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半点不似作伪。
刘策也是哈哈大笑,举杯相迎。
“孟德兄过誉了!”
“子龙之勇,乃天授之!我不过是运气好!”
他嘴上谦虚,心中却是爽快无比。
皇甫嵩抚着长须,也是满脸笑意,他举起酒樽,对三人道:“来!今日之后,黄巾授首,天下太平在望!我等当为大汉贺!为陛下贺!”
“为大汉贺!”
“为陛下贺!”
三人再次举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这酒,正是刘策带来的“天赐琼浆”。
酒劲极大。
几杯下肚,即便是曹操和皇甫嵩这等久经沙场之人,脸上也泛起了明显的红晕,说话也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随意。
气氛,愈发热烈。
曹操放下酒樽,眼神带着几分醉意,却又亮得惊人。
他忽然凑近了刘策一些,压低了声音。
“贤弟。”
“为兄有一事,心中好奇许久了。”
刘策心中一动。
“孟德兄请讲。”
曹操伸手指了指帐外,刘策亲卫的方向。
“我见贤弟麾下,有一部分甲士,其甲胄之精良,远超我等。尤其是那三百黑甲重骑,简直如同铁铸的魔神一般,前所未见。”
“还有……”
曹操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们的战马,马蹄之下,似乎都钉着一物,闪着铁光。”
“此为何物?”
此言一出,就连一旁喝得有些微醺的皇甫嵩,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刘策心中暗道。
他就知道,以曹操的毒辣眼光,肯定会发现端倪。
刘策的大脑飞速运转。
马蹄铁这东西,技术含量极低,就是一个铁匠活。
自己就算不说,以曹操的聪明,回去找个马夫仔细研究一下,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想到此处,刘策一拍脑袋。
“哎呀!孟德兄不说,我倒是忘了此事!”
他端起酒杯,先敬了曹操一杯,才笑着解释起来。
“孟德兄说的,可是此物?”
刘策说着。
“此物名为‘马蹄铁’,乃是小弟我突发奇想,弄出来的小玩意儿。”
“小玩意儿?”
曹操和皇甫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信。
刘策一脸“真诚”地叹了口气。
“二位将军有所不知啊。”
“我起家之时,家底薄弱,拢共也凑不出几匹像样的战马。每一匹,都视若珍宝啊!”
“可战马长途跋涉,尤其是在山地碎石路上,马蹄磨损得极其严重。有时候一场仗打下来,马还没事,蹄子先废了。”
“一匹好好的战马,就因为蹄子磨坏了,跛了脚,上不了战场,我这心里……疼啊!”
刘策说得声情并茂,仿佛真的为那些“磨损”的战马心痛不已。
皇甫嵩闻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临霄所言极是。马蹄之损,确乃军中一大难题。老夫麾下,每年因此折损的战马,亦不在少数。”
刘策看火候差不多了,继续说道。
“所以我就想,那马的蹄子,为何不能给它穿上一双‘铁鞋’呢?”
“于是,我就让铁匠打造了此物,钉在马蹄之上。”
“如此一来,战马行军,磨损的便是这铁片,而非马蹄本身。”
刘策一番话说完。
“啪!”
曹操猛地一拍大腿,双目放光地看着刘策!
“哈哈哈!妙!实在是妙啊!”
“临宵贤弟!你这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
曹操放声大笑,他指着刘策,对着皇甫嵩道:“皇甫将军,您听听!您听听!我早就说了,此子用兵如妖!如今看来,何止用兵?他这奇思妙想,简直就是鬼神莫测!”
他端起酒樽,郑重其事地对着刘策一礼。
“临霄,谢你此法!”
“此法若能推行全军,功在千秋!”
看着二人激动的模样,刘策心中暗笑。
一个小小的马蹄铁,就把你们震撼成这样。
要是以后我把马镫、胸带式马具都给你们掏出来,你们岂不是要当场纳头便拜?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那副谦逊的样子,连连摆手。
“将军言重了!不过是些许小道,当不得如此盛赞。”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让三人之间的关系,瞬间拉近了无数倍。
有的,只是战友之间,胜利之后的开怀畅饮。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所有人都喝得面红耳赤,醉意上涌。
曹操更是放浪形骸,一手搂着夏侯惇的肩膀,一手举着酒樽,高声唱起了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唱到一半,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尽兴。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刘策面前,打了个酒嗝。
曹操悄悄挪了挪身子,凑到刘策耳边。他一边挤眉弄眼,一边还心虚地瞟了一眼远处正襟危坐、不怒自威的皇甫嵩。
然后,他才再次压低了声音。
“临霄贤弟……”
“为兄……咳,为兄有一事,事关我军将士的……”
他说的煞有介事,好像在讨论什么军国大事。
“不知这……广宗城中,可有……嗯,可有那抚慰人心的……风月之所乎?”
“噗——咳!咳咳咳!”
刘策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温酒,差点就要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他被呛得满脸通红。
我靠!曹老板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宛城一炮害三贤的基因,现在就已经开始躁动不安了吗?刚打完一场血战,尸体都还没凉透呢,您这“人妻曹”的雷达就开始扫描了?!
刘策看着曹操那张写满期待的脸,再看看远处一脸严肃的皇甫嵩。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刘策狂笑起来,前仰后合。
曹操被他笑得一脸懵逼。
“贤弟,你笑什么?莫非……是为兄问得太唐突了?”他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猜测,“还是说……这城里的风月之所,有什么特别的讲究,所以才让你如此……呃……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