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的媒体发布会现场。
座无虚席。
闪光灯的密集程度，堪比好莱坞的电影首映礼。
这只是一场NcAA的常规赛赛前发布会。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了。
一名ESpN的记者率先发问，他将话筒对准了UcLA的主教练吉姆·哈里克。
“哈里克教练，下一场你们将对阵圣克拉拉野马队，以及他们现在备受争议的中锋秦渊，您对他的‘功夫篮球’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瞬间点燃了全场。
所有的镜头和话筒，都齐刷刷地对准了哈里克。
哈里克教练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丝传统学院派教练特有的严肃与矜持。
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得意门生。
埃德·奥班农。
UcLA棕熊队的绝对核心，全美最佳阵容的有力争夺者。
一个在大学篮球界早已声名显赫的天才前锋。
奥班农心领神会，他身体微微前倾，主动凑近了话筒，嘴角挂着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
“功夫篮球？”
他嗤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我看了他的比赛集锦，那不是篮球。”
“那是跳舞。”
“篮球是一项依靠力量、技巧和团队配合的运动。”
“是靠成千上万次枯燥的基础训练堆积起来的。”
奥班农的视线扫过全场，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傲慢。
“不是靠在场上耍几个华而不实的花招，博取眼球。”
现场一片哗然。
记者们兴奋得眼睛都在放光，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火药味！
“所以，埃德，你的意思是，你不认可他的实力？”一名记者追问道。
奥班农耸了耸肩，那姿态仿佛是在谈论一个不入流的街球手。
“我们会教他怎么打真正的篮球。”
“在真正的强度和防守面前，那些马戏团的把戏，毫无用处。”
“这里是NcAA的顶级赛场，不是小孩子的游乐园。”
这番话，如同一颗炸弹，彻底引爆了舆论场。
现场支持UcLA的“保守派”记者们，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甚至有人鼓起了掌。
他们早就对那个被媒体吹上天的东方小子不满了。
篮球，就该有篮球的样子！
吉姆·哈里克教练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了话头。
“埃德说的，就是我们全队的看法。”
他自信地看着镜头。
“我的教练组，已经把秦渊那唯一一场比赛的录像，逐帧分析了几十遍。”
“我们已经为他制定了一套完美的防守策略。”
哈里克拿起一支笔，在桌上敲了敲，语气笃定。
“他那些所谓的奇特步法，并非无迹可寻。”
“只要压缩他的启动空间，对他进行高强度的身体对抗，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是一个运动能力稍好，但完全没有经受过真正考验的新人而已。”
“泡沫，一戳就破。”
……
这场新闻发布会的内容，如同病毒一般，在短短几小时内传遍了全美。
“功夫”与“正统”的对决！
“小丑”与“国王”的战争！
媒体用上了所有煽动性的标题，将这场比赛的关注度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无数篮球界的“老炮儿”和名宿纷纷站出来，力挺UcLA。
他们盛赞奥班农说出了实话，认为这是在扞卫篮球这项运动的纯粹性。
而另一边，无数被秦渊华丽球风吸引的年轻球迷，则在网络上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骂战。
“你们这些老古董懂个屁！篮球就该充满想象力！”
“等着吧！秦会把那个叫奥班农的家伙的脚踝晃断！”
一场席卷全美的舆论风暴，已然成型。
而风暴的中心，却异常平静。
圣克拉拉野马队的更衣室里。
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墙上的电视里，正在循环播放奥班农和哈里克教练的采访片段。
“……那是跳舞。”
“……马戏团的把戏。”
“……泡沫，一戳就破。”
这些刺耳的词句，像一根根针，扎在每个野马队球员的心上。
“砰！”
马库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储物柜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群混蛋！太他妈瞧不起人了！”
他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虽然他曾经也看不起秦渊，但现在，他们是一支球队！
羞辱秦渊，就是羞辱他们所有人！
“没错！他们以为自己是谁？NcAA的皇帝吗？”
“教练！明天就让我们跟他们干！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队友们群情激奋，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冲到UcLA的球馆去干一架。
迪克·戴维教练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但他没有说话。
因为，他看到秦渊走了过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秦渊拿起遥控器。
“啪嗒。”
他关掉了电视。
整个更衣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嘈杂和愤怒，都随着画面的消失而戛然而止。
秦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愤怒，没有屈辱，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平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转过身，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了纳什的身上。
纳什正担忧地看着他。
秦渊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史蒂夫。”
“明天，多给我传球。”
纳什看着秦渊的眼睛。
那双平静的眸子里，正燃烧着一团足以焚尽一切的火焰。
那是被触碰了逆鳞的猛兽，即将展露獠牙的眼神。
纳一时间明白了所有。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好！”
……
比赛日，当天。
UcLA的主场，波利球馆。
这里是NcAA最负盛名的魔鬼主场之一。
此刻，球馆内座无虚席，超过一万三千名观众，将这里变成了一片蓝色的海洋。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荷尔蒙的味道。
当圣克拉拉野马队的球员们从球员通道走出，踏入球场时。
“呜——！！！”
山呼海啸般的嘘声，如同实质性的音浪，瞬间将他们淹没！
每一个客队球员的脸色，都微微发白。
他们从未经历过如此恐怖的客场阵仗。
而当最后一个身影，那个身披9号战袍的东方面孔出现时。
嘘声，在短暂的停顿后，变得更加整齐，更加恶毒！
UcLA的球迷区，数千名学生高举着早已准备好的标语牌。
上面画着小丑的头像，和各种嘲讽的漫画。
他们齐声高喊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汇成一股刺耳的洪流，狠狠地砸向场中的那个人。
“马戏团！滚回去！”
“circus！Go home！”
“马戏团！滚回去！”
“circus！Go 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