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人交流各自进展时,孙菁感慨:“看来压力也能激发潜能。”
李烨点头:“只要我们不放弃,总会找到出路。”
“不过安安的安全不能松懈,”孙菁神色又严肃起来,“我打算给他转园,换个更安全的环境。”
“好,这事我来办。”李烨握住她的手,“我们要让顾家明白,他们的打压只会让我们更强大。”
顾家把主意打到安安身上的那一刻,孙菁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塌了。
她不再被动挨着,红着眼眶对自己说:“谁动安安,我跟谁拼命!”
关在书房一下午,孙菁拿起手机拨通助理电话,声音冷得像冰:“把跟顾家沾边的那几条业务线全砍了,现在就办!”
助理惊得声音发颤:“孙总,那可是每年几千万的利润啊!业务部那边肯定炸锅!”
“炸锅也得砍!”孙菁砸了下桌子,“那些业务就是吸咱们血的水蛭,今天不切,明天就被顾家用来勒死我们!告诉业务主管,有异议的,直接交辞呈!”
高层会议上,几个主管围着孙菁急得直跺脚:“孙总,再想想啊!城西项目还指着这几条线供血呢!”
孙菁抬眼,眼神里没一点温度:“我比你们清楚损失,但顾家的人都敢动我女儿了,我还留着这些给他们送弹药?法务部已经准备好合同,今天之内必须切断所有关联,出了问题我担着!”
没人再敢说话,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当天晚上,孙菁约赵老在私人会所见面,推过去一叠文件:“赵老,顾家在城南抢了我们的供应商,这是他们三年来四个项目的违规证据。您城西的旧改项目,不也被他们搅得鸡犬不宁吗?”
赵老翻着文件,眼睛亮了:“这小子吃相确实难看。你想怎么合作?”
“共享点信息,关键时候互相搭把手,”孙菁抿了口茶,“咱们不主动挑事,但也不能让他欺负到头上。”
赵老笑了:“小姑娘有魄力,我跟你合作。”
转天在高尔夫球场,孙菁陪着王行长散步:“听说顾氏新能源要找你们贷大笔钱?”
王行长推杆的手顿了顿:“孙总消息挺灵通。”
“他们上回贷款的抵押物评估,有点水分吧?”孙菁递过去一个U盘,“这里有些材料,或许能帮你们复核风险。”
王行长接过U盘,意味深长地说:“风险控制是底线,我们肯定会仔细查。”
没几天,顾家的项目就卡了壳,银行授信也没了下文。可孙菁的公司也不好过,股价跌得厉害,内部流言满天飞。她每天深夜才回家,眼里的红血丝就没消过,身上总带着烟酒味。
李烨看在眼里,疼得慌。他跟合伙人说:“那个老旧社区微更新的公益项目,我接了。”
合伙人急了:“那项目就是块硬骨头!产权乱、居民诉求多,预算还少,吃力不讨好啊!”
“我知道,”李烨收拾着工具,“但顾家的手伸不到这,我能踏踏实实做点事,还能积累经验。”
第二天,李烨就扎进了社区。敲开李大伯家的门,老爷子正对着窗外叹气:“楼下自行车棚占着道,想找个地方下棋都难。”
“大伯,我给您想个辙,”李烨掏出笔记本,“把车棚挪到东边,这里腾出来做个小广场,您和老伙计们就能晒太阳下棋了。”
李大伯眼睛一亮:“真能行?”
“您放心,我跟物业、业委会慢慢谈!”
又敲开张阿姨家,张阿姨指着楼外的垃圾站抱怨:“天天闻臭味,窗户都不敢开!”
“阿姨,我设计个带顶棚的分类收集站,放楼后拐角,不影响您家采光,”李烨画着示意图,“清洁工清运也方便,您觉得怎么样?”
张阿姨点点头:“要是能这样,那可太好了。”
协调会开了一场又一场,总有居民吵起来。有人喊:“凭什么占我家楼下的地方!”
李烨耐着性子解释:“这个设计能让大家都方便,您看,孩子们有活动的地方,老人们有休息的地方,咱们社区环境也能变好……”
他一遍遍地说,一次次地改方案,每天身上都沾着灰尘,裤腿总蹭着油漆。
可他没闲着,新家的装修也亲力亲为,地板砖是跑了十几个市场挑的,灯光角度调了无数次,窗台都是自己亲手打磨的。
王大海看着他辛苦,干活格外卖力:“小李,你放心,这房子我给你装得结结实实的,保准让你和孙总住得舒心。”
这天傍晚,李烨刚从社区回来,手机就响了,是齐老的电话。他赶紧接起来,声音都有点抖:“齐老?”
“小李,你那个社区更新的方案,我看了,”齐老的声音很温和,“做得好啊!从居民的痛点入手,成本控制也到位,不是那种飘在天上的设计。”
李烨攥紧了手机,眼眶有点热:“谢谢您的认可!”
“有个城市再生的实践计划在征案例,”齐老说,“你这个项目特别合适,赶紧申报!别担心资历浅,好作品自己会说话!”
挂了电话,李烨激动得直转圈。孙菁晚上回来,他赶紧把消息告诉她。
孙菁本来一脸疲惫,听完瞬间坐直了,眼睛亮得像星星:“太好了!李烨!我就知道你能行!”
她扑过去抱住他,声音都哽咽了:“这才是真本事啊!谁也夺不走、打不垮,比什么靠山都靠谱!”
李烨抱着她,轻声说:“我一定好好准备申报材料,不让你失望。”
周末下午,李烨正埋头整理材料,门铃响了。他以为是王大海,开门一看,愣在原地。
门口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男人穿深色中山装,头发花白却透着威严,女人穿藕荷色套装,系着丝巾,妆容精致。正是孙菁的父母,孙铭远和傅文佩。
“叔叔,阿姨,”李烨压着心里的紧张,侧身让他们进来,“快请进。”
孙铭远没说话,眼神扫过玄关凌乱的拖鞋、客厅堆着的图纸,最后落在李烨皱巴巴的旧t恤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傅文佩跟着进来,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看到桌上吃了一半的外卖盒、阳台没拆封的灯具包装,嘴角撇了撇,眼里满是失望。
原本暖融融的屋子,瞬间变得冷冰冰的,空气都像凝固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