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梁晚晚和叶媛媛踏着月色,回到了自己那座虽然简陋却充满温暖的小院。
院门口,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踮着脚尖,扒着门框,焦急地向外张望。
是暖暖。
她小脸上写满了不安,当看到母亲和大姐抱着小妹回来的身影时,那双大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
“妈!大姐!小妹!”
暖暖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们可回来了!暖暖好害怕!”
叶媛媛弯下腰,用空着的那只手将二女儿也紧紧搂进怀里,声音哽咽。
“不怕了,暖暖,不怕了,都回来了,没事了。”
四人手拉着手回到屋里,昏黄的煤油灯将小小的房间照亮。
桌子上,竟然摆着几个碗碟,里面是有些凉了的馒头,玉米糊糊,和一小碟咸菜。
碗筷摆得整整齐齐。
暖暖仰着小脸,有些怯生生的说道:
“妈,大姐,我...我做了饭。”
“我看天黑了你们还没回来,就...就自己试着生了火...”
看着女儿那被烟火熏得有点发黑的小脸,叶媛媛的眼泪再次决堤。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暖暖。
“我的暖暖长大了,懂事了...是妈不好,让我的暖暖担心了...”
梁晚晚也心头一暖,摸了摸暖暖的头:“暖暖真棒。”
一家人围坐在桌旁,虽然饭菜简单,甚至有些凉了,但是所有人都吃的有滋有味。
晨晨依偎在叶媛媛怀里,小口小口地喝着姐姐重新热过的糊糊,家里一片温馨。
然而,温馨之下,阴影犹在。
叶媛媛看着怀里有些恹恹的晨晨,又想到地窖里的冰冷和绝望,强烈的自责再次涌上心头。
她放下碗筷,眼泪无声地滑落:“都怪我...都怪我太大意了,要不是我没多看着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我差点...差点就失去我的晨晨了...”
她捂着脸,肩膀微微耸动,后怕与愧疚几乎将她淹没。
“妈!”
梁晚晚放下筷子,握住母亲冰凉的手,语气温和。
“您别这么说!这件事根本不是您的错!是那些人心肠歹毒,防不胜防!”
“而且,妈,您知道吗?您今天特别勇敢!特别厉害!”
“当我看到您拿着菜刀,挡在我前面的时候,我觉得您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妈妈!”
“您是为了保护我们,保护这个家!您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坏人!”
晨晨也抬起头,用小手擦去妈妈脸上的泪水,奶声奶气地说:
“妈妈不哭,妈妈最好了,是大坏蛋不好。”
暖暖也赶紧抱住妈妈的胳膊:
“妈,暖暖以后一定听话,不让妈妈担心。”
女儿们的话语如同暖流,缓缓温暖了叶媛媛的心田。
梁晚晚起身,去厨房用暖壶里的热水,悄悄兑入一些珍贵的灵泉水,冲了几碗麦乳精。
浓郁的香甜气味在屋里弥漫开来。
“来,妈,晨晨,暖暖,喝点麦乳精,压压惊,暖暖身子。”
梁晚晚将碗递到每个人手中。
灵泉水可以恢复疲惫,安抚情绪,让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晨晨,心里安定了许多。
晨晨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灵动,甚至打了个带着奶香味的小嗝。
暖暖也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屋里的气氛终于彻底缓和下来。
看着家人情绪稳定下来,梁晚晚想了想,对叶媛媛说道:
“妈,这次多亏了大队长忙前忙后,发动村民找人。”
“要不是他拦着咱们俩,恐怕现在咱们已经铸成大错,咱们得记着这份情。”
叶媛媛点头。
梁晚晚说道:“明天您去找大队长,请他帮忙找人继续盖房子,咱们把工程报给大队长,给咱们省心,也能让那个大队长赚些钱。”
叶媛媛立刻应承下来。
“哎!好!明天一早我就去!”
几人又聊了一会天,晨晨今天遭逢变故,精神已经疲惫,吃完饭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梁晚晚和叶媛媛也洗脚休息。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山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雾。
如今已经是初冬,梁晚晚穿上一件棉袄,收拾利索,背上背篓,拿了把柴刀,就往山上走去。
这些天一直忙,连老本行都差点忘记了。
梁晚晚现在虽然有了不少钱,但是这些钱根本不够,未来大时代降临,他想要用这些钱做生意,还差上不少。
正好趁着还有三年时间,尽早积累资本,等到78年风口开始,她就能赚到更多钱,让母亲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吱呀!”
梁家人被抓进去,梁晚晚都不用去李家村上山,直接沿着梁家村山道,就踩着树叶爬上了后山。
初冬的山林,已是一片萧瑟。
树叶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地上的草已经枯黄,踩上去沙沙作响,寒气逼人,呵出的气都成了白雾。
梁晚晚在熟悉的林子里穿梭,目光锐利地搜寻着。
这个季节,很多中草药都已经凋零,就连动物们也不像秋天那么活跃了。
走了小半天,梁晚晚连一只兔子都没有见到。
无奈之下,梁晚晚只能继续闷着头往山林深处走去。
她自恃有灵泉空间,也不怕遇到危险,一个劲的往山上走,直到林子越来越密,山坡越来越陡,她才发现了一只正在低头啃食草根的傻狍子。
虽然不是草药,但是傻狍子也能卖上不少钱,而且晨晨和暖暖也好几天没吃肉了,这傻狍子来的正是时候。
梁晚晚屏住呼吸,悄悄靠近,找准时机,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山谷里回荡,那只傻狍子应声倒地。
以梁晚晚现在的枪法,打傻狍子那真是一打一个准。
接下来,梁晚晚又连续发现了两只野鸡,她也没有客气,举枪就射。
“砰砰!”
鸡哥二话不说,一头从树上栽下。
就这样,梁晚晚一边寻找草药,一边狩猎野物。
只是初冬时节,地表以上的草药大多已经枯萎,难觅踪迹。
她仔细辨认着一些耐寒植物的根茎,倒是挖到了一些常见的柴胡、黄芩的根,但品相一般,数量也少。
她不禁有些失望,看来想靠采药补贴家用,在这个季节并不容易。
不甘心就此回去,梁晚晚决定往更深的山里走走,那里人迹罕至,或许能有不一样的发现。
她沿着一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小径,小心翼翼地向大山深处行进。
越往里走,树木越发高大粗壮,光线也愈发幽暗,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
她拨开一丛丛干枯的荆棘,在一块背风向阳的陡坡前停下了脚步。
她的目光被坡上一株独特的植物吸引了。
那植物顶着一簇鲜红欲滴的浆果,在枯黄的山坡上显得格外醒目。
茎秆纤细,亭亭玉立。
梁晚晚的心猛地一跳!这形态...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