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丛云非常少见地给陈式放了一天的假期。
“人家是来灵霄山做客的,又不是专门来陪你训练的,你小子总不能天天拉着人家训练,这哪里是待客之道。”
说话时,丛云脸上始终带着古怪的笑容。
虽然丛云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陈式总觉得有些瘆人。
“肯定是被折磨多了,骨头都有些贱了。”
陈式口中诅咒着,引得江婉宁忍俊不禁。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乐在其中呢?”
江婉宁逗弄着怀中的慧慧,看着陈式有些晦气的脸色,觉得有点好笑。
陈式看着相处得不错的两人,思绪不由得回到了早晨。
“正好你今天有空,把妹妹带上。”
“不是还有静姨嘛,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还没落下,陈式已然快冲出大门。
可没等陈式跑出大门,一只泛着微光的大手凭空出现,将欲要逃走的陈式一把攥住,直接拖回了房间。
“想逃?今天所有人都有事情,就你有空,给我好好尽到兄长的责任。”
李清悦单手叉腰,全身都是元力的波动,母亲威严尽显。
就这样,陈式不得不带上睡眼惺忪的慧慧。
让陈式松了口气的是,江婉宁只是一眼便喜欢上了慧慧,慧慧也对这位漂亮的姐姐非常有好感。
当两人打开范中流的工作室大门的时候,范中流正在一堆颜色各异的显示屏中埋头工作。
“放假?不去。”
范中流头也没抬,只是紧盯着屏幕,手指飞快地输入着指令。
“动力飞剑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处理,你的训练进度也不算快,我倒是有点不明白,这种关键时刻,丛云教授为什么会给你休假。”
陈式与江婉宁尴尬一笑,这位范师兄好像沾上工作上的事情,就极为严格。
“他就是这样,平时挺正常一个人,工作起来就会丧失人性。”
通讯器中传来范中雨的声音,对于范中流这样的习惯,她也颇为无奈。
江婉宁也捂嘴轻笑,他悄悄告诉陈式,自己有一位师兄,他的性格也和范中流很像。
与此同时,在灵霄山的山门处,隆重的迎宾队伍簇拥在这里。
灵霄山的三位长老,长宁侯陈元直夫妇,靖阳侯陈元叙与其子陈月海,还有灵霄山一众高层汇聚一堂。
明明是喜庆的时刻,但所有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以长老为首的灵霄山绝对高层们都紧绷着脸色,场面冷的可怕。
在这种氛围下,在场的灵霄山弟子们也都异常紧张,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将要到达灵霄山宾客并不是什么善茬。
“来了。”
站在首位的陈阳长老轻咳一声,不大的声音仿佛惊雷一般,所有弟子瞬间立正。
不多时,远方的天边出现了一个黑点,伴随着越来越大的破空声,一艘黑色的舰船急速靠近。
嗤——
舱门开启,清亮的蓝色光芒中,几道声影鱼贯而出,为首的一位白发老人大笑着从半空中跳下。
这位老人身材高大,眼睛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自信的气息。
其身后的四名年轻人同样精神抖擞,脚步轻快,体格虽然不算雄壮,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爆炸性力量,一看就不是凡手。
“阳长老,许久不见了啊。”
老者也不管其他人,径直向陈阳走去,语气熟稔地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
他快步上前,伸出手来想要与陈阳握手,没想到陈阳不为所动,场面一下子僵住。
“牧老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活着,真是让人遗憾啊。”
陈阳脸上浮现一抹冷笑,阴阳怪气的语调中完全没有欢迎的意思。
这位被称作牧老头的老人,仿佛没有听见陈阳说的话一般,转头东张西望着。
“那位靖阳世子呢?能否让老夫看看是怎样的少年天才。”
“这人是花满楼的幕后董事之一,名叫牧忘川,不仅实力不俗,而且善于周旋。”
“而且他就是花满楼在西河的最高负责人,之前伏击陈义小队的行动,很有可能是他授意的。”
靖阳侯盯着正在四处张望的牧忘川,低声与陈月海交谈道,显然他对这位牧董事并没有多少好感。
陈月海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上前两步。
“牧老先生你好,小子陈月海,欢迎你来到灵霄山。”
“哦?”
牧忘川快步走向陈月海,口中大声说道:“原来这便是皇帝陛下看重的天才少年,果然英姿不凡,看来今后陈氏的担子恐怕就要你来担了。”
此话一出,李青云顿时皱起眉头,当即便要站出来说话,没想到却被陈元直拉住了手。
“你拉我干什么,这老头说话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不着急,他这话就是说给你听的,不要中他的激将法。”
陈元直盯着卖力表演的牧忘川,语气有些森冷。
就在牧忘川即将接近陈月海的时候,一只大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牧董事,灵霄山早有规矩,所有来客都应该先去停泊基地,再由我方安排队伍专门接送,你这般直来直去,已经坏了规矩。”
说到这里,陈元叙身上的气势陡然增强,强大的压力下,灵霄山有些弟子已然有点喘不过气。
不等牧忘川有所动作,其身后四人同时低声轻喝,如寒风般刺骨的气势爆发出来,便要与陈元叙狠狠撞在一起。
千钧一发之际,陈海手中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
无形的声波荡漾开来,两半的气势瞬间被化解于无形。
“来者是客,既然花满楼不懂得遵守规矩,我们灵霄山作为主家细心教导便是,怎么能像蛮夷凶兽一样,净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呢。”
陈阳冷笑一声,示意众人让开道路,放牧忘川等人进去。
牧忘川脸色有些难看,他本来准备和陈元叙硬碰硬,最好搞得所有人都下不来台,到时候再放出消息,灵霄山待客不周。
没想到陈阳这老东西不仅看出了他的想法,里里外外还把他损了一番。
“哼,走!”
牧忘川甩下这句话,扭头便走,身后四人随即跟上。
在灵霄山安排的专车上,牧忘川看了看周围环绕的灵霄山弟子。
这些年轻人个个气质不凡,虽然没有自己带的四个人那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杀伐气,但一看都是军中精锐,若是妄动,恐怕瞬间便会被拿下。
“老东西,真是小题大做。”
牧忘川心中冷哼,脸上非常不悦。
突然,眼角余光似乎瞟到了什么熟人,牧忘川脸上突然泛起笑容,仿佛刚才那些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拉着某位灵霄山弟子问东问西,慈祥的就像某位邻家老爷爷。
远处一处山坡上,一道身影正默默而立,他怀中抱着一柄战刀,气质如刀锋般寒冷,正是陈月峰。
此时他眼睛微眯,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牧忘川一行人,满脸冷漠,面无表情。
浑身散发的寒意中混杂的不知道是杀意,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