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野不敢继续想下去，那个可能性让他感到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
作为一名有着强烈民族意识的人，山川野很清楚这种超自然力量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简单的强大，而是足以颠覆世界的平衡。
……
“该死！头好痛！”
史蒂芬猛地坐起身，用双手狠狠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视线模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以一种诡异的慢速旋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眼前大部分被深不见底的黑暗笼罩，上方是一片漆黑的虚无。
周围偶尔有各种颜色的微光浮现。
它们像是被困住的萤火虫，忽明忽暗，在黑暗中缓慢地飘荡、闪烁，红的妖冶、蓝的幽冷、绿的诡异。
这些微光让他能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但也让一切显得更加扑朔迷离、充满不可名状的恐惧。
史蒂芬挣扎着站起身，却发现身体轻飘飘的，每一步都带着几分不真实的漂浮感。
周围的环境很奇怪，不像是空气。
倒像是一种无形却粘稠的液体，但又不会阻碍他的行动，反而带着一种滑腻的触感。
“有人吗？！”史蒂芬大声喊道。
史蒂芬等了一会儿，久到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FUcK！这是什么鬼地方！搞什么鬼？！”
史蒂芬愤怒地咒骂着。
就在这时，
他的头部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随着这阵剧痛，一些记忆片段开始像破碎的玻璃碎片，在他脑海中快速闪回。
他想起了坠崖的瞬间，想起了那张该死的华国人的脸，那个在他生命中留下最后一抹阴影的男人。
“薛凯……对了，是那该死的黄皮猴子！”史蒂芬的眼神变得扭曲愤怒。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我不是死了吗？！”
史蒂芬环顾四周，那些诡异的微光再次闪烁起来。
有的地方闪出血红色的光芒，像是被鲜血浸透的宝石在黑暗中燃烧；
有的地方闪出幽绿色的光，如同腐烂尸体上的磷火；
还有的地方泛着诡异的蓝光，冷得让人骨髓都在颤抖。
每当光线闪过的一刹那，史蒂芬能隐约看到周围的岩石。
那些岩石的质感完全不是他在蓝星上见到过的任何一种。
表面光滑得像镜面，却又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粘腻感，感觉随时会渗出什么恶心的液体。
岩石的纹理扭曲诡异，像是无数张痛苦的面孔被融化后凝固在石头里，每一道裂痕都像是在无声地哀嚎。
史蒂芬的喉咙发干，声音颤抖着喃喃自语：
“难道这……是地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地狱？
真的存在地狱？
那些宗教书籍里描述的永恒折磨之地，竟然真的存在？
史蒂芬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已经死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鬼地方，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一点一点向前摸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什么不该踩的东西。
脚下的地面时软时硬，有时候像是踩在腐烂的肉块上，有时候又硬得像钢铁。
突然，
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摔倒。
史蒂芬蹲下身，凭借手感判断这是什么东西。
手指触碰到的是一个细长的坚硬物体，两端呈鼓状，中间相对较细。
这种形状，这种质感……
“这是……骨头？”
史蒂芬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除了是翼装飞行员，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地下组织成员。
在那些见不得光的日子里，他曾经亲手肢解过其他人，对于骨头的形状和质感，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这绝对是人的大腿骨，而且从粗细程度来看，应该是成年男性的。
史蒂芬将骨头扔下，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如果真的是在地狱，我这样的人才，撒旦大人会不会收了我？
毕竟，
他生前也算是个狠角色，杀过人，做过各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在地狱这种地方，应该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吧？
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总比在这黑暗中瞎转悠强。
就在史蒂芬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史蒂芬？”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用生锈的刀片在石头上刮擦。
史蒂芬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转身：
“谁！？”
他回头看去，只见黑暗中有两道血红色的光芒正直直地盯着他。
那分明是某种生物的眼睛，但那种红光比任何野兽的眼睛都要恐怖得多。
那个怪物缓缓抬起手，手中突然升起一道红色光亮，将整片小范围的空间照亮。
史蒂芬看清那个生物的瞬间，整个人瞬间僵硬在原地。
怪物浑身覆盖着暗褐色的鳞片，每一片鳞片都有巴掌大小。
鳞片的缝隙中不断渗出暗红色的岩浆，那些岩浆沿着它的身体缓缓流淌。
每当它走一步，脚下的岩石都会被灼烧出黑色的脚印，空气中弥漫着硫磺和烧焦的味道。
它的头部更是恐怖，尖锐的犄角从额头两侧伸出，嘴里露出两排锯齿般的利牙，每一颗牙齿都在红光中闪着寒光。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恶魔？
怪物开口了，声音依然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摩擦声：
“主人让我将你带过去。”
史蒂芬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是撒旦大人吗！”
怪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不该问的不要问那么多！”
史蒂芬立刻乖乖闭嘴。
他偷偷看了一眼这个怪物，心中暗自激动。
这跟他看过的那些宗教书籍和恐怖小说里描述的恶魔长得一模一样！
看来这里真的是地狱！
不过，
为什么会有大人物要亲自见我？
史蒂芬突然明悟过来。
他好歹生前也是一个着名运动员，在国际上也算是有一定声望的人物。
下了地狱，怎么也能混一个职位吧？
说不定撒旦大人正缺人手，准备给他安排个什么重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