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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纯粹的黑。

不是闭眼的那种黑,是浓稠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仿佛能把灵魂都吸进去的黑暗。陈默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睁着眼,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指尖传来粗糙布料的摩擦感,带着一股子陈年灰尘和淡淡霉味,直往鼻子里钻。

记忆还卡在上一秒——那个影视城边陲漏雨的破出租屋里,他对着卫生间那面唯一没裂开的镜子,第无数次练习那句“属下领命!”的台词。镜子里的脸年轻,却透着股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麻木。十年龙套,别说有名字的角色了,他领得最多的就是各种“死”法。土匪甲、日军乙、仙门弟子丙……最终归宿无一例外,都是往地上一躺,扮演一具合格的背景板尸体。

然后呢?

好像是脚下踩着的烂凳子一滑?不对,是头顶那盏摇摇晃晃的劣质吊灯,终于不堪重负地砸下来了?

没等他想明白,前方猛地撕开一道刺眼的光缝!

“哎哟喂!这儿还有个‘死人’没拖走呢?”一个公鸭嗓子嚷嚷起来,带着十二分的不耐烦。

陈默被那光刺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没适应,就感觉两条胳膊被人粗暴地架了起来,拖死狗一样往外拽。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磕了一下,生疼。

“动作麻利点!《斩龙台》马上开锣,云大家的场子,耽误了时辰,把你们几个填了‘忘川河’都不够赔的!”另一个声音尖利地催促。

《斩龙台》?云大家?忘川河?

陈默脑子里一团乱麻,本能地挣扎了一下,换来更用力的钳制,胳膊都快被掐断了。

“嘿?这‘死人’还带喘气儿的?”公鸭嗓乐了,凑近了看他,一股劣质脂粉混着汗臭的味儿熏得陈默直犯恶心,“新来的雏儿吧?懂不懂规矩?上了这‘往生台’,戏比天大!班主没教你?演‘死人’就得有个死人样,喘气露馅了,台下那些……爷们儿可不答应!”

陈默被他喷得偏过头,视线总算清晰了些。

入目是一座……极其违和的戏台后台。

斑驳的朱红立柱,悬着昏黄灯笼的横梁,空气里飘着演戏用的干冰雾气,乍一看古色古香。可角落里堆着的,除了刀枪剑戟这些传统戏箱,竟还有些闪烁着微弱符文光芒的零碎物件,以及几件他只在科幻片里见过的、造型奇特的金属器械,幽幽地泛着冷光。

架着他的两个人,打扮更是离谱。一个套着件半新不旧、绣纹都磨秃了的皂隶戏服,另一个干脆就是江湖短打装扮,腰间却别着个巴掌大、屏幕亮着惨淡蓝光的罗盘状东西。

而他刚才躺着的地方,赫然是一块蒙着肮脏黑布的木台,旁边还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同样装扮成“死尸”的人,个个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胸脯连一丝起伏都没有,敬业得让他这个老龙套自愧弗如。

“我……这到底是哪儿?”嗓子干得冒火,声音嘶哑难听。

“哪儿?”皂隶戏服嗤笑一声,把他往地上一撂,摔得他屁股生疼,“还能是哪儿?咱们‘轮回剧场’的往生台呗!你小子走了狗屎运,刚来就赶上云大家主演的《斩龙台》,虽然只是个垫场的‘死囚’,那也是露了脸的!”

短打装扮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别愣着了,赶紧把这身行头扒了,换上下一个场的‘流民’衣服,麻溜去前面候着。记死了啊,待会儿上了台,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就是块木头,是摊烂泥!要是敢坏了几位‘角儿’的戏,尤其是云大家的……”他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敬畏与恐惧的神色,“班主真能把你丢进‘忘川河’里喂那些东西!”

陈默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轮回剧场?往生台?忘川河?还喂东西?

这他妈是哪个神经病剧组搞的沉浸式恐怖体验?玩得也太大了吧!

他被人推搡着,扒下那身破烂的死囚服,换上了一套更破烂、沾着可疑暗红色污渍的百姓装束,手里还被硬塞了个豁口的破碗。

“去去去,前面左拐,‘流民巷’口等着去!一会儿听到鼓响三声,就跟着人群往台上冲,记着你的词儿了吗?”

“词……词儿?”陈默一脸茫然。

“就那句——‘神仙老爷,给条活路吧!’”皂隶戏服极度不耐烦地挥手,像赶苍蝇,“喊完就往地上一躺,等着‘天兵天将’把你‘超度’了就行!简单吧?这都演不了,趁早自己跳忘川,还能少受点罪!”

陈默:“……”

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踉踉跄跄穿过杂乱不堪的后台。耳边是咿咿呀呀的吊嗓子声,铿锵的锣鼓点试音声,夹杂着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诸如“信力波动不稳”、“三号场景节点需要加固”之类的低声交谈。

越往前走,心里的寒意越重。

这地方,邪性!太邪性了!

终于,他被人一把推到一个阴暗的、散发着潮湿腐木气味的巷口。这里已经挤了十几个和他一样穿着破烂、面黄肌瘦的“流民”,一个个眼神空洞麻木,缩在阴影里,如同真正的、等待命运的难民。

前方,隐约能看见一座极其宏伟的戏台,笼罩在朦胧而圣洁的光晕里,台下的观众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却有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力弥漫过来,让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沉闷得如同直接敲在心脏上的鼓声,骤然响起,三声过后,余韵在胸腔里回荡,震得人头皮发麻。

“快!上!”身后不知谁低吼了一声。

那群原本麻木的“流民”像是瞬间被拧紧了发条,脸上瞬间堆满了极致的凄苦与绝望,哭嚎着、踉跄着朝那光晕中的戏台涌去。

陈默被混乱的人流裹挟着,身不由己地往前冲。

冷!

一踏入那戏台光晕笼罩的范围,刺骨的寒意就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是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阴冷死寂。

台上,云雾缭绕(那干冰效果逼真得吓人),几位身着金甲、面容威严如同庙里泥塑的“天兵天将”肃立,手持光芒凝聚的长戟,眼神漠然,如同俯瞰着一群蝼蚁。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月白道袍、手持玉柄拂尘的“仙师”。身姿挺拔,气质清绝冷冽,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轻纱,遮掩了容貌,但仅凭那遗世独立的轮廓与风姿,就足以让人自惭形秽,心生敬畏。这大概就是他们口中那个不能得罪的“云大家”?

“流民”们已经扑倒在台前,发出撕心裂肺的、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哀嚎:“神仙老爷,给条活路吧!”“救苦救难,救救我们吧!”

陈默混在中间,有样学样地趴着,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破碗,碗沿的豁口硌得他手心生疼。他偷偷抬眼,想看清那位“云大家”究竟是何方神圣。

恰在此时,那“仙师”似乎有所感应,清冷的目光透过轻纱,如同实质般淡淡地扫过台下。

目光触及的瞬间,陈默浑身一僵,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平静,幽深,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川深处,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甚至连漠然都算不上,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观测”。被他看着,不像被一个人注视,更像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冰冷的扫描仪器锁定。

陈默赶紧低下头,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破烂的衣服上。

这他妈绝对不是演戏!哪个演员能有这种眼神?这地方不对劲!

“仙师”缓缓抬起拂尘,声音清越如玉磬,却字字冰冷,如同九天之上传来的最终宣判:“此地污秽,孽障滋生,当以天雷涤荡,还乾坤朗朗。”

话音刚落,台上金甲神将手中长戟顿地!

“轰——咔!”

一道刺目欲盲的惨白电光毫无征兆地炸开,伴随着震耳欲聋、仿佛能撕裂耳膜的雷鸣,真的如同天罚降临!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声瞬间响起,刺破了之前的哀嚎。

陈默惊恐万状地看到,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流民”,在被那惨白电光扫中的瞬间,身体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蜡像,肉眼可见地扭曲、熔化、汽化!连一声完整的哀嚎都未能发出,就化作几缕扭曲的青烟,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真正的……尸骨无存!

不是特效!不是道具!是真的死人了!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巨手,一把攥紧了陈默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他眼睁睁看着那毁灭性的白光如同无情的地毯式轰炸,向前稳步推进,吞噬着一个又一个“流民”,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跑!必须跑!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混乱的思绪,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转身就想逆着人流往那相对安全的后台冲去。

然而,脚步刚动,一股无形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力量骤然从四面八方压来,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变成了凝固的钢水,将他死死地钉在原地,连转动一下眼珠都变得无比艰难!

是那个“仙师”!他清晰地感觉到,那道冰冷彻骨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再次精准地落在了自己背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

完了……

陈默脑子里一片空白,极致的绝望如同藤蔓缠紧了他的四肢百骸。他能感觉到那毁灭的白光带着灼热的高温已经逼近,皮肤上传来了清晰的、被火焰炙烤的刺痛感。

要死了……

就像他演过的无数个龙套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甚至没人知道他叫什么。

十年龙套!十年背景板!他受够了这种被人随意安排命运,像尘埃一样被忽视的感觉!

“呃……”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灼热坚韧的气流,毫无预兆地从他心口的位置炸开,瞬间冲遍四肢百骸!

压在身上的无形枷锁,似乎……“咔哒”一声,松动了一丝!

与此同时,一段深埋在童年记忆深处、几乎被他遗忘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简陋的社区舞台,台下空荡荡,只有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连衣裙的女人坐在第一排。台上,饰演一棵树的他,看到那个女人——他母亲,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对他眨了眨眼,嘴角是温柔又带着骄傲和鼓励的笑意。那是他母亲最后一次登台,也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觉自己真的在“演戏”……

“呵……”

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苦涩、不甘,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的笑,从陈默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就在那净化一切、象征着绝对秩序与毁灭的白光,即将把他也化为虚无青烟的刹那——

他动了。

没有被禁锢的僵硬,没有濒死的恐惧。

他猛地转过身,不再是那个惊慌失措、只想逃命的流民,背脊挺得如同一杆宁折不弯的长枪,面对着高台上那漠然的“仙师”与闪耀着死亡光芒的雷海,将手中那个豁口的破碗,用尽前世今生所有的力气,狠狠摔在地上!

“啪嚓——!”

碗碎裂的声音,在法术的轰鸣与持续不断的惨嚎背景下,清脆,决绝,带着一种撼人心魄的悲壮。

台上台下,所有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连那稳定推进的毁灭白光,都似乎为之顿了一瞬。

陈默抬起头,脸上没有了卑微,没有了恐惧,只有一种彻底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的、近乎癫狂的平静与绝望。他没有看那高高在上的“仙师”,目光空洞而炽烈地望向虚空,像是在质问这无情的老天,又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被命运写好的、血淋淋的结局。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带着某种古老而悲怆的韵律,清晰地敲在每一个幸存“流民”的耳膜上,也敲在那高台之上: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

没有配乐,没有灯光,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死亡的悬崖边缘,念着不属于这个诡异舞台的台词,仿佛脚下不是戏台,而是含冤莫白的法场!

那冰冷的、一直如同镜湖般毫无波澜的“仙师”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轻纱之下,无人得见的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抿紧了一瞬。

也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戏台上空,那由强大法力营造出的、本该是朗朗乾坤的景象,毫无征兆地……被漫天纷扬的白色所覆盖。

冰冷的,晶莹的,一片一片,无声无息,簌簌落下。

落在陈默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头,落在他沾着灰尘却异常明亮的脸颊上,也落在那些幸存下来、已然彻底看呆了的“流民”茫然仰起的脸上。

六月飞雪!

后台,某个堆满杂物的阴暗角落,一个巴掌大小、屏幕原本只是闪烁着杂乱波纹的古怪仪器,突然爆出一连串刺眼欲盲的猩红光芒,发出尖锐到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嘀嘀嘀”警报声!

屏幕上,一条代表某种未知能量的曲线,如同失控的火箭,以前所未有、堪称恐怖的幅度,疯狂飙升,瞬间冲破了图表的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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