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短路”事件后,“万物归一者”陷入了长达一周的、近乎自闭的沉寂。它大概是在某个高维角落里怀疑人生——自己好歹也是个逼格满满的宇宙本源级存在,怎么就跟一个人类的尿布、口水杠上了?还次次都输得这么有味道?这传出去以后在混沌圈还怎么混?
七号楼倒是乐得清静。林默在“初始化”道路上稳步前进,已经能清晰地发出“爸…爸!”和“妈…妈!”的音节,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啊呜啊呜”的婴语,但足以让柳红玉感动得热泪盈眶。小黑则致力于开发新的磨牙玩具,目前正在啃一个据说是星核碎片做的球,嘎嘣脆。
然而,平静总是用来打破的。这天下午,柳红玉刚给林默喂完奶,正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小家伙吃饱喝足,惬意地眯着眼,小肚子圆滚滚的。突然,他小嘴一张,打了个响亮又绵长的奶嗝——“嗝儿~~~!”
这本来是个再寻常不过的育儿场景。但就在这个奶嗝响起的瞬间,异变突生!
整个七号楼,不,是整个小区,甚至更远的空间,所有正在发声的设备——电视、收音机、手机、甚至路边汽车的喇叭——全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咯”地一下卡住了! 世界陷入了一种极其突兀的、长达两三秒的绝对静默!
静默之后,一切恢复正常,仿佛刚才只是集体幻听。
小黑正看着动物世界,里面狮子刚张开血盆大口要咆哮,结果就成了哑剧,它狗脸懵逼:“汪?!啥情况?狮子让俺给瞅害羞了?咋还静音了?”
苏晚晴正在视频会议,对面专家的脸突然定格成了JpG,声音全无,她推了推眼镜,一脸学术探究的表情:“有趣……区域性声波传递出现了瞬时凝固现象?像是……某种规则层面的‘消音’效应。”
阿丽塔的汇报紧随而至,语气依旧平稳,但内容越来越往玄幻方向发展:“老板,检测到超维层面规则扰动。扰动目标为‘声波振动传递连续性’。扰动方式……非破坏性中断,更类似于……‘同步静音’。触发点与默仔少爷的呃逆(打嗝)生理现象高度时空重合。初步分析,对方可能试图制造一种‘万籁俱寂’的宇宙级尴尬氛围。”
柳红玉抱着刚打完嗝、一脸无辜眨巴着大眼睛的林默,哭笑不得:“不是吧?打嗝也惹着它了?它这是跟默仔的生理反应杠上了?”
林砚放下手里的《星际盆栽修剪艺术》,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它可能觉得,声音是宇宙最基本的‘存在宣告’之一。让世界瞬间安静,是一种……另类的示威?” 他顿了顿,补充道,“方式很幼稚,效果很……清奇。”
果然,几分钟后,林默玩累了,被柳红玉抱着轻轻摇晃,昏昏欲睡之时,又打了一个小小的、带着奶香的嗝——“嗝。”
这一次,效果更离谱了!
只见窗外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瞬间变成了慢速播放的“叽~~~~~喳~~~~~”, 如同卡带的录音机!楼下王大妈扯着嗓子喊孙子回家吃饭的洪亮嗓音,陡然变成了低沉如牛吼的“回~~~~~家~~~~~吃~~~~~饭~~~~~”, 自带混响效果!连小黑疑惑的“汪?”都拖成了“汪~~~~~?”
整个小区的声音,仿佛被按下了0.5倍速播放键,变得诡异又滑稽!
小黑惊恐地捂住自己的狗嘴:“!俺的嗓子咋了?俺变成抒情男高音了?!”
苏晚晴忍着笑记录数据:“声波振动频率被强行拉长……这效果,堪比物理意义上的‘时间膨胀’应用于声学领域?这‘万物归一者’对规则的应用真是……越来越有创意了。”
林砚看着窗外一片慢速播放的魔幻景象,又看了看怀里即将睡着的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林默的眉心,一股温和的力量悄然注入,帮助小家伙更快地进入安稳睡眠。
林默在爸爸的安抚下,呼吸变得均匀深沉,彻底睡着了。随着他进入睡眠,周身那稳定而强大的和谐力场自然弥漫开来。
这力场如同最精准的校对器,无声地拂过空间。那些被拉长的声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一弹,“啵”地一声恢复了正常频率!麻雀恢复了叽叽喳喳,王大妈恢复了洪亮嗓门,小黑也变回了清脆的“靠!”。
世界的声音,恢复了它本该有的节奏。
阿丽塔确认:“规则扰动已平息。声波传递恢复正常。扰动消散与默仔少爷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同步。”
小黑心有余悸地舔了舔鼻子:“汪……吓死俺了,还以为以后都得用唱咏叹调的方式吵架了。这‘万物归一者’是不是闲得慌?天天盯着咱家默仔打嗝放屁?”
柳红玉把睡熟的林默轻轻放回婴儿床,盖好小被子,长舒一口气:“它要是再这么玩下去,我怕默仔哪天打个喷嚏,它是不是得让全宇宙的星星一起眨眼睛?”
林砚端起已经微凉的茶,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或许,它已经试过了,只是没成功。”
众人:“……”
看来,“万物归一者”的报复行动,已经彻底沦为了七号楼日常背景音里的搞笑插曲。而林默小朋友,则在睡梦中,又一次无意间化解了一场“宇宙级社死”危机。只是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他的喷嚏,还是他的哈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