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关于蜀州局势的讨论已近尾声。林羽将杨玄通告知的信息一一记下,包括武侯派的兵力部署、龙泉山庄与苏家的防线位置,以及帝灵宗的中立态度,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应对思路。杨玄通又补充了几句关于武侯派阵法的克制之法,还将几枚记录着防御阵法的玉简递给他,再三叮嘱道:“林小友,武侯派宗主修为已至元婴初期,行事狠辣,你们此去务必小心。若有需要,可随时传讯给蒙顶山宗,老夫虽不敢与武侯派正面抗衡,但提供些情报支援还是能做到的。”
林羽接过玉简,郑重颔首:“多谢杨宗主提点,这份恩情,林某记下了。日后若蒙顶山宗有难,我定不会坐视不管。”
杨玄通笑着摆手:“都是为了蜀州百姓的安宁,何须言谢。快些启程吧,苏家那边怕是等不及了。”
众人不再多言,起身随杨玄通朝着山门走去。沿途的茶树依旧在细雨中舒展着叶片,茶香萦绕鼻尖,只是此刻众人心中都被蜀州的局势牵动,再无欣赏美景的心情。周婉儿紧紧攥着青岚剑的剑柄,眼中满是战意,显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武侯派交手;苏清颜则时不时望向蜀州的方向,眉头微蹙,担忧着家人的安危。
很快便到了山门处,两名守门弟子依旧恭敬地站在两侧,看到林羽等人,连忙行礼。林羽停下脚步,转身对杨玄通拱手:“杨宗主,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杨玄通双手抱拳,对着林羽深深一揖,动作恭敬却不失宗主气度。他的目光落在林羽身上,瞳孔中映着雨幕中青鸾舟的微光,满是真切的期许。作为蒙顶山宗的掌舵人,他见过无数天赋异禀的修士,却从未有一人能像林羽这般,在短短数月内完成从筑基后期巅峰到金丹后期巅峰的跨越。在他眼中,林羽不仅是能改变蜀州局势的关键,更是未来华夏修真界的希望。
“老夫等着林小友平定蜀州的好消息。” 杨玄通的声音带着一丝厚重,在细雨中传播开来,每一个字都透着对林羽的信任,“若你能成功击退武侯派及蓉城势力,不仅是苏家之幸,更是整个蜀州之幸川省之幸。到那时,老夫必以蒙顶山宗最高规格的宴席,为你庆功。”
林羽看着杨玄通眼中的期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客套话 —— 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唯有平定蜀州的实际行动,才能不辜负这份信任。他收回目光,心念一动,体内的青金色灵力如同被唤醒的溪流,顺着经脉快速涌向指尖。
“青鸾舟,现!”
随着林羽的话音落下,青金色的灵力从指尖喷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耀眼的光团。光团缓缓展开,一枚巴掌大小的青色令牌从光团中飞出,正是青鸾舟的操控令牌。令牌在空中快速旋转,散发出阵阵清脆的嗡鸣,“嗡 ——” 的一声,如同鸾鸟啼鸣,响彻山门上空。
紧接着,令牌周身的灵光暴涨,一道青色的光幕从令牌中扩散开来,光幕中渐渐浮现出一艘灵舟的轮廓。灵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从最初的寸许大小,迅速成长为一艘丈许长的舟船。舟身通体由青色灵木打造,表面雕刻着精美的鸾鸟纹路,鸾鸟的羽翼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
灵舟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青色灵光,灵光在细雨中轻轻波动,将雨滴挡在灵舟之外,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舟首雕刻着一只昂首挺胸的鸾鸟头部,双眼镶嵌着两颗红色的宝石,在灵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整个灵舟透着一股灵动与威严,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夺目,让一旁的守门弟子看得目瞪口呆。
就在林羽抬脚,准备踏上灵舟时,一道带着哽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羽!”
这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瞬间让林羽停下了脚步。众人纷纷回头,只见李紫嫣正快步从宗门内跑来。她的粉色衣裙被雨水打湿了大半,裙摆贴在腿上,勾勒出纤细的身形,显得有些狼狈。发丝上还挂着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领上。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如同盛满了晨露的花瓣,眼神中满是浓浓的不舍,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仿佛只要再眨一下眼,就会落下。李紫嫣跑到林羽面前,停下脚步,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林羽,嘴唇微微颤抖,手指紧紧攥着湿透的衣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细雨落在地面的 “沙沙” 声,以及灵舟周身灵光波动的轻响。杨玄通站在一旁,看着宗门圣女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早就知道李紫嫣对林羽的心思,却没想到这份情意竟如此深厚。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上前打断 —— 有些话,或许只有让李紫嫣亲自说出口,才能彻底放下。
慕容雪、苏清颜和周婉儿也沉默着,她们站在灵舟旁,目光落在李紫嫣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理解与同情。她们能清晰地感受到李紫嫣对林羽的情意,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爱慕与不舍,只是此刻蜀州危机迫在眉睫,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安慰她。
林羽看着李紫嫣泛红的眼眶,心中也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不是傻子,李紫嫣对他的心意,他早已知晓。上次来这里时,李紫嫣的表白还历历在目,只是当时他一心想着修炼和寻找机缘,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如今再次面对李紫嫣的不舍,他心中虽有触动,却也明白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 苏家还在武侯派的攻击下苦苦支撑,蜀州的百姓还在饱受战乱之苦,他没有时间去回应这份感情。
李紫嫣愣了足足两息时间,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与眼眶中的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雨,哪是泪。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抖,问道:“林羽,你…… 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这句话问得小心翼翼,如同一个怕被拒绝的孩子,眼中满是期待与忐忑。她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却又迫切地想知道林羽的想法,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承诺,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慰藉。
林羽看着她眼中的期待与忐忑,心中再次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给李紫嫣一个明确的答复,却也不忍心直接拒绝,让她彻底失望。他语气尽量温和,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紫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现在蜀州危机四伏,苏家随时可能被武侯派攻破,我必须先去解决那边的事情,没有时间考虑其他。”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认真起来,继续说道:“但我向你保证,等蜀州的事情平定后,等武侯派被彻底击退,一有时间我一定会再来雨城,来看你,也来看杨宗主。到那时,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虽然没有直接回应感情,却给了李紫嫣一个承诺,一个关于未来的约定。李紫嫣听到 “一定会再来雨城”,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如同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用力点头,泪水再次忍不住落下,却不再是之前的悲伤,而是带着一丝释然与期待:“我等你…… 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
林羽看着她眼中的光亮,心中轻轻触动,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身,再次抬脚,踏上了青鸾舟。慕容雪、苏清颜和周婉儿也依次登上灵舟,她们经过李紫嫣身边时,都对着她轻轻点头,算是无声的安慰。
青鸾舟缓缓升空,林羽站在舟首,回头看了一眼山门前的李紫嫣和杨玄通,随即操控着灵舟,朝着蜀州的方向飞去。青色的灵光划破雨幕,灵舟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变成一个小小的光点,消失在天际。
李紫嫣站在山门前,看着灵舟消失的方向,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放声大哭起来。雨水混合着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裙,却丝毫无法缓解她心中的不舍与期待。杨玄通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却带着期许:“紫嫣,别哭了。你是蒙顶山宗的圣女,是未来要撑起宗门的人,不能这么软弱。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想去追求也没有错,但你要清楚,林羽他不是普通人。”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灵舟消失的方向,继续说道:“短短数月,他从筑基后期巅峰突破到金丹后期巅峰,身边还有慕容雪这样的元婴大能相伴。他成长的速度太快了,眼界也会越来越高。你如果想成为他身边的女人,就不能只靠情意,你必须变强,要有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实力。他需要的是能在战斗中帮助他、能与他共同面对危机的伙伴,而不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花瓶。”
李紫嫣渐渐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她擦了擦眼泪,对着杨玄通重重点头:“宗主,我知道了。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努力修炼,提升实力,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能与他并肩的人,不会让他失望,也不会给蒙顶山宗丢脸!”
杨玄通看着她眼中的坚定,满意地点了点头:“好,这才是我蒙顶山宗的圣女。回去吧,从今天起,你就开始修炼宗门的镇宗功法,老夫会亲自指导你,希望你不要辜负老夫的期望。”
李紫嫣再次点头,转身跟着杨玄通朝着宗门内走去。雨依旧在下,可她的脚步却比来时更加坚定,心中有了新的目标,也有了变强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