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老实人就得被枪指着?
赵志国这孙子,进了局子还敢嘴硬,一句“九二三不能说”念得跟紧箍咒似的,真当自己是唐僧肉,念了就能长生不老?
市局审讯室的灯光惨白,照得人脸上油光锃亮,跟刚出锅的猪头肉似的。
赵志国耷拉着脑袋,头发乱得像鸡窝,身上那股子精明劲儿全没了,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九二三不能说……九二三不能说……”他嘴里嘟囔着,跟复读机似的,听得人脑仁疼。
苏尘站在单向玻璃外,看着里面那个语无伦次的男人,心里头火直冒。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妈的,这老小子是真能装!”
孟悦可斜了他一眼,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沉住气,苏尘。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一条老狐狸。”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们越是遮掩,就越说明‘九二三’有问题。不是简单的刑事案件,背后牵扯的东西,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省卫健委的电话就打到了市局,明里暗里地打听案情进展,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关心”。
“关心”?
呸!
孟悦可冷笑一声,这帮人是怕了,怕“九二三”这三个字,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他们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给抖搂出来。
夜幕降临,bo集团顶层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孟悦可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眼神却深邃而冰冷。
“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揭出生死簿,”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是怕‘0’变成一把钥匙——打开所有被埋掉的名字。”
苏尘和陈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陈迟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道:“对方能动用卫健委的关系施压,说明‘九二三’背后的人,在体制内有相当的影响力。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那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苏尘急了,“总得做点什么吧?”
孟悦可转过身,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们。
“当然要做点什么。苏尘,你负责查赵志国的底,陈迟,你负责查‘九二三’的来龙去脉。记住,我们要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剥开他们的伪装,直到露出最核心的秘密!”
苏尘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查赵志国!我就不信,这老小子能一点破绽都不露!”
他连夜赶到市妇幼,想要调阅赵志国当年入职时的政审档案。
结果却被告知,由于“档案室漏水”,1998年那批次的档案全部缺失,被列为永久性遗失。
“漏水?漏得真他妈及时!”苏尘在心里暗骂一声,这借口也太拙劣了吧?
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呢?
既然档案查不到,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苏尘转而联系当年为赵志国做担保的两名老职工。
其中一人早在十年前就移民去了国外,线索中断。
而另一人,竟然是李阿婆的老邻居——在医院锅炉房工作了三十年的郑师傅。
“小伙子,你是说赵志国啊?”郑师傅眯着眼睛,回忆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他刚来医院,是个挺精神的小伙子,干活也勤快。就是…就是有点闷,不太爱说话
”
“郑师傅,您还记得当年他入职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苏尘连忙问道。
郑师傅挠了挠头,想了想。
“要说特别的…那还得是去军区卫生队集训的事儿。那会儿,医院新来的职工都要去军区卫生队集训一段时间,说是提高业务能力。赵志国也去了,回来之后,我记得…我记得他胳
膊上好像多了个纹身,一条蛇,盘在胳膊上,挺吓人的。”
“纹身?蛇?”苏尘心里一动,连忙追问道:“郑师傅,您能确定吗?真的是一条蛇?”
郑师傅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没错,就是一条蛇!我当时还问他,怎么突然纹身了,他支支吾吾的,没说清楚。”
李阿婆听说苏尘在查赵志国的事,也主动提出要帮忙。
她带着苏尘来到郑师傅的老房子,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老房子里堆满了杂物,灰尘扑扑簌簌地往下落,呛得人直咳嗽。
李阿婆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本老相册。
“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李阿婆把相册递给苏尘,自己则在一旁帮忙掸灰尘。
苏尘小心翼翼地翻开相册,一张张泛黄的照片映入眼帘。
大多是一些生活照,没什么特别的。
突然,他看到了一张合影,顿时愣住了。
那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站在一所部队医院的门口,笑容灿烂。
赵志国站在后排的角落里,显得有些局促。
他的袖口微微卷起,隐约可见手臂上有一条蛇的纹身轮廓。
但更关键的是,站在前排中间的那个人,胸前佩戴着一个胸牌,上面写着“陆振邦——九二三项目医疗协调组”。
“陆振邦?”苏尘心里一惊,连忙拿出手机,搜索这个名字。
搜索结果显示,陆振邦现任南方某医学研究院的副院长,是国内知名的儿科专家,名下有多项专利,涉及“新生儿基因数据采集”。
苏尘倒吸一口凉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连忙把照片和陆振邦的信息发给了陈迟。
“陈迟,快查查这个陆振邦!”
几分钟后,陈迟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苏尘,我查过了。这个陆振邦,不简单。他名下的医学研究院,曾经向国家医学伦理备案平台提交过三份申报记录,都与‘极危儿’有关。”
“极危儿?什么意思?”苏尘不解地问道。
“就是极度危险的新生儿。”陈迟解释道,“这三份申报记录,都涉及‘跨境转运’和‘非公开实验’,而且都已经被注销了。申报单位,都是陆振邦关联的机构。”
苏尘听得心惊肉跳,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的意思是…‘九二三’不是简单的拐卖链条,而是…而是…”
“极有可能,”陈迟沉声说道,“是以‘危重新生儿抢救技术研究’为名,设立的非法人体数据采集计划。”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孟悦可站在落地窗前,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能看穿一切阴谋诡计。
“看来,我们找到了一条大鱼。”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尘和陈迟都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孟悦可转过身,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本,我以为,只需要敲山震虎,但现在,看来有必要,请君入瓮了……”孟悦可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夜色,直抵人心。
她缓缓转身,对苏尘和陈迟说道:“我们找到了一条大鱼,但不能直接曝光。我们要请君入瓮。”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如同猎豹在夜色中潜行,准备一击毙命。
陈迟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道:“陆振邦名下的生物公司,有离岸账户,不难追踪。我可以以匿名投资方的身份,接触他们的财务主管,假装要收购他们的‘历史数据库使用权’
”
孟悦可点了点头,“好,你就以投资方的身份接触陆振邦。记住,温和但不失坚定,让他们相信你真的有诚意。”
三天后,陈迟以匿名投资方的身份,与陆振邦旗下的离岸生物公司的财务主管进行了一次视频会议。
对方显得有些急切,急于套现,这一丝破绽被陈迟敏锐地捕捉到了。
“我们愿意出资一千万,收购你们的‘历史数据库使用权’。”陈迟的声音平稳而坚定,仿佛每句话都经过精心计算。
对方财务主管的眉宇间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但随即又显得有些犹豫。
“这个……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我们需要时间考虑。”
陈迟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
“时间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但机会是有限的。你们有没有什么顾虑?”
财务主管似乎被一千万的诱惑打动,终于放松了警惕。
“其实,原始样本不在我们这里,都锁在‘保温舱b区’的老柜子里。只要你们愿意出价,我们可以提供详细的文件。”
这句话被人工智能语音捕捉系统精准定位并记录了下来。
所谓的“保温舱b区”,正是当年市妇幼废弃地下冷库的内部代号。
当晚,市区的夜色如墨,bo集团顶层办公室内,孟悦可、苏尘和陈迟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突击行动。
孟悦可手中拿着法院临时搜查令,眼神坚定而冷峻。
“今晚,我们就要揭开真相的面纱。”孟悦可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宣告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苏尘和陈迟紧随其后,一行人迅速赶往市妇幼废弃的地下冷库。
夜风中,几盏昏黄的路灯投下斑驳的影子,增添了几分诡秘的氛围。
抵达目的地后,孟悦可拿出搜查令,向守卫展示,顺利进入冷库。
废旧的铁门发出“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孟悦可顾不上这些,径直走向“保温舱b区”。
铁门上覆盖着厚厚的铁锈,苏尘奋力一拉,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铁门终于被推开。
冷风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金属味。
昏黄的灯光下,一台老旧的恒温箱静静地立在角落里,仿佛一个沉默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