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一顿回到园区,我让蒙子去准备晚上的事,自己则径直去找玲姐。
“玲姐,t国成先生那边,有消息了吗?” 我推门进去,直接问道。
玲姐正坐在桌前对着电脑,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的?他们联系我了。”
我笑了笑,走到她旁边的沙发坐下,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在t国闹出那么大动静,他们要是还无动于衷,那才奇怪。他们怎么说?”
玲姐转过身,看着我:“是成先生亲自打来的电话,没提具体的事,就说想谈谈合作。我跟他说你不在,等你回来再联系他。”
“嗯,意料之中。” 我点点头,“那就现在联系他吧,这事宜早不宜迟。”
玲姐拿出手机,找到成先生的号码拨了过去,然后按下了免提键。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传来成先生那略带磁性的、职业化的声音:“王小姐,您好。”
“成先生,你好。” 玲姐应道,然后看了我一眼,“朱然现在在我旁边,他有些事想跟你沟通。”
“成先生,好久不见。” 我对着手机说道,语气平静。
“朱先生,” 成先生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即带上了一丝复杂的意味,像是赞叹,又像是无奈,“您这趟来t国,动静可真是……不小啊。”
我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自嘲,也带着点强硬:“没办法,形势所逼。不整出点动静,敲敲锣打打鼓,恐怕也入不了您和老爷子的法眼,更谈不上合作。”
“说实话,” 成先生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之前确实小看你们了。以为你们不过是仗着王老爷子一点关系,想来捞点偏门的小角色。没想到……”
“成先生过奖了。” 我打断了他可能带有试探意味的恭维,直入主题,“跟您和老爷子在t国经营多年的庞然大物比起来,我们确实还很渺小。所以,咱们还是开门见山,谈谈正事吧。老爷子那边,有什么说法?”
成先生也不再绕弯子,说道:“老爷子知道你们在t国干的事之后,特别是让青红会灰头土脸、损兵折将之后,心情……很不错。青红会一直想插手博彩,是老爷子在t国最大的对头。你们这次,算是间接帮老爷子出了一口恶气。”
“能让老爷子高兴,是我们的荣幸。” 我顺着他的话说,但心里清楚,这远远不够。
“所以,老爷子发话了,” 成先生继续说道,“可以合作。第一步,你们可以派人来我们这边接受系统培训,从荷官到管理,都可以学。”
“培训之后呢?” 我立刻追问,这才是关键。
成先生似乎料到我会这么问,反问道:“这正是老爷子让我问你的。朱先生,你希望怎么合作?或者说,你打算怎么跟我们合作?”
我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我早已想好的方案,语气清晰而坚定:“很简单。你们在t国有最成熟、最赚钱的线上博彩运营模式和技术后台。我们要的,就是这套模式的完整复制,包括最核心的线上平台后台系统、运营数据模型、风控算法,以及持续的技术支持和更新。我们要的不是学员,是合作伙伴,是能让我们在孟鸠快速复制成功的全套解决方案。”
电话那头传来成先生几乎是立刻的、斩钉截铁的否定:“这不可能!朱先生,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线上平台的后台系统、核心算法,那是我们公司的命脉,是老爷子花了十几年、投入了不知道多少钱才建立起来的护城河!怎么可能给你?这绝对不行!”
对他的反应,我毫不意外。我语气不变,继续加码:“成先生,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条件。我们线上业务产生的所有净利润,我们可以分给你们百分之三十。而且,是长期的、稳定的分成。你们不用出人,不用出场地,不用承担任何运营风险,只需要提供技术和模式支持,就能坐享其成。这笔账,您和老爷子可以算算。”
不等他再次反驳,我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极具诱惑力的暗示:“另外,成先生,抛开公司层面不谈,咱们私下说句交心的话。您是聪明人,是给老爷子打工,拿一份薪水,看人脸色,还是……想自己当老板,拥有属于自己的股份和话语权?”
“你……什么意思?” 成先生的呼吸明显一滞,声音里带上了谨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我的意思是,” 我缓缓说道,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如果我们双方合作成功,线上业务这块,除了分给老爷子公司的百分之三十,我个人,再额外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记在您成先生的名下。这百分之十,是干股,是您个人的,与老爷子无关。只要业务在,您每年就有源源不断的分红。您是愿意永远做一个高级打工仔,还是愿意成为自己事业的股东?这个选择,我想不难做。”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只能听到成先生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显然,他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和权衡。巨大的利益诱惑,与背叛老板的风险,在他脑中激烈交战。
足足过了一分钟,成先生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朱先生……你的话,我会一字不漏地转达给老爷子。至于成不成……最终,还得看老爷子的意思。”
“当然,麻烦成先生了。我等您的好消息。” 我客气地说完,示意玲姐可以挂电话了。
电话挂断,玲姐立刻转过头,脸上带着震惊和一丝心疼,看着我:“朱然!你……你也太大方了吧?线上业务还没影呢,你就一口气许出去百分之四十的利润?百分之三十给公司,百分之十给成先生个人?这……咱们还挣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