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卿见状,双眸闪着洞察一切的光芒。
而后,她将天机罗盘隐在识海,转眼看向龙月然主仆三人。
见她们表情呆滞,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时颜卿眉目弯了弯;
“姑娘们,回神了。”
夏儿和婵儿,听到时颜卿的声音,满眼不可置信。
龙月然想到时颜卿是自己的弟弟,那一丁点对未知的恐惧瞬间转为激动;
“时公子,你刚刚在做甚?”
时颜卿神秘莫测地说:
“在推演你的命数。”
龙月然回想起过往那些天师的操作,满是疑惑。
“为何你与其他天师施法的手段截然不同?”
时颜卿……
心中暗自叹息;
【谁让你是我血缘至亲,不借助天机罗盘,我根本看不透你的命数。】
龙月然闻言,欣喜若狂;
原本的不确定,这一刻终于得到肯定;
他真的是自己的血亲弟弟。
正要回话的时颜卿,目睹龙月然从彷徨不安,到兴奋好奇;
再到嘴角AK都压不住的笑意。
疑惑满满;
这是高兴傻了?
她还没说结果呢,就在这傻乐?
不过,心大也是好事。
否则,中了此毒,恐怕也无颜苟活。
她轻咳一声,反问道:
“公主先不要好奇我如何施法,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脸是怎么回事吗?”
龙月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收敛笑意,
正要开口询问;
夏儿抢先插话:
“还请时公子不吝赐教,告之我们真相。”
婵儿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紧随其后补充道,“必有重谢!”
时颜卿目光扫过两个忠心耿耿的丫鬟,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赞赏。
随后,她看向将帕子绞成一团的龙月然。
“公主中了一种名为幽影蚀肤散的剧毒,这种毒一旦沾染;
脸颊两侧会迅速出现对称红斑,此毒蔓延速度极快,无法用任何方法遮掩。
更为棘手的是,除了下毒之人能配出解药,其他人对此毒几乎束手无策。
且,你不仅中了毒;
还中了言灵之术的诅咒。
如果不能同时解幽影蚀肤散之毒和言灵诅咒;
那么,公主的子嗣,也将世世代代遗传此毒。”
龙月然听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帕子无声滑落;
双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她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滑落。
夏儿和婵儿也是悲痛不已;
没想到公主所中之毒竟如此凶险,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她们立刻跪在时颜卿面前,连连磕头,“时公子,求您救救我们公主。”
时颜卿见状,起身将她们扶起;
“不必太过忧心,我既能诊断出此毒,自然也有办法解它。”
龙月然闻言,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凝望着时颜卿;
“时公子真的能解此毒吗?”
时颜卿听着她语气中的颤抖,微微颔首,“公主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
不过,还需一些时间,我要准备一些特殊的药材和法器。”
时颜卿想着,还是等她看了四皇子的病症,再一起解决。
便编个理由推迟解毒和咒的时间。
龙月然听后,心中稍安;
她知道时颜卿从不轻言;
既然说了能解,就一定有办法。
“时公子,有劳了,只要能将我的脸治好,我所有钱财都可以给你。”
时颜卿听闻此言,心中大赞;
【这么懂事的姐姐谁不爱呢,不过是小小的毒斑和言灵术,小事一桩。】
但她面上不显,仍是清冷淡然;
“公主先休息,我这就去准备。”
话音刚落,便起身拱了拱手,随即迈步离开。
龙月然注视时颜卿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激和信任。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既然弟弟喜欢钱财,那她以后多准备些便是。
只是,究竟是谁给她下毒下咒?
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所图为何?
她在心中不断思索着……
梦回山庄;
坐落于智原县城乡边缘地带,静谧而唯美,宛若世外桃源,远离尘世喧嚣。
四周被高大的树木和竹林环绕;
寒风呼啸,雪花如灵蝶般翩翩起舞,在空中轻盈旋转后缓缓飘落;
它们或落在湖面,冰层在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或挂在枝头,点缀着枯枝的寂寞与萧瑟。
身披水蓝色大氅的龙安南静坐在水榭里,目光空洞地凝视着湖面;
显得格外孤寂。
“主子,外面太冷,我们还是回庄子里吧!”侍卫青和关切地劝说道。
龙安南充耳不闻;
他仰起头,摊开双手;
全身心地感受那刺骨的寒风,以及雪花落在肌肤上带来的凉意;
心中勾勒出一幅幅暴雪肆虐、极寒侵袭的景象。
想象着无情的天灾,给无辜的百姓带来多少苦难与挑战;
他不由得为那些在严寒中挣扎求生的人们,感到担忧。
国难当头,他多么希望能为父皇分忧;
即便做不到域主那般;
至少也能凭自己的力量,为百姓做些什么。
只是,双目失明的他,只能依赖轮椅行动的他;
有心无力。
半晌后,龙安南平息内心的不甘与苦涩,缓缓开口:
“神医回来了吗?阿槿可有回消息?”
“目前还没有,世子传消息说,那位神医恰巧外出游历;
至于何时归来,目前尚无确切归期。”
青和回答时,语气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气。
顿了顿,他又继续不满道:
“主子,恕属下直言,世子就是个不靠谱的;
自从他把主子骗到智原县,就一直用神医在外游历为借口;
让主子在这苦等,也不给个准话。
若神医一直不归,难道主子就一直在这等下去吗?
属下猜想,恐怕是他找不到神医的踪迹,瞎编的托词。”
“青和,你怎可如此妄言?”龙安南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与阿槿情同手足,他怎会无端欺骗我。”
青和见龙安南如此信任端木槿,心中虽有不快,却也不好再多言。
他低下头,恭敬地回答:
“是,主子,是我多虑了。
不过,我已派人四处打探神医的下落,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
龙安南点了点头。
阿槿不可能在这事上妄言;
哪怕只有一丝侥幸,他也会耐心等待。
正在这时,端木槿的声音突然响起;
“阿南,天寒地冻的,你怎会到这?让我好一阵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