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顾司言本来想要离开。
可是却又被彦林给拉住了。
“我今天下午睡了好久,现在有点睡不着了。老师,能不能留下来跟我说说话呀?”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两人心里都明白,这一留啊,今晚就不用走了。
但尽管如此,顾司言还是拗不过他,留下了。
彦林也顺利的将他拐上了床,床还是当年的那个床,但是彦林的身体却不再是从前那般矮小了。
这床其实也不小,睡两个人是可以的,但是两人中间的距离可就没有那么宽了。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害怕一个人睡?”
彦林揽着他的胳膊撒娇,他可不管,只要能将他留下来,用什么样的手段说什么样的理由都可以。
“就是怕嘛,难不成老师嫌弃我?”
顾司言被他晃的有点手臂发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说出来的语气还是似从前一般温柔宠溺。
“我哪有?再说了,我能嫌弃陛下什么,嫌弃你长高了占地方?”
他这话刚落,腰就被彦林悄悄环住了。
少年的手掌带着刚从被窝里捂出的温度,隔着薄薄的里衣,热度烫得人心里发颤。
彦林把脸埋在他肩窝,声音闷闷的:“那我往旁边挪挪,不占老师地方。”
嘴上这么说,胳膊却收得更紧了些,呼吸扫过顾司言的脖颈。
顾司言被他这动作弄得身体僵住了,但是却没有推开他,只是轻声的训斥。
“不准再动了,再动我就走了。”
顾司言还是懂怎么拿捏他的,果不其然,这句话一出来,彦林瞬间就不敢动了。
“那我不动了,老师别走。”
夜渐渐深了,顾司言能够感受到身旁人的呼吸渐渐趋于平静。
直到他睡着之后,才慢慢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彦林怕黑,所以他房间里晚上的烛火从来都没有熄过,也正是因为这样,顾司言才能够借着那烛火看清他熟睡时的模样。
目光从他的眼睛慢慢移到了他的下巴,把他整张脸都打量了个遍。
看到这张变化比较大的脸,顾司言心里还是挺有成就感的,毕竟是自己养出来的。
可是慢慢的那道目光,就有些不太对劲了。
他的目光在彦林的唇上顿了顿,那处线条比少年时更显利落,却又因熟睡时微微张开的弧度,添了几分不自知的软。
‘应该很软吧。’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彦林每天和自己撒娇时候的样子。
就在这一时间,他的心口仿佛被什么撞了一样,下意识的抬手,指尖刚触到彦林的发梢,又猛地顿住,随即悄悄收回手。
然后就收回的那只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声音不大,但确实挺疼。
也彻底掐灭了顾司言心中的那股悸动。
‘你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就有些懊悔的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不知道的是,门刚关上,那个在他眼里早已熟睡的少年就已经睁开了眼。
他没有动,还是躺在床上,但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伸手弹醒,正在熟睡的1827。
‘刚刚好感度没有变化吗?’
1827打了个哈欠就回应他:“有的,上升了5%,现在是70%多吧。”
‘70多还这样,不应该啊。你说我要不要刺激一下他?’
1827此刻的睡意消散了大半,偏着头问:“怎么刺激啊?”
彦林没说,但是他脑海里已经有了计划。
等到第二天,顾司言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昨天晚上离开了,所以特地起了个大早,想要偷偷回房间里面。
可是房间里却没有彦林的身影。
只有几个正在收拾房间的婢女。
顾司言有点担心,随机拉住一个:“陛下呢?”
“陛下,今早很早就离开了。看着离开的方向,许是去御书房了。”
彦林毕竟是他养大的,他什么习性顾司言怎么会不清楚?
御书房,平常自己强迫他去,他都不带去的,怎么可能还主动那么早去?
‘发现我离开生气了?’
顾司言心头一紧,脚步下意识就往御书房的方向赶。
沿途的宫婢见了他都躬身行礼,他却没心思回应,满脑子都是彦林会不会真的委屈了——毕竟昨夜自己说走就走,连句解释都没留。
可是刚走到御书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了,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
一个笑声很熟悉,就是彦林的声音,可是另一道就是一很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顾司言的心瞬间就像被人揪起来一样,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见浴室房里的情景是怎样的。
彦林手里拿了个彩色的毽子,低着头和一旁的宫女说笑着。
他的额头上有些薄汗,衣服的袖子也被他自己挽了起来,像是刚刚才从外面玩累了进来的。
顾司言僵在门口,指尖攥得发紧,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那彩色毽子他也认得,是去年上元节他陪彦林逛集市时买的,当时彦林还说:“小孩子才玩这个,我早就不是小孩了。”
随手就扔给了宫人,如今却攥在手里,和别的宫女笑得眉眼弯弯。
他从没见过彦林对旁人这样随和——从前彦林黏他,撒娇耍赖都只对着他,连宫婢递茶都很少多言。
可此刻,少年眼里的笑意真切,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老师来了怎么不进来?”
彦林像是才发现他,抬眼时笑意淡了些,却没起身。
顾司言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更不是滋味,虽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他心里就是不爽。
总感觉被什么东西揪着的。
他原本还以为,彦林会因为昨天晚上自己突然离开而生气,可现在不仅没有,反而彦林还像是毫不在乎一样,和其他人说笑玩乐。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很少见的呆在原地,什么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