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跟刘营长通完电话,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茉莉发来的短信:「朱哥,我们到了,在园区门口。」
我立刻给蒙子打了个电话:“蒙子,茉莉他们到了,在门口,你去接一下,直接带到主楼这边来。”
“好,马上!” 蒙子应声而去。
我收起手机,快步走向玲姐的房间。敲开门,玲姐正在整理东西。我直接问道:“我这边都安排得差不多了,茉莉也到了。你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出发能确定吗?”
玲姐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匆忙:“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走是能走,但计划有变,得今晚就出发!”
我愣了一下,笑道:“你还说我着急,你这比我还赶啊。怎么回事?”
玲姐解释道:“我联系的那个蛇头,他正好今晚有船要去t国办事,顺路捎上我们。如果错过今晚这班,他下一趟回来要等三天后了。我们总不能在这儿干等三天吧?”
我略一思索,当机立断:“三天太耽误事了!那就今晚走!我马上安排。” 时间紧迫,容不得犹豫。
我立刻拿出手机打给蒙子:“蒙子,情况有变!你和茉莉他们说一声,别进来了,就在园区门口等着。我和玲姐马上出来,今晚就走!”
“这么急?好!明白了!” 蒙子虽然惊讶,但毫不含糊。
我和玲姐迅速收拾好随身的小包,便快步走出房间,穿过寂静的园区,朝大门口走去。
夜色中,园区门口亮着灯,蒙子、茉莉,还有茉莉带来的两个精干的小伙子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我们出来,他们都站直了身体。
我扫了一眼茉莉带来的两个人,问道:“你俩,谁会开车?”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眼神机灵的小伙子上前一步,利落地回答:“朱哥,我会!”
我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幸好你会。不然咱们五个人,还得腿儿着去,那可就闹笑话了。”
正说着,蒙子已经把一辆七座商务车从停车场开了过来,稳稳停在我们面前。他跳下车,快步走到我面前,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握了握我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我能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道,心里一暖,脸上却故意摆出轻松的笑容,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放心!你朱哥我命硬得很,阎王爷那儿都不收!我要是死了,你上哪儿找这么靠谱的爹去?”
蒙子被我这话逗乐了,笑骂着轻轻推了我一把:“滚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赶紧出发,一路顺风!”
“走了!家里交给你了!” 我收起玩笑,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拉开车门。
我们五人迅速上车,我坐在副驾驶,玲姐和茉莉坐在中间,另一个兄弟坐在最后排。负责开车的小伙子熟练地启动引擎,车子缓缓驶离园区大门。
在夜色笼罩的公路上疾驰。玲姐拿出手机,对我说道:“朱然,地点定下了。我把位置发给你,你告诉司机怎么走。”
“好。” 我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导航地址,转述给开车的兄弟。
交代完路线,我转过身,压低声音问坐在后排的茉莉:“茉莉,家伙都带了吗?”
茉莉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右侧腰肋的部位,那里衣服下有一个明显的硬物轮廓,然后向我肯定地点了点头,眼神冷静而锐利。
“放心。” 她低声吐出两个字。
我点点头,放下心来。一旁的玲姐看到我们这个小动作,脸上露出不解和些许担忧,小声问我:“怎么还带枪了?我们这次只是去学习考察,又不是去打架,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我笑了笑,用轻松的语气解释道:“有备无患嘛。毕竟是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多一手准备总是没错。最重要的是,得确保你的安全万无一失啊。”
玲姐听了,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但眼神里的忧虑似乎散去了一些。她似乎想缓和一下车内有些紧张的气氛,便转向茉莉,找了个话题闲聊道:“茉莉,我听朱然说,逸恒那小子跑到你们寨子里去‘历练’了?怎么样,他还吃得消吗?”
茉莉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好笑,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他啊?比纯粹的废物可能强那么一点点。就是娇气,每天训练完都哭爹喊娘的,好像受了多大罪似的。”
玲姐被茉莉的描述逗乐了,捂嘴轻笑:“哎呀,你可别把我那个傻弟弟给练废了,他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
“练不废,” 茉莉摇摇头,语气带着点不屑,“他就是缺练,外加矫情。骨头软,嘴硬。”
玲姐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期望:“他以前确实没经过什么事,希望这次能让他真的长大一点吧。”
之后,车内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声。大约半小时后,车子离开了大路,拐进一条偏僻的土路,最终在一片靠近河边的茂密树林旁停了下来。
“朱哥,导航显示就是这儿了。” 开车的兄弟说道。
我看了看四周,环境僻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玲姐,给接应的人打电话,说我们到了。”
玲姐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通话很简短,几句之后就挂了。“对方说让我们稍等几分钟,他们马上来接。”
我们留在车里等待。我透过车窗,警惕地观察着周围黑暗的树林,同时给茉莉使了个眼色。茉莉立刻会意,对我微微颔首,随即和坐在最后排的那个兄弟悄无声息地推开车门,像两道影子一样迅速融入了路旁的树林中,进行外围侦察和警戒。这是多年险境中养成的本能。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树林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深色衣服、身形精干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警惕地扫了一眼我们的车,压低声音问道:“是王女士吗?”
我推门下车,迎上前去,同样压低声音回答:“是的,是我们。”
男子快速打量了一下我和车里的情况,问道:“你们一共几个人?”
“就车上这几个。” 我答道。
男子点点头,语速很快地说:“行,把车就停这儿,钥匙放车上就行,我们的人会看着。等你们回来,车保证原样还给你们。现在跟我走。”
我示意了一下,玲姐和开车的兄弟也下了车。我们三人跟着这名男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黑暗的树林。男子对路径非常熟悉,在树木间快速穿行。走了几分钟,耳边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阔的河流出现在眼前,河边简易的木桩码头上,系着一艘引擎漆黑的快艇。
男子率先跳上船,发动了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他向我们招手,催促道:“快上船!走了!”
我却没有立刻上船,而是转身对着侧后方的树林里,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喊了一声:“茉莉,走了!”
我话音刚落,只见左右两边的树丛一阵晃动,茉莉和那名负责侦察的兄弟如同猎豹般敏捷地钻了出来,迅速跑到河边,利落地跳上了船。两人气息平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河对岸。
接应我们的男子看到这一幕,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玩味的笑容,看着我说:“老板,你们这……也太谨慎了吧?”
我跳上船,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打了个哈哈:“没办法,兄弟,出门在外,惜命啊!多担待,多担待!”
男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熟练地操控方向盘,快艇划破漆黑的水面,向着对岸t国的方向疾驰而去。河风扑面,带着湿冷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