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司机声音发颤地应着,猛打方向盘,车子在街道上划出一个急促的弧线。他透过后视镜,也清楚地看到了那辆如影随形的灰色轿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对我喊道:“老……老板!后面那辆车!他们一直跟着我们!他们想干什么?!”
我身体紧贴着座椅,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路况和两侧后视镜,语气冰冷而镇定:“别管他们!开好你的车!按我说的路线走!”
我的话音刚落,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嗡——!嗡——!
两声刺耳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声如同死神的尖啸,突然从我们车身的左右两侧后方逼近!透过后车窗,我能清晰地看到两辆没有牌照的摩托车,如同两条露出毒牙的眼镜蛇,正利用其小巧灵活的优势,在车流中疯狂穿梭,急速逼近我们!摩托车后座上的家伙,手已经伸向了怀里!
“后面有两辆摩托追上来了!” 我立刻对司机发出警告,语气急促而严厉,“不想死就立刻加速!甩开他们!快!”
司机通过后视镜也看到了那两辆充满威胁的摩托车,吓得魂飞魄散,方向盘都差点没抓稳,带着哭腔喊道:“我的妈呀!老板!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怎么会惹上这种人啊?!我会被你害死的!”
我看着司机吓得几乎崩溃的样子,反而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一种残酷的平静:“我是什么人,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想看,后面那些人要是追上我们,你自己能活命吗?”
我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被恐惧淹没的司机。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卷入了这场致命的追逐,没有任何退路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操他妈的!老子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司机发出一声绝望又愤怒的咆哮,双眼赤红,将所有的恐惧都化为了疯狂,右脚狠狠地将油门一脚踩到了底!
轰——!
汽车引擎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强大的推背感将我们死死地按在座椅上!车子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猛地窜了出去,在车流中开始亡命狂奔!
出租车在司机的亡命驾驶下,引擎轰鸣着在车流中疯狂穿梭。然而,身后的两辆摩托车如同附骨之疽,凭借其小巧的车身和灵活的机动性,在汽车的缝隙间自如地钻行,死死咬在我们的车尾,怎么也无法彻底甩脱!距离近得我甚至能看清后座那个家伙头盔下凶狠的眼神。我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刚从水果摊买来的弯刀,冰凉的刀柄传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但面对高速追击的摩托和可能的枪械,这简直如同螳臂挡车。
必须立刻联系接应!我左手死死抓住车顶的扶手稳住身体,右手迅速掏出手机,在剧烈的颠簸中艰难地拨通了根硕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传来根硕急促的声音:“朱哥!你那边怎么样?!”
“我正被人撵得满街跑!” 我对着话筒吼道,声音因为车辆的颠簸而断断续续,“你那边安排好了没有?!我马上就到!”
“朱哥!最新位置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我和茉莉姐已经带了一部分兄弟到埋伏点了!剩下的人按计划在后面埋伏!你直接过来就行!” 根硕的声音异常坚定,带着临战的杀气。
“好!” 我应了一声,猛地转头,对旁边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的司机厉声问道:“车牌号!你的车牌号是多少?!”
司机已经完全被这电影般的追逐场面吓懵了,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反问:“啊?什……什么?”
“车牌!你的车牌照号码!快说!” 我提高音量,几乎是吼出来的。
“哦!哦!34……34-1562!” 司机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报出了号码。
我立刻对着手机重复:“听着!我的车是一辆出租车,车牌是34-1562!现在跟在我后面的,有两辆摩托车,还有一辆灰色的轿车!告诉兄弟们,看清楚车牌!别打错了!”
“明白!车牌34-1562!目标两辆摩托一辆灰车!朱哥,你全速开过来!我们等你!” 根硕利落地复述并确认。
挂断电话,车内只剩下引擎的嘶吼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司机透过后视镜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摩托车,嘴唇都在发抖。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一些,对司机说道:“别怕!按我给你的路线开,前面有我们的人接应!我保证你没事!相信我!”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将信将疑,但此刻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哭丧着脸,带着哭腔无奈地应道:“哎……我……我真是倒了血霉了……兄弟,你可千万别坑我啊!”
说完,他再次猛踩油门,驾驶着这辆承载着两人性命的出租车,朝着手机地图上那个代表生存希望的标记点,亡命飞驰而去!
出租车在司机的拼死驾驶下,终于冲出了喧嚣拥挤的市区,驶入了相对开阔但车辆稀少的城郊公路。眼看手机地图上代表根硕他们埋伏点的标记越来越近,我心里刚升起一丝希望。
砰——!!!
一声沉闷而刺耳的巨响,毫无征兆地从车身后部传来!紧接着,是轮胎橡胶与地面疯狂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尖啸声!
“啊——!!” 司机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整个车身猛地一沉,随即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摆、甩尾,方向盘瞬间变得难以控制,车子像一匹脱缰的疯马,在路上划出危险的“S”形轨迹!
“妈的!爆胎了!他们打中了轮胎!” 我心头一紧,双手死死抓住车顶的扶手,稳住身体,对着几乎吓傻的司机吼道:“别慌!握紧方向盘!千万别踩死刹车!点刹!控制方向!”
司机脸色惨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与失控的方向盘搏斗,凭借多年开车的本能,艰难地将车头勉强扳正,让车子继续歪歪扭扭地向前冲去,但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
“大……大哥!怎么办啊?!车胎爆了!跑不快了!他们追上来了!” 司机带着哭腔,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透过后视镜,他已经能看到那两辆摩托车和灰色轿车正加速逼近!
“废话!继续开!往前冲!停下来就是等死!你想被他们打成筛子吗?!” 我目视前方,厉声喝道,语气不容置疑。我心里明白,对方选择在出城后、人烟稀少的地方开枪,就是已经准备下死手了!必须撑到埋伏点!
爆裂的左后轮胎在路面上疯狂地拍打着,发出“哐啷哐啷”的噪音,整辆车以一种极其别扭和缓慢的速度,拖着一条“瘸腿”,艰难地向前爬行。与身后越来越近、引擎轰鸣声越来越清晰的追兵相比,我们的速度慢得如同蜗牛。
生死一线!希望,全都寄托在前方那个近在咫尺的转弯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