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看着林大勇和张氏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差点气笑了。
这脸皮，怕是比村口的城墙拐角还厚。
他撇了撇嘴，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让你们来帮忙？我怕你们是越帮越忙，到时候活没干多少，肉没少吃，最后再给我把事情搞砸了。”
“你！”林大勇的脸顿时就挂不住了。
赵昊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下了逐客令：“我不想跟你们啰嗦，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儿碍眼。”
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神一冷，声音也沉了下来。
“也别逼我扇你们。”
林大勇和张氏被他眼里的寒光吓得齐齐后退了一步。
“你……你个小畜生！不识好歹！”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昊骂道。
“咱们走！我还不稀罕呢！”
林大勇拉着张氏，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句，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
中午时分，赵家的小院里，肉香四溢，几乎要飘满整个莽村。
院子中央摆着几张临时拼起来的桌子，被选中的工人们围坐在一起，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个大海碗。
碗里，是大块大块炖得软烂喷香的红烧野猪肉，肥瘦相间，油光锃亮，配上雪白的大米饭，光是看着就让人直流口水。
梁淑慧和叶芬妮带着几个女工在灶房和院子间穿梭，忙得脚不沾地，但脸上的笑容却比什么都灿烂。
“都别客气！吃！肉管够！”赵昊端着一盆刚出锅的肉，放在桌上。
工人们早就忍不住了，闻言立刻抄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
“唔……香！太香了！”
“俺活了三十多年，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跟着赵昊兄弟干活，就是带劲！有钱拿，还有肉吃，这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汉子们吃得满嘴流油，女人们也小口小口地吃着，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这年头，谁家能这么敞开了吃肉？
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工人们一个个吃得肚子滚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
酒足饭饱之后，赵昊擦了擦嘴，站起身来。
“都吃好了吧？吃好了，咱们就上山，开工！”
“好嘞！”
工人们齐声应和，一个个抄起自家的锄头、铁锹，磨拳霍霍，跟着赵昊，浩浩荡荡地朝着后山进发。
莽村后山，大片的荒地在阳光下延伸。
赵昊站在山坡上，凭借着系统赋予的高级果园管理技能，整个山头的地形、土质、水源分布，在他脑海中都化作了一副清晰的三维地图。
他指着山坡向阳的一面，对工人们说道：“这片地，阳光足，土层厚，咱们就用来种桃树和杏树。”
“男工们听着，两人一组，从我画的这条线开始，往下挖树窝。每个窝，三尺见方，两尺深，窝与窝之间，间隔一丈。”
他又指向另一片地势稍缓的区域：“那边，靠近水源，土质湿润，将来种梨树和苹果树。要求一样。”
他的指挥清晰明了，没有半句废话，从地形利用到果树搭配，再到具体的尺寸要求，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原本还觉得这活没头绪的工人们，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看赵昊的眼神也越发敬佩。
这哪是普通的知青，这分明就是个懂行的大行家啊！
安排好男工，他又对女工们说：“你们的任务，就是把挖出来的土里的石块、草根都清理干净，再把土堆在树窝旁边。活不重，但要细致。”
最后，赵昊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表情严肃起来。
“各位乡亲，丑话说在前面。在我这里干活，我绝不亏待大家，肉管饱，工钱日结。”
“但有一条，活必须干好！谁要是敢偷奸耍滑，磨洋工，别怪我赵昊不讲情面，立马走人，工钱一分没有！”
他话锋一转，又缓和了语气：“当然，要是活干得好，干得快的，到了月底，我另外有奖励！可能是几斤肉，也可能是几块钱的奖金！”
恩威并施！
工人们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纷纷拍着胸脯保证。
“赵昊兄弟你放心！我们肯定好好干！”
“谁敢偷懒，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赵昊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把李大壮叫到身边。
“大壮，你脑子灵光，身子骨也壮实。从今天起，你除了干活，再帮我多担个差事。”
李大壮一愣，随即挺起了胸膛：“哥，你说！”
“监工。帮我盯着点，谁干活不卖力，谁偷懒，你记下来，到时候告诉我。”
李大壮闻言，眼睛瞬间就亮了，这可是天大的信任！
他激动得脸都红了，用力一拍胸脯，大声保证：“哥！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谁要是敢在你的工地上捣乱，你看我大嘴巴子抽不抽他！”
安排好一切，赵昊拍了拍手上的土，当起了甩手掌柜。
李大壮这个监工，做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那小子扯着嗓子在山坡上来回跑，一会儿指点这个的树窝挖得不够深，一会儿又吆喝那个的石头没清干净，劲头十足，颇有几分狗仗人势的威风。
工人们也知道他是赵昊跟前的大红人，倒也没人敢不服气，反而干得更起劲了。
赵昊乐得清闲，哼着小曲溜达回了家。
刚一进院门，就看见叶芬妮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屋檐下的阴凉地里，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忙活着什么。
梁淑慧不在，想来是端着一大盆衣服，去村口的河边了。
赵昊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只见叶芬妮手里拿着两根细细的竹棒针，一双白嫩的小手上下翻飞，正笨拙又认真地织着一件毛线活。
那毛线是嫩黄色的，看起来柔软又温暖。
只是……那织出来的东西，也太小了点。
赵昊凑过去，好奇地打量着那件小得可怜的“毛衣”，疑惑地问：“老婆，你这是织什么呢？”
“啊！”叶芬妮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棒针差点掉在地上。
她抬起头，看到是赵昊，那双碧蓝的眸子弯成了好看的月牙，“你回来啦！吓我一跳。”
她献宝似的把手里的毛线活举到赵昊面前，脸上带着一丝骄傲和一丝羞涩。
“你看，我织的毛衣，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赵昊忍着笑，“可这也太小了，给谁穿的？布娃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