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枪的枪口还对着凌渊的后背，张队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没敢真的按下。
他看着凌渊将沈砚护得严严实实，那姿态像极了护崽的猛兽，稍有动静就会扑上来。
沈砚轻轻拍了拍凌渊的胳膊，声音放得很柔：“他们是自己人，不是敌人。”
凌渊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松，却没回头，金色的瞳孔依旧盯着张队一行人，带着十足的警惕。
“自己人也不行。”他低声说，指尖攥着沈砚的手腕又紧了几分，“离你太近。”
张队缓缓放下枪，对着身后的队员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也收起武器。
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离两人三米远的地方，语气尽量平和：“沈哥，我们不是要针对他，只是……”
话没说完，就被凌渊的眼神打断，那眼神里的戾色像冰锥，让张队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
小林站在队伍最后，手里还攥着半瓶没喝完的水，想递过去又不敢。
他偷偷看了眼沈砚，又看了眼凌渊，小声对身边的李姐说：“沈哥好像很信任这个人，可他的异能也太吓人了吧？”
李姐轻轻摇头，目光落在凌渊实验服的伤口上：“能在末日里守住一间实验室，还能随手吞噬四阶丧尸，这个人不简单。”
小王的精神力还没完全恢复，揉着太阳穴低声补充：“他周围的能量屏障还在，我刚才试着再探，还是被弹回来了，像是有自主意识在防御。”
几个人的议论声不大，却还是被凌渊听了去。
他转头扫了他们一眼，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对着沈砚说：“我们走，别跟他们待在一起。”
沈砚知道凌渊的偏执，也明白张队他们的顾虑。
他轻轻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只好抬头看着凌渊：“我们得回基地，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凌渊的目光落在自己的伤口上，黑紫色的能量还在慢慢渗出，可他更在意沈砚的态度。
“处理伤口可以，但要你陪着我。”他立刻接话，像是怕沈砚会趁机离开，“全程都要在。”
沈砚笑着点头：“好，我陪着你。”
这话刚说完，凌渊眼底的警惕就散了大半，连带着周身的淡紫色雾气都柔和了些。
张队看着这一幕，心里松了口气，对沈砚说：“那我们先回基地，医疗区已经备好消毒设备了。”
往基地走的路上，凌渊一直走在沈砚左边，把他护在远离废墟的一侧。
遇到散落的碎石，他会先弯腰踢开，遇到低阶丧尸的残骸，会用异能彻底销毁，不让那些腐臭味飘到沈砚身边。
小林跟在队伍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小声感慨：“沈哥好像总能让厉害的人服软，之前那个三阶雷系异能者，不也是被沈哥劝下来的吗？”
李姐闻言笑了笑，目光望向远处的双日：“不是服软，是信任。沈哥守基地三年，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不管是对抗丧尸潮，还是找物资，他永远冲在最前面。”
小王也跟着点头：“上次基地断水，沈哥一个人去三十公里外的水库找水源，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伤，还笑着说‘水找到了，大家不用担心’。”
沈砚隐约听到了后面的议论，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他转头看了眼凌渊，正好对上凌渊的目光——凌渊不知什么时候放慢了脚步，正盯着他看，眼神里满是专注。
“在想什么？”凌渊问，指尖轻轻蹭了蹭沈砚的手腕内侧，像是在确认他还在。
“在想基地的人。”沈砚笑着回答，“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一直在守着这里。”
凌渊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扫向了后面的小林他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就在这时，沈砚口袋里的系统轻轻震动了一下，一道带着关切的电子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凌渊伤口的混沌能量在缓慢扩散，虽然暂时不会伤害他，但如果接触到普通人，可能会引发轻微的能量紊乱。”
系统顿了顿，补充道，“医疗区有隔离舱，你可以建议让他在隔离舱里处理伤口，这样既安全，也能让基地的人放心。”
沈砚点点头，在心里回了句“知道了”，然后对凌渊说：“医疗区有个隔离舱，处理伤口的时候可能需要待在里面，我会在外面陪着你，好不好？”
凌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攥着沈砚手腕的手又紧了：“分开？不行。”
“不是分开，我就在舱门外，你能看到我。”沈砚耐心解释，指尖轻轻碰了碰凌渊的手背，“而且这样能让大家放心，不然他们会一直担心你。”
凌渊沉默了几秒，盯着沈砚的眼睛看了很久，才勉强点头：“那你不准离开，一秒都不行。”
快到基地门口时，张队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所有人说：“大家打起精神，最近丧尸变异得越来越快，我们守着基地，不是为了苟活，是为了等着和平真的降临那天。”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坚定，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挺直了腰板。
小林用力点头：“对！我们肯定能等到那一天！”
凌渊听着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转头看向沈砚，轻声问：“和平……是什么样子的？”
沈砚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答：“是没有丧尸，没有战争，大家能安心吃饭、睡觉，能在阳光下散步的样子。”
凌渊盯着沈砚的笑脸，默默记在了心里，原来沈砚想要的，是这样的世界。
那他就帮沈砚守住这个希望，不管要付出什么。
基地的合金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了孩子们的笑声，那是基地里唯一的学校，由退休的老师自愿授课。
凌渊听到笑声，下意识地把沈砚往身边拉了拉，像是怕那些声音会打扰到沈砚。
沈砚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轻声说：“走吧，先去处理伤口。”
凌渊点点头，跟着沈砚走进了基地，金色的瞳孔里，除了沈砚的身影，只剩下对这个“家”的守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