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飞船如同幽灵般悬停在空中，它的外壳吸收着周围的光线，在双阳照耀下依然是一片纯粹的暗影。
观察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暗金能量必须被封印。这是最终警告。”
星神族战舰的炮口开始转动，瞄准黑色飞船。
净化者的白色飞船则发出柔和光晕，试图平息紧张局势。
陈默站在地面上，暗金纹路微微发烫。他能感受到三股不同的能量在天空中碰撞。
刑天握紧骨刃：“现在怎么办？打还是跑？”
沃克快速操作探测器：“黑色飞船的能量读数……无法测量。它不在任何已知科技体系内。”
突然，黑色飞船底部射下一道光线。
光线落在地面，形成一个黑衣人的全息投影。他面容普通，但双眼如同深渊。
“传承者。”黑衣人看向陈默，“你的存在已经威胁到宇宙平衡。必须做出选择：自我封印，或者被封印。”
星神族战舰发出广播：“观察者，你们越界了！暗金能量属于星神族财产！”
净化者的代表也现身了，是个白发老妪：“平衡必须维持。传承者应接受净化者的引导。”
陈默感到暗金能量在体内躁动。它似乎对这三方都充满敌意。
“如果我都不选呢？”他问。
黑衣人抬手，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三颗月亮同时变为血色，大地开始震动。
“那就让这个星球为你陪葬。”
刑天暴怒：“妈的！跟他们拼了！”
沃克按住他：“冷静！我们毫无胜算！”
陈默闭上眼睛，全力感受暗金能量。
纹路开始发光，越来越亮。这一次，能量没有向外爆发，而是向内收缩。
他看到了无数画面：星神族在实验室中创造逆渊，净化者摧毁失控的文明，观察者冷眼旁观一个个世界的毁灭。
还有更古老的记忆：暗金能量的真正起源——它本是为了阻止某个更可怕的存在而被创造。
陈默睁开眼，目光扫过三方势力：“你们都在说谎。”
他指向星神族：“你们想要暗金能量，是为了制造更强大的武器。”
转向净化者：“你们所谓的平衡，不过是维护自己的统治。”
最后看向观察者：“而你们……根本不在乎生命，只在乎所谓的‘秩序’。”
三方代表都沉默了。黑衣人首次露出惊讶的表情：“你看到了什么？”
“真相。”陈默抬起手，暗金能量形成一道光柱，“暗金能量不是武器，也不是工具。它是……生命。”
光柱中浮现出无数生命的影像，从微生物到星际巨兽，每一个都在发出自己的光芒。
“它记录着所有生命的印记。”
陈默的声音传遍整个星球，“这就是为什么它选择与我共生。因为我愿意为生命而战，而不是控制或毁灭。”
星神族战舰突然开火，但目标不是陈默，而是黑色飞船。
几乎同时，净化者也发动攻击，白色能量束射向星神族战舰。
三方的同盟瞬间破裂，天空变成战场。
刑天目瞪口呆：“他们自己打起来了？”
沃克快速分析：“利益冲突。星神族要夺取能量，净化者要控制能量，观察者要销毁能量。现在伪装撕破了。”
陈默感到暗金能量在欢呼。它渴望这种混乱，渴望打破僵局。
但代价很快显现。一道流弹击中地面，在他们不远处炸出深坑。冲击波将三人掀飞。
陈默撞在晶体树上，肋骨传来剧痛。暗金纹路自动护主，形成保护层，但能量消耗巨大。
“不能待在这里！”沃克大喊，“找个掩护！”
他们冲向银色河流。河水突然上涨，形成一道水墙挡住飞溅的弹片。
“这河在帮我们？”刑天惊讶。
陈默感受到星球意识的波动。暗金能量与这个活着的星球产生了共鸣。
天空中，战斗进入白热化。星神族战舰被击中引擎，拖着黑烟坠落远方。净化者飞船展开护盾，勉强抵挡观察者的攻击。
黑色飞船依然游刃有余。它的武器看起来很简单，但每次攻击都精准命中要害。
黑衣人投影再次出现，这次直接站在陈默面前：“最后一次机会。封印能量，否则我将采取必要措施。”
陈默笑了：“必要措施？就像你们对上一个传承者做的那样？”
黑衣人脸色微变：“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们害怕。”陈默站起身，“暗金能量之所以选择生命体作为载体，就是为了防止被你们这样的存在控制。”
暗金纹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一次，光芒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连接了天空中的三艘飞船。
星神族战舰突然停止攻击，净化者飞船收起武器，连黑色飞船都陷入沉默。
“你做了什么？”黑衣人问。
“给了他们真相。”陈默喘息着说。大量能量消耗让他几乎虚脱，“暗金能量记录着你们所有的罪行。现在，这些记忆共享了。”
星神族战舰率先转向，炮口对准黑色飞船：“观察者！你们摧毁了我们的殖民地！”
净化者飞船发出悲鸣：“你们……你们篡改了历史！”
黑色飞船保持沉默，但它的外壳开始出现裂纹。
黑衣人投影开始闪烁：“愚蠢。你们根本不明白面临的威胁。”
陈默感到地面在震动。不是战斗造成的，而是来自地底深处。
“星球……苏醒了。”沃克看着探测器，脸色发白。
紫色草地疯狂生长，缠绕住坠毁的战舰残骸。银色河流涌上岸边，吞噬着一切金属。晶体森林发出刺目光芒，让所有电子设备失灵。
这个活着的星球开始展示它的力量。
黑衣人投影彻底消失前，留下最后的话语：“你们释放了不该触碰的存在。虚空吞噬者会来的，比预计的更早。”
三艘飞船同时启动紧急跃迁，仓皇逃离这个星球。
刑天看着恢复平静的天空：“我们……赢了？”
陈默单膝跪地，鲜血从嘴角流出。暗金纹路变得黯淡，几乎看不见。
“不。”他艰难地说，“只是推迟了决战。”
沃克检查他的状态：“能量透支。必须尽快治疗。”
但这时，他们脚下的地面裂开。不是爆炸造成的裂缝，而是如同花朵绽放般自然展开。
裂缝深处，是个充满柔和光芒的空间。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进来吧。这里安全。”
是阿兰的声音。
刑天瞪大眼睛：“她还活着？”
陈默勉强站起：“不是她。是……别的什么。”
他们小心地走入裂缝。下面是个圆形房间，中央漂浮着一个光球。光球中，阿兰的影像时隐时现。
“我不是阿兰。”光球发出声音，“我是星球意识借助她的形象在与你们交流。”
沃克警惕地问：“你想要什么？”
“合作。”光球变换形态，显示出星系的影像，“虚空吞噬者正在接近。单靠任何一方都无法对抗它。”
影像中，一个巨大的阴影正在吞噬恒星。它的规模超乎想象，所过之处只剩虚无。
刑天倒吸冷气：“这玩意怎么打？”
“需要暗金能量的完全觉醒。”光球转向陈默，“但以你现在的状态，强行觉醒等于自杀。”
陈默抚摸黯淡的纹路：“那就找别的办法。”
“有一个古老的方法。”光球展示出一幅星图，“在宇宙边缘，有个被称为‘起源之地’的星域。那里藏着暗金能量的秘密。”
星图上标注的坐标极其遥远，即使最快飞船也要航行数十年。
沃克摇头：“不可能到达。我们连离开这个星球都做不到。”
光球突然明亮起来：“我可以送你们去。但代价很大。”
“什么代价？”
“这个星球的寿命。”光球声音平静，“一次跃迁将消耗我积累亿万年的能量。之后，我会死去，这个星球也会变成普通的岩石。”
三人沉默。用整个星球的生命换取一个机会，代价太大了。
陈默摇头：“不行。找别的办法。”
光球似乎有些意外：“你愿意为陌生生命付出这么多？”
“阿兰教我的。”陈默微笑，“每个生命都有价值。”
光球沉默片刻，然后发出温暖的光芒：“那么，我们或许真有希望。”
光芒中，一道新的星图展开。这次的目标近得多，是个废弃的空间站。
“那里有艘古老飞船。”光球说，“是上一个暗金传承者留下的。或许能帮到你们。”
刑天摩拳擦掌：“终于有像样的计划了。”
光芒形成传送门。在踏入之前，陈默最后看了眼这个活着的星球。
“谢谢。”他说。
光球微微闪烁：“祝你好运，传承者。宇宙的未来，就在你们手中。”
传送门关闭后，圆形房间开始崩塌。在彻底消失前，光球发出最后的低语：
“小心那些自称盟友的人。真正的敌人，往往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