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刚照到林间小路，陈默带队走在最前面。他手里捏着一张震动预警符，指节发紧。
脚下的地面突然震了一下。
“停！”陈默大喝，甩手把预警符砸向地面。
蓝光炸开，一圈波纹扫过四周。队伍立刻散开站位。
前方树林猛地炸裂，一头巨兽冲了出来。它身高三丈，浑身黑毛，左后腿一瘸一拐，眼睛泛着血光。
“四阶妖兽！”有人惊叫。
林清雪反应最快，双掌拍地。冰墙瞬间升起，拦在妖兽面前。
巨兽撞上冰墙，轰的一声震退半步。阿宝被气浪掀翻，滚到陈默脚边。
“哥！它在吸灵气！”阿宝趴在地上喊，“空气里的灵力全往它身上跑！”
铁擎天怒吼一声冲上去，双锤抡圆了砸向妖兽脑袋。
妖兽抬爪一挡，接着尾巴横扫。铁擎天被抽中胸口，整个人飞出去撞断一棵树，咳出一口血。
“别硬拼！”陈默喊，“它左后腿有旧伤，动作慢半拍！”
慕容枫从侧翼跃出，风系轻功带起一阵尘土。他在空中甩出两枚飞镖，逼得妖兽低头闪避。
陈默趁机抽出短刀，将钢丝末端的倒钩钉进地面。钢丝另一头绑在旁边石柱上，形成一道绊索。
“引它过来！”陈默对慕容枫打手势。
慕容枫点头，绕着圈子跑动，一边喷出真气干扰视线。妖兽果然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踏入陷阱，妖兽忽然停下，鼻子猛嗅几下。
“糟了。”陈默心一沉。
妖兽猛地转身，一掌拍向药尘子所在位置。
药尘子吓得一哆嗦，但手没抖。他从怀里掏出三枚红褐色药弹，咬破指尖抹上血，扔了出去。
药弹落地爆开，赤红色雾气弥漫。妖兽吸了一口，鼻孔立刻腐蚀冒烟，发出嘶吼。
“就是现在！”陈默大喊。
林清雪双手结印，六道冰劲叠加打出。“寒渊六叠浪！”
六重寒气轰在妖兽左后膝。它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陈默抓准时机，翻身跃起，短刀直刺旧伤处。
刀尖切入皮肉，鲜血喷涌。妖兽狂吼，猛地甩头挣脱束缚。
它站起来疯狂乱撞，冰墙碎裂，树木连根拔起。
两名外门弟子躲闪不及，被树枝砸中，当场昏死。
“不行了……真气不够了……”林清雪靠在石头上喘气，脸色发白。
陈默握紧刀柄，右臂突然传来剧痛。刚才那一跳扭到了筋。
“药老，还有没有能让人瞬间爆发的丹？”他问药尘子。
药尘子摇头：“那种丹我炼不出来，副作用太大。”
“那就用符。”陈默撕下最后一张符贴在刀身，“破罡符，充能。”
他把全身灵力灌进去。刀身发烫，发出嗡鸣。
妖兽转过头，盯着陈默，眼中杀意暴涨。
它四肢着地，开始加速冲锋。地面因它的奔跑剧烈震动。
“所有人趴下！”陈默吼。
众人立刻卧倒。
妖兽扑来的瞬间，陈默蹬地跃起，迎着它冲上去。
一人一兽在空中相撞。
陈默的刀刺进妖兽心脏。破罡符炸开，灵力直冲体内。
妖兽哀嚎，身体剧烈抽搐。几秒后，轰然倒地。
黑烟从尸体上升起，慢慢化为灰烬。只剩一枚拳头大的晶核躺在地上。
全场安静。
陈默落地时右臂脱力，刀差点脱手。他咬牙撑住，拄着刀站稳。
铁擎天扶着树站起来，肩膀歪着，明显骨折了。“赢了？”
“赢了。”陈默说。
阿宝爬过来检查伤员。“两个昏迷，一个腿断，药老胳膊划伤，林姐姐真气耗尽，铁叔肩骨裂，陈哥你……右臂肯定骨折了。”
“不碍事。”陈默活动了下手腕，疼得直抽气。
林清雪坐在雪地里，头发都被冷汗浸湿了。“那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北岭不该有四阶妖兽。”
“它不是野生的。”慕容枫捡起一块残留的皮毛，“这毛上有符文烙印，是被人控制过的。”
“永夜？”陈默皱眉。
“不像。”慕容枫摇头，“符文风格不一样，更像是……古遗迹那边传来的。”
药尘子走过去捡起晶核，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奇怪，这晶核里有紫色斑点，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过。”
“末世病毒？”陈默心头一紧。
“还不确定。”药尘子收起晶核，“但建议尽快上报宗门，这种级别的妖兽出现绝不是偶然。”
“先处理伤员。”陈默环视一圈，“止血的药都分下去，重伤的背起来，我们不能在这停留太久。”
慕容枫开始布置警戒线。阿宝拿出信号符准备联络后援。
林清雪试图站起来，腿一软又坐回去。陈默伸手拉她，结果自己也晃了一下。
“你们两个别逞强了。”铁擎天走过来，一手扶一个，“伤成这样还装没事人。”
“我没……”陈默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地面又震了一下。
“又来了？”阿宝跳起来。
“不是同一个方向。”慕容枫看向北面，“这次是从异象中心区传来的。”
震动持续不断，越来越强。
远处天空开始变色，灰云翻滚，隐约有紫光闪现。
“那地方……活了。”药尘子喃喃。
陈默盯着远方，握紧了刀。
“原地休整取消。”他说，“所有人保持战斗状态，准备应对下一波。”
铁擎天啐了一口血沫：“又要打？”
“不一定打。”陈默看着天色，“但如果它是冲着我们来的，就得让它知道——”
他顿了顿，把刀插进土里，支撑身体。
“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阿宝突然指着天上：“哥你看！”
一团黑影正从云层中缓缓降下。形状不定，像雾又像人。
林清雪掐着手诀准备施法，手却在抖。
药尘子摸出最后一瓶药剂，拧开盖子。
慕容枫解下背后的风刃匣，低声说：“这次换我主攻。”
铁擎天提起双锤，尽管左肩已经肿成馒头。
陈默拔起刀，右臂几乎抬不起来。
黑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