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废料藏金
林默“痴迷”带亮光石头的消息，经由福伯“无意”间的抱怨和几个铜钱的巧妙打点，很快就在林府最低等的仆役圈子里传开了。
“听说了吗？那个傻子现在不光玩泥巴，还迷上捡石头了！”
“可不是，专挑那些亮晶晶、颜色怪的破烂，当宝贝似的藏着。”
“唉，真是个十足的傻子，那些矿上扫出来的废料，狗都不啃，他倒稀罕得紧。”
这些议论，自然传不到林浩、林峰那些主子的耳中，就算听到了，也只会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更加坐实林默的痴傻。而这，正是林默想要的效果。
几天后，福伯趁着外出采买的机会，带回了一个沉甸甸的、脏兮兮的麻布口袋，鬼鬼祟祟地塞给林默，嘴里还故意大声抱怨：“三少爷，您要的‘宝贝’可难找了，老奴这腿都快跑断了！尽是些没人要的破烂……”
林默一把抢过口袋，抱在怀里，像护食的幼兽，嘴里发出“嗬嗬”的傻笑，迫不及待地蹲在墙角，将口袋里的东西哗啦倒了一地。
顿时，一堆颜色各异、形状不规则、沾满泥土的矿石碎块呈现在眼前。它们大多黯淡无光，是矿脉筛选后真正的废料，但其中，果然夹杂着一些闪烁着微弱金属光泽、或颜色奇特的碎片！
林默的心脏抑制不住地加速跳动。他强压住激动，装作兴高采烈地样子，拿起一块看看，又拿起另一块摸摸，嘴里含糊地念叨着：“这个亮！这个红！都是我的！嘿嘿……”
他故意将几块看起来最普通、最像顽石的挑出来，嫌弃地扔到一边，而将那些带着金属色泽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拢到自己身边，一副“识货”的傻样。
福伯在一旁看着，又是心酸又是欣慰，默默将那些被“淘汰”的石头扫走。
等福伯离开，院门紧闭，林默立刻恢复了冷静。他仔细检查着地上的“收获”。大部分确实是普通铁矿或铜矿的边角料，蕴含的金属气息微乎其微。但很快，他目光一凝，捡起了一块巴掌大小、通体呈暗青色、表面有云纹状光泽的石头。
入手微沉，一丝比铁精石更加清凉、更加凝练的气息隐隐传来。
“这是……青铁矿？”林默回忆起母亲药典中的矿石图鉴，心中一阵惊喜。青铁质地比普通铁矿坚韧数倍，常用于打造精良兵器，其中蕴含的金铁之气也更为精纯！这块虽然是碎料，但品质相当不错！
他又翻找起来，很快又发现了几块带有淡金色斑点、触手温热的赤铜矿碎料，以及一块颜色暗红、分量极重的碎块，似乎是……含量极低的血纹钢母的伴生矿！
发财了！林默眼中精光闪烁。对于林家而言，这些不过是无法用于冶炼的废料，但对他修炼《金石锻体诀》来说，却是难得的补品！尤其是那块疑似血纹钢母的伴生矿，其中蕴含的锐金之气，恐怕远超之前的铁精石！
他毫不犹豫，立刻开始了行动。依旧是深夜，依旧是那间破败的屋子。他先运转《基础引气诀》，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拿起那块青铁矿碎料，双手紧握，全力运转功法。
这一次，感应和汲取变得顺畅了许多！或许是之前成功汲取铁精石打下了基础，或许是这青铁矿品质更佳，一缕明显粗壮了几分的青色气流，带着锋锐的凉意，缓缓渗入他的掌心劳宫穴。
熟悉的刺痛感传来，但林默早已习惯。他凝神引导，将这缕青铁之气与体内原有的、带着白金色光泽的气感融合。过程依旧痛苦，但效率却高了不少。
仅仅两个时辰，这块青铁矿碎料就变得黯淡无光，其中的金铁之气被林默汲取一空。他指尖的那缕气感，明显壮大了了一圈，颜色也更加深邃，白金色中隐隐透出一丝青色光泽，锐利之意更盛！
他没有停歇，稍作调息后，又拿起了那块赤铜矿碎料……
一夜过去，当林默再次睁开眼时，虽然脸色因为消耗巨大而有些苍白，但一双眸子却亮如晨星。地上的几块有价值的矿石碎料都已化为凡石，而他体内的那缕气感，已经由最初的发丝粗细，增长到了香火般大小，颜色变成了以白金色为底，夹杂着青、红光泽的奇异气流，在指尖流转时，甚至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锐气！
力量！实实在在增长的力量感充盈着四肢百骸！虽然距离真正的修士还差得远，但此刻的他，感觉一拳足以打碎以前的自己！
他走到院中，看着角落里一块用来垫脚的青石。意念微动，那缕奇异气感流转至拳头，他深吸一口气，一拳击出！
“砰！”
一声闷响，青石表面赫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纹！而他的拳头，只是微微发红，并无大碍！
林默收回拳头，心中豪情顿生。多久了？他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能够掌控一丝命运的感觉了？
废料藏金，傻子窃道。这条看似绝路的缝隙，正被他用最不起眼的方式，一寸寸地撬开！
福伯清晨进来，看到那块裂开的垫脚石，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看到林默虽然疲惫却精神奕奕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激动得老泪纵横：“少爷！您……您成功了！”
林默点点头，看向那袋还剩下不少的矿石废料，目光灼灼：“福伯，继续收，有多少，要多少。不要怕惹眼，越多人知道傻子爱捡破烂越好。”
他要利用这“傻子”的身份，将这林家矿脉的“废料”，变成他崛起的无尽资粮！林浩与林峰的争斗，反而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暗流之下，饥渴的触手，正悄无声息地攫取着养分，等待着破水而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