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安国名字,食堂众人并没有什么陌生,甚至众人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
因为自从李安国来到厂里,傻柱就不知道在食堂念叨了多少遍,
只不过对于傻柱再次提及,众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耐烦,
毕竟前几天李安国送来的猪,食堂中那个人没得实惠,
再加上现在李安国又立了大功,成了厂里的红人,众人自然也是格外关注。
当然,关注归关注,该调侃的时候大伙儿可不会嘴软。
这不,有人立刻冲傻柱喊道:
“傻柱,你和李干事这么熟悉,这次立功怎么没带上你呀!”
听到这人的话,傻柱脸上瞬间一愣,随即梗着脖子反驳,
“你以为哥们不想啊,要不是我老早就当了厨子,就凭我这手颠大勺的功夫,进了保卫科,那些毛贼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挥舞起手里的菜勺,逗得刚才搭话的汉子笑得前仰后合: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真把你搁保卫科,怕是头回出任务就得吓破胆咯!”
听到这话,傻柱的脸 “腾” 地涨红了,抄起菜勺往灶台重重一磕:
“瞧不起我?不行出去试试!”
见到傻柱较真,说话那人见状连忙摆手告饶:
“得得得,我可不敢和你傻柱比,算我服了还不成?”
在食堂混了这么多年,谁不清楚傻柱的力气?
单手拎起几十斤的大铁锅颠勺跟玩似的,真要被这愣小子缠上,怕是明儿就得挂着彩来上班了。
听到那人服软,傻柱立刻把下巴扬得老高,油光发亮的脑门上仿佛都写着得意,
嘴角咧得快到耳根,满脸褶子都笑成了朵花:
“这还差不多!”
说着把油乎乎的围裙往腰间一勒,抄起长柄锅铲在灶台边敲得叮当响,活像只斗胜了的公鸡,引得后厨传来一片哄笑。
随即其他人正想开口,和傻柱了解一下李安国的情况,食堂主任钱宽也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后厨,
见到钱宽,众人瞬间咽下嘴里要问的话,低着头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而钱宽老早就听到后厨的声音,只不过此刻走进后厨,见傻柱梗着脖子一副 “老子天下第一” 的派头,竟没像往常那样立刻板起脸训斥。
自打前些日子经李家人旁敲侧击地提点,傻柱那股子咋咋呼呼的毛躁劲儿收敛了不少,这变化钱宽早看在眼里。
如今又听闻李安国成了厂里炙手可热的红人,钱宽心里头对傻柱便又多了几分宽容。
“傻柱,今儿个怎么高兴?”
钱宽明知故问,明明早听说了李安国立功的事,却偏要绕着弯子开口。
傻柱听见钱宽的声音,手里的菜勺差点没拿稳,慌忙转过身时,脸上的得意劲儿瞬间敛了大半,堆起笑来:
“主任您来啦!这不正跟大伙儿念叨安国兄弟立功的事嘛,说着玩呢!”
对着钱宽这个顶头上司,傻柱哪还有刚才跟工友呛声的横劲儿?
虽说从前他总瞧不上钱宽这主任,没少在人前人后让他下不来台,可经李家几人的点拨,
如今见了钱宽,傻柱到底收敛了几分往日的桀骜。
哪怕心里头那点别扭劲儿还没全消,这会儿也晓得把眼皮子往下耷拉些,粗糙的手掌在油乎乎的围裙上蹭了蹭。
钱宽瞧着傻柱这副模样,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满意,随即开口道:
“你这小子,总算是没从前那股子愣头青的毛躁劲儿了!”
被钱宽这么一夸,傻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
“以前年轻不懂事,让主任您多费心了!”
钱宽听了这话,嘴角咧得更开,摆摆手道:
“得了吧你,少给我灌迷魂汤。眼看厂里评级就要开始了,你小子这回可得上点心!”
傻柱猛地一怔,手里的菜勺差点滑到地上,瞪圆了眼睛瞅着钱宽:
“主任,您…… 您让我参加评级?”
“怎么,不乐意?”
钱宽故意板起脸反问。
“乐意!咋能不乐意呢!”
傻柱的嗓门陡然拔高,粗糙的手掌在围裙上搓得飞快,
这可是涨工资的机会,他能错过吗?
谁都知道傻柱的厨艺不含糊,不然厂里也不会把小灶的活儿交给他。
可就因为他早前那火爆脾气,三天两头在厂里惹是生非,愣是连参加评级的资格都捞不着,工资也跟着卡在原地不动。
不然凭他这手艺,早该摘下 “八级厨师” 的帽子往上升了。
此刻傻柱听主任说自己能参加评级,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连连拱手:
“谢谢主任!谢谢主任!”
瞧着他不再像从前遇事就咋咋呼呼,钱宽脸上的满意又深了几分:
“好好准备着,别给我掉链子!”
傻柱立刻挺直腰杆,刚要拍胸脯喊 “凭我这手艺”,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改口道:
“我一定好好准备!”
钱宽点点头不再多言,直接说道:
“评级开始前我通知你。”
说着转身要走,刚迈两步又顿住脚,回头补了句:
“还有,多跟李干事学着点,遇着难处随时找我。”
傻柱闻言,没有丝毫犹豫,
“您放心!”
钱宽这才不再耽搁,撩开后厨门帘走了出去。
待钱宽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后厨瞬间炸开了锅 :
“行啊,傻柱可以啊!这回居然能参加评级了?”
“傻柱,照你的手艺,这次怎么不得弄个五级厨师回来!”
“可不是嘛!五级厨师每月能拿五十多块呢!”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傻柱咧开的嘴角就没合拢过,眼角的褶子都笑成了朵花。
可这回他心里透亮,自己能有这机会,哪是凭他那手颠勺的本事?
分明是沾了李安国的光。
自己这个兄弟前阵子往食堂送猪,这次又立了大功,成了厂里的红人,连主任看自己的眼神都软和了几分。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地用围裙擦了擦手,刚才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早收了起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真切的憨直:
“害,都是沾了我兄弟安国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