学生,立刻大声呵斥道:
“都给我住手!”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瞬间压住了所有嘈杂声。
学生们纷纷停下动作,目光转向赵禹。
赵禹快步走到两拨人中间。
“所有人回各自班级!马上!”
前排几个学生下意识后退,人墙裂开一道缝。
赵禹的目光扫过波拿拿和希特,语气冷得像冰碴子:“两位班长,现在,立刻,跟我去德育处。”
“可是赵主任——”波拿拿还想解释。
“没有可是。”
希特和波拿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尚未熄灭的火星。
希特率先垂下肩膀,转身拍了拍身后同学的胳膊:“都回去早读。”
波拿拿咬了咬牙,对二班众人挥了挥手:“散了散了,别堵路。”
围观的潮水开始倒退。两拨人沉默地分流,如同摩西分海。
赵禹走在最前方,背影挺拔,皮鞋踏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波拿拿和希特一左一右跟在后面,互相瞪了对方一眼,仿佛两枚尚未爆炸的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