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林道了声谢,夹起那块精心剔去刺的鱼肉送入口中。
味道确实不错,无论是调味还是火候都恰到好处。
“嗯,确实很好吃。”
“那彦林哥就多吃点。”
话音刚落,司言就开始了给他的夹菜之旅,因为太过于热情,所以彦林一时间还真不太好拒绝。
直到真的快吃不下了,才抓住他的手臂叫停。
“够了够了,我吃饱了,不用再给我夹了,你自己吃吧。”
司言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腰肢处。
‘为什么喂不胖呢?’
“看什么?”
听到彦林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将筷子放下。
“没看什么。吃饱了就不吃了吧?”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看到时间还没到,又开始拉着彦林聊天。
“彦林哥你给我讲一讲c国的生活呗。”
彦林杯子里的酒已经了见底了,司言趁他不注意,又给他倒了大半杯。
聊天的话,时间就过得很快,彦林也会时不时的喝点酒。
所以在饭局结束的时候,彦林已经处于微醺以上的状态了。
算不上多醉,但是肯定也不算太清醒了。
“彦林哥我手机没电了,你把你手机给我呗,我叫代驾。”
“哦……好。”
彦林被他扶着听了他的话,毫无防备的就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递了过去。
司言笑着接过手机,在手机上,随意操作了一下之后,就将手机放回了他的口袋。
彦林其实觉得自己没多醉,没必要一直扶着自己,但是他挣扎了两次都没挣扎开之后就放弃了。
他要扶就扶吧。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他们家的代驾就来了。
彦林和司言一起坐在后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酒有点迷糊的原因?
司言上车之后全程牵着彦林的手,没松开,彦林也不觉得奇怪,就这么一直让他牵着,乖得不得了。
他似乎真的有些醉了,不仅没有抗拒这过于亲密的接触,反而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指尖无意识地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勾画,偶尔还会捏一捏他的指节。
这种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纯然依赖又带着点孩子气的小动作,让司言的心跳漏了几拍,一股陌生的、酥麻的热意沿着脊椎悄悄蔓延。
他侧过头,借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光亮,凝视着彦林安静的侧脸。
微醺的男人褪去了讲台上的清冷自持,长发松散了几缕垂在颊边,银框眼镜被他摘下来握在另一只手里。
额间的那几缕长发就这么垂了下来,遮住了他带着些醉意的眼睛。
这么看着,彦林就像一件暂时卸下防备的、易碎的玉器,美丽,且……触手可及。
司言看到愣住了,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早已抬到了半空。
不过好在彦林沉迷于玩他的另一只手,所以没看见,司言立刻就将那只手压了下来,与那只手被一同压下来的,还有心中那燥热的悸动。
这里距离彦林的公寓不算远,大概开了十多分钟吧,开车的时候窗户是打开的,彦林也被灌了些冷风。
所以下车的时候比起刚刚上车还是要清醒很多。
清醒之后,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他手呢。
彦林猛地抽回了手,指尖残留的温度和触感让他耳根发烫。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眼神有些慌乱地看向别处。
‘怎么就拉上了呢?’
“呃……抱歉,我可能有点……”
他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方才那过于逾矩的行为。
司言却像是早有预料,脸上并无半分不悦或惊讶,挂上了温和而又理解的微笑。
他抬手,很自然地帮彦林将被风吹乱的几缕散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比刚才在车里更加亲昵,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彦林敏感的耳廓。
彦林身体一僵,却没有立刻躲开,只是抬眼看着司言,眼底带着一丝困惑和未散的酒意。
“彦林哥喝醉了嘛,没关系。”
司言收回手,语气轻松,仿佛刚才那亲昵的举动再正常不过。
彦林扭过头,有些不太敢看他的脸了,他怕自己有点控制不住。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举动,让他更加清醒了不少。
“你刚刚怎么没让司机在学校停啊?等会你不是一个人要打车回去?
多麻烦。”
“不麻烦,彦林哥喝了这么多酒,迷迷糊糊的一个人回家,我可不放心。”
他的语气带着点宠溺:“我把你送上去,看着你进家门了之后就走好不好?”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彦林自然没道理拒绝。
手点了点头,将人带上了电梯刷卡之后,按下了自己的楼层。
这个是一梯一户的,彦林害怕因为一些小事会和邻居争吵,所以索性就不要邻居了。
到了对应楼层,彦林按密码进门之后,站在玄关冲着他扬了下头。
意思很明显:‘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司言当然也是懂的,只是他的计划,还没完成呢。
“彦林哥我手机没电了,你能不能用你手机帮我打下车啊?”
“嗯可以。”
说着他拿出了手机,屏幕刚一亮起,他就猝不及防的看到了11:23,这个数字。
彦林大学就是在a大就读的,怎么会不知道学校关门的时间是11点呢?
时间早就过了。
现在要是回学校,不仅校门进不了,估计保安还得记个晚归,学分扣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司言看着他不自然的脸色,压下心里的笑意,假装不理解的问。
“彦林哥怎么了,这叫不到车吗?”
“不是叫不到……”
学校肯定是回不去了,只是彦林还在犹豫,是赶他出去住酒店,还是说就让他住自己这里?
可是住自己这里的话,现在就只有一张床,他昨天才刚搬过来,其他东西都没收拾好,更别说将空着的房间收拾出来了。
以往的话,两个大男人住也没什么也不必让他这么纠结,这个世界有点特殊啊。
自己要是和他躺一张床上,不小心引起易感期了,怎么办?
那自己不成变态了?
可是如果赶去住酒店的话……
想到这里,他抬头对上司言的脸。
在看见那一双疑惑的眼睛之后,就不好意思说了。
要是自己真把他赶去住酒店了,他不是又要闹,说自己嫌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