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阵子亲自引陆尘前往万道圣地藏书阁,沿途弟子见首座对一新晋弟子如此亲厚,皆暗自惊叹。藏书阁矗立在圣地中央的“知微山”上,通体由青黑色的“墨玉岩”砌成,匾额上“藏书阁”三字为上古圣主手书,散发着淡淡的道韵。
守阁长老见玄阵子前来,拱手行礼,目光扫过陆尘时,却面露迟疑:“玄阵子首座,此子刚入圣地,按规矩只能进入一层阅览基础典籍,高层需……”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玄阵子掏出一枚刻满阵纹的令牌,递给守阁长老,“这是老夫的‘阵枢令’,可凭此令带他进入顶层。陆尘乃我阵脉千年难遇的天才,寻常规矩不必拘泥。”
守阁长老接过令牌查验,确认无误后,侧身让开道路:“既为首座之意,便请进。但顶层典籍皆为上古秘辛,不可带出阁,亦不可私自拓印,还望两位遵守。”
陆尘点头应下,随玄阵子踏入藏书阁。一层大厅宽敞明亮,数十排书架上摆满了竹简与玉简,弟子们或坐或立,皆沉浸在典籍之中。往上走,二层的典籍数量明显减少,多为各脉进阶功法与心得;三层则更为幽静,空气中弥漫着岁月的气息,书架上摆放的多是兽皮书与残破的帛书。
顶层仅有一间阁楼,面积不大,中央设一方石桌,四周书架上的典籍寥寥无几,却每一本都散发着古老而厚重的气息。玄阵子指着书架:“这里存放的,都是圣地传承最久的典籍,有上古阵法图谱、失传的阵道理论,还有一些关于诸天万界的记载。你慢慢看,老夫在楼下等你。”
待玄阵子离开,陆尘走到书架前,目光快速扫过典籍封面。《诸天阵道总览》《上古禁制解析》《混沌初开阵法考》……每一本书名都让他心头一动。他随手取下一本《混沌初开阵法考》,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用古篆写着:“混沌生两极,两极化四象,四象衍八卦……阵者,承混沌之息,引天地之力,可困杀神魔,可演化世界。”
识海中,月姬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本书竟记载了混沌与阵法的关联!你仔细看,这上面的阵纹,与混沌鼎鼎身的残缺纹路有几分相似!”
陆尘精神一振,逐字逐句仔细研读。书中详细记载了上古时期以混沌之气为根基的阵法原理,虽多有残缺,却为他修复混沌鼎提供了关键线索。他一边看,一边将书中阵纹与鼎身纹路对比,脑海中逐渐勾勒出完整的阵法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陆尘放下手中典籍,又取下一本《上古禁制解析》。此书专门讲解上古时期的禁制结构,其中“空间禁制”“神魂禁制”的破解之法,恰好能弥补他之前在阵道上的短板。他越看越是入迷,时而皱眉思索,时而提笔在石桌上的“留影玉”上推演阵纹,不知不觉间,窗外已泛起鱼肚白。
“嗯?这是……”陆尘翻到《上古禁制解析》最后几页,发现夹着一张泛黄的纸笺,上面画着一幅残缺的阵法图,旁注“噬天阵核心残图”。图中阵纹扭曲诡异,却隐隐与《噬天造化诀》的运转轨迹相契合。
云芷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此阵纹蕴含吞噬之意,若能补全,或许能与你的功法配合,形成更强的杀招。”
陆尘将纸笺小心收好,又拿起一本名为《诸天万界纪要》的帛书。书中记载了上古时期诸天万界的分布,提到“九天界”“妖域”“佛国”等域界时,特意标注了“噬天道尊曾于九天界与人族大能论道”“幽冥皇朝覆灭后,残部遁入九幽界”等信息,让他对自身传承与红颜们的来历有了更深的认知。
“陆尘,该走了。”玄阵子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藏书阁每日辰时闭阁,明日再来吧。”
陆尘这才惊觉时间已过,连忙将典籍放回原位,快步下楼。玄阵子见他双眼布满血丝,却神采奕奕,笑道:“看来你收获不小?”
“多谢师尊引荐,弟子今日受益匪浅。”陆尘拱手道谢,语气中难掩兴奋,“弟子在顶层典籍中,找到了修复混沌鼎的关键线索,还发现了一幅与《噬天造化诀》相关的阵法残图。”
玄阵子眼中闪过惊喜:“哦?竟有此事?看来你与阵道的缘分,远超老夫想象。明日你可继续前来,若遇到不懂之处,随时来问老夫。”
两人并肩下山,途经丹脉驻地时,却见丹尘子站在路口,似在特意等候。他看到陆尘,脸色复杂,最终还是走上前,递过一枚丹瓶:“此乃‘凝神丹’,可助你平复心神、提升神识。昨日李师侄无礼,老夫代他向你赔罪。”
陆尘接过丹瓶,拱手道:“丹尘子老祖客气了,昨日之事只是误会,弟子并未放在心上。”他知道丹尘子此举是为缓和两脉关系,毕竟阵脉与丹脉素来无冤无仇,没必要因小事结怨。
丹尘子点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你能有此度量,实属难得。听说你在藏书阁顶层研读,若需丹道相关的上古典籍,亦可来丹脉藏书楼借阅。”
待丹尘子离开,玄阵子笑道:“丹尘子这是怕你日后成了气候,给阵脉撑腰,故意示好呢。不过你也无需多想,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陆尘深以为然,回到阵脉后,他立刻进入闭关室,取出从藏书阁学到的阵道知识,开始尝试修复混沌鼎。他按照《混沌初开阵法考》中的记载,运转真元,引动混沌鼎内的混沌气息,尝试修补鼎身的一道裂纹。
过程并不顺利,上古阵纹极为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鼎内能量紊乱。陆尘小心翼翼,在月姬的指点下,一次次调整真元输出,直到次日清晨,才终于将那道裂纹修复了一丝。
鼎身微微震动,一股精纯的混沌气息反哺而出,陆尘只觉浑身经脉舒畅,神识也随之壮大了几分。月姬惊喜道:“有效!照这个速度,只需找到足够的上古阵道典籍,不出半年,定能将鼎身裂纹修复大半!”
陆尘心中振奋,正欲继续尝试,却听到门外传来弟子的声音:“大师兄,玄阵子首座让你去阵枢殿一趟,说是有重要之事商议。”
陆尘收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向阵枢殿走去。他隐约有种预感,此次议事,或许与圣地即将发布的秘境任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