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完硬糕，又逛了一会儿。
3人提着大包小包往回走。
路过集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时。
孟婉歌忽然止住脚步。
“怎么了？”
苏宇问道。
孟婉歌没有回话，目光注视着角落里。
苏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角落里有一个屠宰牛肉的摊位。
边上。
有三个男人和一头年迈的水牛。
其中年龄最大老者从头到脚穿着十分朴素，枯瘦粗糙的手掌抬起，一遍又一遍的捋过牛背上那稀疏干燥的毛发。
水牛就这么安静站着，不时用头轻轻蹭着老者那干瘦的面颊。
它实在是太老了，两侧的肋骨根根凸起，松垮的皮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犁痕，像是一张摊开的老地图，记载着无数个烈日和暴雨下的劳作。
额头一对大角同样也是斑驳布满划痕。
一双温顺的瞳孔半阖着，倒映出从小就陪伴在它身边老伙计。
很快......
温馨画面不再。
水牛轻轻将老者顶开。
随后。
它没有挣扎，就这么安静被旁边两个中年人拉着往屠宰的地方走去。
地上一片暗红，还有少许未完全干涸的血渍......
“苏宇，他们是要把那头大水牛杀掉吗？”
苏宇沉默了。
他清晰看到有泪水从老者面颊上不停滑落。
老者嘴唇颤动，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老伙计道歉。
“嗯，可能......老人家是有什么苦衷，才不得已卖掉陪伴多年的老伙计吧。”
闻言。
孟婉歌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眼前这种情况。
瞧着水牛距离屠宰场越来越近，她拳头不自觉攥紧。
最后......
孟婉歌鼓起勇气，朝苏宇问道：
“那，咱们能把水牛买下来吗？”
她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可笑，甚至是无理取闹。
因为很多人都喜欢吃牛肉，她也不例外。
但她还是不忍心看到这么一头辛苦耕耘了一辈子的水牛最后却走上被屠宰的命运。
如果可以......
她更希望水牛能够自然死去！
苏宇侧头，注意到孟婉歌眼中希冀的光芒。
他仿佛读懂了少女内心所想。
苏宇露出笑容，随后认真点头。
“当然可以！”
他没有劝孟婉歌理性。
毕竟人都是感性的，会开心，也会伤心！
人的一生不过短短三万天。
在有能力且不影响别人的情况下，当然是怎么能让自己开心快乐最重要！
“耶，苏宇万岁！”
孟婉歌激动的抱住苏宇，然后急忙拉着苏宇朝角落走去。
张薇：“......”
摇摇头，她也快步跟上。
“两位大叔，等一下！”
苏宇叫停疑似屠宰师傅的两个中年人。
“怎么了，小伙子？”
苏宇从口袋里摸出烟，散给两人，这才解释道：
“是这样的大叔，我挺喜欢这头水牛的，要不这样，你们卖给我，大爷卖你们多少钱，我再给你们添1000，如何？”
大叔也是实在人，说道：
“小伙子你可想好了，这水牛可没什么肉，你再多花1000买下肯定会亏。”
“嗯，谢谢两位大叔，多少钱？”
“4791，再加1000就是5791块。”
苏宇：“......”
它可以是4700，也可以是5700，但偏偏却是4791，这个有零有整的数字......
苏宇将钱转过去。
“走吧，大家伙。”
他抬手摸了摸水牛的脑袋。
后者似乎通人性，它温顺点头，任由苏宇拉着走。
“好了，买下来了。”
“嘻嘻，谢谢你苏宇。”
看到卖牛老者还站在不远处，揣着手张望。
苏宇于是牵着牛走过去。
老者满脸沧桑，可能是因为长期干农活的缘故，有些驼背。
瞧见苏宇牵着水牛走过来，老者立刻踱步上前。
“小伙子，这水牛......”
见他欲言又止，苏宇笑着道：
“大爷，这牛我看着挺合眼缘，就买下来了。”
“好好好！”
老者松口气，用袖子抹了把脸，努力想要挺直腰板。
“小伙子我跟你讲，你别看它年纪大了，但很能干，不管是耕地、拉车，那都是一把好手，之所以这么瘦，就是......就是吃得少了点......”
老者越是往下说，就愈发哽咽。
“哞~”
察觉到老伙计情绪伤感，大水牛低声温和叫道。
“大爷，这钱你拿着。”
苏宇翻了翻口袋，摸出300多块钱递给老者。
“使不得使不得！”
老者连忙摆手拒绝。
“大爷你就收着吧，这么大的水牛要是在我们那，没有一万块钱根本拿不下，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便宜了。”
张薇笑着道。
“对啊，您快收下。”
“......”
在三人的劝说下。
老者颤抖着手接过钱，反复道谢，最后又深深看了眼老牛，猛地转过身，迈着蹒跚的步履快步离开。
他不敢回头，仿佛再看一眼都要后悔。
“哞！”
水牛的眼睛湿润，它挣开绳子，看着老伙计的背影，双腿弯曲，竟是慢慢跪了下去。
这一刻......
饶是见多识广的苏宇，都差点儿没绷住。
旁边的孟婉歌早就已经小声抽泣。
直到老者消失在视野。
苏宇才拍拍牛背，轻声道：
“好了，大家伙，跟我们回去吧。”
......
不过。
很快苏宇便又头疼起来。
因为这么大一头牛，面包车根本塞不下。
好在是张薇有驾照，能开车。
于是。
苏宇只得牵着水牛慢慢走回去。
“汪汪！”
布丁欢快的坐在牛背上。
刚好这家伙也闲不住，苏宇便让它充当翻译官。
“喵~”
奶酪见苏宇不上车，便也闹着下车。
它趴在苏宇肩头，默默加油打气。
担心水牛年纪大，长时间行走身体吃不消，苏宇还给它喂了灵泉水。
一人一猫一狗一牛，慢悠悠走在路上。
如此新奇的画风。
顿时引得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回头率不说100%，但起码90%肯定是有的。
“呼~总算是到家了！”
“大家伙，你就先待在院子里，不要乱跑。”
“汪汪~”
布丁把苏宇的话翻译给水牛。
苏宇又跑了一趟，从外面弄了不少青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