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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纸灯镇时,苏文清送的那本民俗笔记被陈墨塞进了纸扎担子。他沿着浙西的山路走了半月,梅雨季节如期而至,连绵的阴雨将天地泡得发潮,连空气都带着股洗不掉的霉味。

雨巷镇就藏在这片湿雾里。

镇子依河而建,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亮,踩上去能映出模糊的人影,河面上漂浮着一层淡绿色的水藻,散发着腥甜的腐味。镇上的房屋大多是黑瓦白墙,屋檐下挂着湿漉漉的灯笼,红绸被雨水浸透,变成暗沉的酱色,像凝固的血。最奇特的是,这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一把纸伞,有素白的、青灰的,还有绘着残荷、寒梅的,伞面被雨水打湿,软塌塌地垂着,像一只只收拢的蝙蝠。

陈墨挑着担子走进镇子时,雨丝正密,他撑起自己的油纸伞,却发现镇上的人都不避雨——他们要么赤着脚在青石板上行走,要么披着蓑衣,任由雨水顺着头发、衣角往下淌,眼神空洞,脚步迟缓,像是没有知觉的木偶。

“客官,住店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路边的客栈里传来。陈墨抬头,只见客栈门楣上挂着“听雨楼”的牌匾,漆皮剥落,“雨”字的最后一笔被雨水泡得模糊,像是一道泪痕。掌柜是个中年妇人,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却遮不住眼角的皱纹和眼底的青黑,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身上的蓝布裙下摆还在滴水,仿佛刚从河里捞上来。

“还有房间吗?”陈墨问道。

“有,楼上最里面一间,干净得很。”妇人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只是客官要记住,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开窗,也别碰门口挂着的纸伞。”

陈墨心中一动,点头应下。他跟着妇人上楼,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檀香,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画纸受潮起皱,山水轮廓扭曲变形,像是活物在蠕动。房间还算整洁,只是窗户紧闭,窗纸上糊着一层薄纱,挡住了外面的雨丝,也挡住了光线,屋里显得有些昏暗。

放下担子,陈墨第一件事就是翻看苏文清送的笔记。笔记里记载了许多浙西的民俗诡事,其中一页提到了雨巷镇:“雨巷镇多阴雨,镇民以纸伞为祭,伞藏魂,雨为引,生者借伞忆亡人,亡人借伞索生人,往复循环,永无宁日。”

下面还画着一幅简单的插图,是一把纸伞,伞骨是黑色的,伞面上画着一张模糊的人脸,伞柄下方系着一根红绳,红绳末端挂着一个小小的纸人。

陈墨合上笔记,走到窗边,透过薄纱向外望去。雨巷镇的雨下得更密了,河面上的纸伞随着水波漂浮,其中一把素白的纸伞格外显眼,伞面上没有任何图案,却像是有一层淡淡的雾气在流转。更诡异的是,那把纸伞似乎在朝着客栈的方向移动,速度缓慢,却始终朝着他的窗户。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纸张摩擦的“沙沙”声。陈墨屏住呼吸,趴在门缝上向下望去。

只见一个穿青布衣裙的女子从雨中走来,她撑着一把绘着寒梅的纸伞,伞沿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和线条优美的下颌。她的脚步很轻,踩在青石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雨水落在她的纸伞上,也没有寻常雨伞的“噼啪”声,反而像是无声的浸润,让伞面上的寒梅图案愈发鲜艳,仿佛要滴出血来。

女子走到客栈对面的一间铺子前停下,铺子的门楣上没有牌匾,只有一个木制的伞架,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纸伞。她收起纸伞,走进铺子里,片刻后,铺子门口挂起了一盏小小的纸灯,淡黄色的光芒在雨雾中摇曳,像是鬼火。

这应该就是镇上唯一的纸伞铺了。

陈墨心中的疑惑更甚。雨巷镇的纸伞显然不寻常,那本笔记里说“伞藏魂”,难道这些纸伞里真的藏着亡者的灵魂?

当晚,陈墨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

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在窗外轻轻叩击,又像是雨水顺着窗缝滴落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股说不出的诡异。他想起掌柜的嘱咐,没有开窗,只是凑到窗纸前,借着远处纸灯的微光向外望去。

窗外,那把素白的纸伞正悬浮在半空中,伞面紧贴着窗户,伞骨轻轻叩击着窗棂,发出“笃、笃、笃”的声响。伞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一张模糊的人脸,眉眼依稀是个年轻女子的模样,正幽幽地看着他。

陈墨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握紧了藏在枕头下的黑色刻刀。

就在这时,那张人脸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伞面轻轻转动,伞骨之间竟伸出了无数根细长的手指,像是蜘蛛的腿,紧紧抓住了窗棂,想要将窗户撬开。

“滚开!”陈墨低喝一声,拿起刻刀,朝着窗纸猛地刺去。

刻刀穿透窗纸,却扑了个空,窗外的纸伞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冰冷的雨丝顺着破洞飘进来,落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水渍。

陈墨喘着粗气,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外望去。雨巷镇的雨还在下,河面上的纸伞依旧漂浮着,对面的纸伞铺已经熄灯,只有那盏小小的纸灯还在雨中摇曳,淡黄色的光芒显得格外诡异。

他关上窗户,重新躺回床上,却再也无法入睡。那把素白的纸伞,还有伞面上那张模糊的人脸,在他脑海里反复浮现,让他心有余悸。

第二天一早,雨势稍歇。陈墨洗漱完毕,下楼找掌柜打听纸伞铺的情况。

掌柜正在柜台后擦拭着一把纸伞,伞面上画着残荷,颜色暗沉,像是用墨汁和血水混合绘制而成。听到陈墨的问题,她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客官,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觉得好奇,镇上的纸伞都很特别。”陈墨说道。

掌柜放下纸伞,叹了口气:“那纸伞铺的主人叫苏晚晴,是半年前来到镇上的。她扎的纸伞确实特别,镇上的人都喜欢买她的伞,说是能看到想念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陈墨追问。

“只是自从她来了之后,镇上就开始怪事不断。”掌柜的声音压得很低,“有几个人买了她的纸伞后,就变得疯疯癫癫,整天对着纸伞说话,最后都失踪了,有人说他们掉进河里淹死了,也有人说他们被纸伞里的东西带走了。”

陈墨心中一沉,看来那本笔记里的记载是真的,这些纸伞里确实藏着不寻常的东西。

“我想去纸伞铺看看。”陈墨说道。

掌柜的脸色一变,连忙劝阻:“客官,别去!那苏晚晴可不是普通人,她的纸伞铺,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陈墨没有听从掌柜的劝阻,他谢过掌柜,转身走出了客栈。

纸伞铺就在客栈对面,门口的伞架上挂满了纸伞,风吹过,伞面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语。陈墨走到铺子里,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混合着雨水的湿气,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心。

铺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柜台后坐着一个女子,正是昨晚他看到的那个穿青布衣裙的女子。她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清丽绝伦的脸,眉眼如画,肌肤雪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神清冷,像是冰山上的雪莲。

“你想买伞?”苏晚晴的声音清冽,像是山涧的泉水,带着股淡淡的寒意。

“我想看看。”陈墨说道,目光在铺子里的纸伞上扫过。这些纸伞的做工极为精致,伞骨是用某种黑色的木头制成,坚硬而有韧性,伞面是用特制的皮纸糊的,防水性极好,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无论是寒梅、残荷,还是山水、人物,都像是活的一样。

“看中哪一把了?”苏晚晴问道。

陈墨的目光落在了一把素白的纸伞上,正是昨晚出现在他窗外的那把。伞面上没有任何图案,却透着一股淡淡的灵气,伞柄下方系着一根红绳,红绳末端挂着一个小小的纸人,纸人的眉眼和苏晚晴有几分相似。

“这把伞多少钱?”陈墨指着那把素白的纸伞问道。

苏晚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这把伞不卖。”

“为什么?”陈墨问道。

“这把伞是我自己用的。”苏晚晴说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陈墨没有再追问,他又看了看其他的纸伞,最后选中了一把绘着山水的纸伞。伞面上的山水意境悠远,山峰高耸,河流蜿蜒,云雾缭绕,像是一幅活的水墨画。

“这把伞多少钱?”陈墨问道。

“一两银子。”苏晚晴说道。

陈墨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她,接过纸伞。入手微凉,伞骨坚硬,伞面光滑,确实是一把难得的好伞。

“记住,”苏晚晴突然开口,眼神变得格外认真,“这把伞,白天可以用,晚上绝对不能撑开,也不能让它沾到血。”

陈墨点了点头,将纸伞收好,转身走出了纸伞铺。

回到客栈,陈墨将纸伞放在桌上,仔细观察起来。伞面上的山水图案在光线的照射下,似乎在微微流动,山峰的轮廓、河流的走向,都在缓慢地变化着。他想起苏晚晴的嘱咐,心里有些疑惑,这把伞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当晚,陈墨没有将纸伞撑开,只是放在床边。半夜时分,他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吵醒。声音很轻,像是有人穿着布鞋在房间里走动,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他的床边。

陈墨猛地睁开眼,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他的床边,身影穿着一身古代的长袍,长发披肩,看不清面容。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身影缓缓地弯下腰,凑近他的脸。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和纸伞铺里的气味一模一样。陈墨看清了身影的面容,竟是一个年轻男子,眉目俊朗,只是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帮帮我……”男子的声音微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被困在伞里,快出来了……”

陈墨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男子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青烟,钻进了桌上的纸伞里。

陈墨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只有桌上的纸伞静静地放在那里,伞面上的山水图案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

他走到桌边,拿起纸伞,仔细观察。伞面上的山水图案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正是刚才那个年轻男子的模样,他被困在山峰之间,双手挥舞着,像是在求救。

陈墨心中一沉,他终于明白,苏晚晴的纸伞里,真的藏着亡者的灵魂。那个年轻男子,应该就是这把山水纸伞的主人,他的灵魂被困在伞里,无法转世。

第二天一早,陈墨拿着纸伞,再次来到纸伞铺。

苏晚晴正在柜台后扎制纸伞,她的动作熟练而轻柔,指尖灵活地穿梭在竹篾和皮纸之间,像是在编织一个美丽的梦。看到陈墨进来,她抬起头,眼神清冷:“你又来了。”

“这把伞里,藏着一个人的灵魂。”陈墨说道,将纸伞放在柜台上。

苏晚晴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扎制纸伞。

“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困在伞里?”陈墨追问。

苏晚晴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

“我想帮他。”陈墨说道,“纸扎匠的手艺,是用来守护,不是用来囚禁的。”

苏晚晴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守护?你以为我想囚禁他们吗?我也是身不由己。”

她告诉陈墨,她的家族世代以扎制藏魂伞为业。藏魂伞,顾名思义,就是能将亡者的灵魂藏在伞里的纸伞。亡者的灵魂如果有未了的心愿,就可以通过藏魂伞留在阳间,寻找能帮助他们完成心愿的人。而她,作为藏魂伞的扎制者,必须守护这些灵魂,直到他们的心愿完成,才能让他们转世投胎。

“可是,镇上失踪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陈墨问道。

“那些人,都是贪心不足之辈。”苏晚晴的眼神变得冰冷,“他们买了藏魂伞,想要利用伞里的灵魂为自己谋利,结果被灵魂反噬,迷失了心智,最后掉进河里淹死了。”

陈墨心中一动:“那昨晚出现在我窗外的那把素白纸伞,里面藏着的是谁的灵魂?”

苏晚晴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有些躲闪:“那是……我姐姐的灵魂。”

“你姐姐?”陈墨问道。

苏晚晴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姐姐苏晚月,半年前因病去世。她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杀害她的凶手。我扎制了这把素白纸伞,将她的灵魂藏在里面,希望能借助她的力量,找到凶手。”

“你姐姐是被人杀害的?”陈墨惊讶地问道。

“是的。”苏晚晴的声音带着股淡淡的悲伤,“半年前,我姐姐来雨巷镇探亲,却在一个雨夜被人杀害,尸体被扔进了河里,凶手至今没有找到。我姐姐的灵魂不甘,一直徘徊在雨巷镇,我只能用藏魂伞将她的灵魂困住,以免她变成恶鬼,危害人间。”

陈墨看着苏晚晴悲伤的眼神,心里有些同情她。他想起了《纸扎秘录》里的记载,藏魂伞虽然能囚禁灵魂,但也会消耗扎制者的阳气,长期下去,扎制者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甚至会被灵魂反噬。

“我可以帮你找到杀害你姐姐的凶手。”陈墨说道。

苏晚晴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惊喜和疑惑:“你真的能帮我?”

“我试试。”陈墨说道,“我爷爷留下的《纸扎秘录》里,记载了一种能与灵魂沟通的方法,或许能从你姐姐的灵魂那里得到线索。”

苏晚晴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希望:“谢谢你。如果你能帮我找到凶手,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陈墨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他从纸扎担子里拿出《纸扎秘录》,快速翻到记载“通灵术”的一页。通灵术需要在午夜时分,在一个阴气较重的地方,用特定的符咒和仪式,才能与灵魂沟通。

“今晚午夜,我们在河边见面。”陈墨说道,“那里阴气重,适合通灵。”

苏晚晴点了点头,将那把素白的纸伞递给陈墨:“这把伞你拿着,我姐姐的灵魂在里面,她会帮助你的。”

陈墨接过纸伞,入手微凉,伞面上的雾气似乎更浓了。他能感觉到,伞里有一个微弱的灵魂,正在轻轻颤抖着,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回到客栈,陈墨开始准备通灵需要的材料。他从《纸扎秘录》里撕下一页纸,用黑色刻刀蘸着自己的鲜血,画了一道通灵符。又准备了香烛、纸钱,还有一碗清水。

午夜时分,雨巷镇的雨已经停了,月亮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清辉。陈墨拿着纸伞、通灵符和其他材料,来到了河边。

河边的雾气很重,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淡绿色的水藻,散发着腥甜的腐味。苏晚晴已经在河边等着了,她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月光下,像是一个幽灵。

“都准备好了吗?”苏晚晴问道。

陈墨点了点头,将香烛点燃,插在河边的泥土里,又烧了一些纸钱。然后,他拿出通灵符,贴在素白的纸伞上,将纸伞撑开,放在水面上。

纸伞在水面上漂浮着,伞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一个女子的身影。女子穿着一身红衣,面容娇美,和苏晚晴有几分相似,只是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怨恨。

“姐姐!”苏晚晴喊道,声音带着哽咽。

女子的身影缓缓转过头,看向苏晚晴,又看向陈墨,嘴唇动了动,发出一阵微弱的声音:“凶手……是镇上的秀才……张修文……”

陈墨心中一动,张修文?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他突然想起了纸灯镇的周明远,周明远提到,当年陷害他的也是一个秀才。难道这只是巧合?

“他为什么要杀你?”陈墨问道。

女子的身影颤抖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恨:“他……他想抢我的嫁妆……我的嫁妆里,有一本祖传的秘籍……”

“什么秘籍?”陈墨追问。

“《阴伞秘录》……”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里面记载了藏魂伞的终极制法……能让人长生不老……”

《阴伞秘录》?陈墨心中一惊,他想起了爷爷留下的《纸扎秘录》,这两本秘籍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就在这时,女子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像是要消散一样。“姐姐!”苏晚晴大喊一声,想要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他……他在镇西的破庙里……”女子的声音最后响了一下,然后彻底消散了,纸伞也失去了灵气,变成了一把普通的纸伞,漂浮在水面上。

陈墨和苏晚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愤怒。张修文为了抢夺《阴伞秘录》,竟然杀害了苏晚月,实在是丧心病狂。

“我们现在就去镇西的破庙!”苏晚晴说道,语气坚定。

陈墨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不能拖延,张修文既然能杀害苏晚月,就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镇西的破庙位于镇子的边缘,周围杂草丛生,破败不堪。庙门紧闭,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庙顶上的瓦片残缺不全,露出了里面的横梁。

陈墨和苏晚晴来到破庙前,陈墨用黑色刻刀撬开了铁锁,推开庙门走了进去。

破庙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血腥味,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桌椅和杂物,墙角结满了蜘蛛网。庙的正中央,供奉着一尊残缺的佛像,佛像的脸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眼神空洞,像是在注视着他们。

“张修文!出来!”苏晚晴大喊一声,声音在破庙里回荡。

没有任何回应。

陈墨和苏晚晴小心翼翼地在破庙里搜索着。突然,陈墨的脚下踢到了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木制的盒子,盒子上刻着复杂的花纹,像是某种符咒。

他捡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阴伞秘录”四个大字,和苏晚月说的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庙的后门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面容消瘦,眼神阴鸷,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正是张修文。

“没想到,你们竟然找到了这里。”张修文的声音沙哑,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

“张修文,你为什么要杀我姐姐?”苏晚晴质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杀她?”张修文哈哈大笑,笑声凄厉,“她活该!谁让她不肯把《阴伞秘录》交给我?那本秘籍本该属于我,只有我才能配得上它!”

“你简直丧心病狂!”苏晚晴骂道。

“丧心病狂?”张修文冷笑一声,“为了长生不老,做什么都值得!只要我学会了《阴伞秘录》里的终极制法,就能用藏魂伞收集足够多的灵魂,炼制长生不老药,到时候,我就能永远活着,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陈墨看着张修文疯狂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屑。长生不老,自古以来就是无数人的梦想,可真正能实现的,又有几人?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梦想,不惜杀害无辜,实在是愚蠢至极。

“《阴伞秘录》里的方法,都是邪道,只会害人害己。”陈墨说道,“你就算学会了,也不会有好下场。”

“你懂什么?”张修文怒吼一声,“我已经用藏魂伞收集了不少灵魂,很快就能炼制出长生不老药了!你们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我正好用你们的灵魂,来完成最后的炼制!”

他猛地抬手,从袖中掏出一把纸伞,伞面上画着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正是用无数个灵魂炼制而成的“万魂伞”。他撑开纸伞,伞面上的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股强大的阴气从伞中涌出,朝着陈墨和苏晚晴扑来。

陈墨早有防备,他掏出《纸扎秘录》,快速翻到记载“破魂符”的一页,撕下一页纸,用黑色刻刀蘸着自己的鲜血,飞快地画了起来。

“就凭你这点手段,也想对付我?”张修文冷笑一声,抬手一挥,万魂伞上的人脸纷纷化作黑影,朝着陈墨和苏晚晴扑来。

这些黑影都是被囚禁的灵魂,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攻击活物。它们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来到了陈墨和苏晚晴的面前。

“小心!”陈墨大喊一声,将画好的破魂符扔向空中。

破魂符在空中炸开,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破庙。黑影被金色的光芒照射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纷纷消散。万魂伞的光芒也暗淡了许多,伞面上的人脸变得模糊不清。

张修文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墨:“《纸扎秘录》?你怎么会有这本秘籍?”

“我爷爷留下的。”陈墨说道,握紧了黑色刻刀,“他说,纸扎匠的手艺,是用来守护正义,不是用来助纣为虐的。”

张修文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疯狂:“凭什么?他凭什么能拥有这本秘籍?!”他猛地扑了过来,双手成爪,指甲乌黑,像是淬了毒。

陈墨侧身躲开,手中刻刀一挥,朝着张修文的手腕砍去。张修文的手腕被砍中,发出“滋啦”一声响,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下来。他惨叫一声,后退几步,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我不会放过你的!”张修文嘶吼着,拿起万魂伞,朝着陈墨扔来。

万魂伞在空中炸开,无数个黑影再次涌出,朝着陈墨和苏晚晴扑来。陈墨和苏晚晴背靠背,奋力抵抗着黑影的攻击。

苏晚晴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小的纸伞,伞面上画着寒梅,正是她自己扎制的藏魂伞。她撑开纸伞,伞面上的寒梅图案发出淡淡的红光,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黑影的攻击。

“陈墨,快想想办法!”苏晚晴喊道。

陈墨看着越来越多的黑影,心里有些焦急。破魂符的力量有限,只能暂时击退黑影,想要彻底消灭它们,必须毁掉万魂伞的核心。

他的目光落在了张修文的身上。万魂伞是张修文炼制的,他的体内一定蕴含着万魂伞的核心力量。只要杀死张修文,万魂伞就会失去力量,黑影也会随之消散。

陈墨深吸一口气,握紧黑色刻刀,朝着张修文冲去。张修文见状,想要躲闪,却被苏晚晴用藏魂伞挡住了去路。

“受死吧!”陈墨大喊一声,手中刻刀猛地刺向张修文的胸口。

刻刀刺入的瞬间,张修文的身体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他的身体渐渐萎缩,最后化作一堆黑色的灰烬,随风飘散。

万魂伞失去了核心力量,伞面上的人脸纷纷消散,变成了一把普通的纸伞,落在地上。黑影也失去了攻击的力量,纷纷消散在空气中。

陈墨和苏晚晴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破庙里的阴气渐渐散去,月光透过破损的屋顶,洒在地上,显得格外明亮。

“谢谢你。”苏晚晴看着陈墨,眼中充满了感激。

“不用谢。”陈墨摇了摇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他捡起地上的《阴伞秘录》,翻开一看,里面记载的果然是藏魂伞的终极制法,方法诡异,需要用活人来炼制,确实是邪道。他将《阴伞秘录》和《纸扎秘录》放在一起,打算以后找个合适的地方,将它们销毁,以免再害人。

离开破庙时,天已经快亮了。雨巷镇的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镇上的人也渐渐恢复了神智,他们迷茫地看着四周,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苏晚晴将姐姐的灵魂从素白的纸伞中释放出来,让她转世投胎。然后,她关闭了纸伞铺,决定离开雨巷镇,去寻找新的生活。

“你要去哪里?”陈墨问道。

“我不知道。”苏晚晴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我想四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

陈墨点了点头:“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苏晚晴,“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你拿着,遇到危险时,它会保护你。”

苏晚晴接过玉佩,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保重。”

“你也保重。”陈墨说道。

两人在雨巷镇的路口告别,苏晚晴朝着东边走去,陈墨则挑着纸扎担子,朝着西边走去。他知道,他的旅程还没有结束,这世上还有许多诡异的民俗诡事,还有许多被黑暗吞噬的灵魂,需要他去拯救。

而《纸扎秘录》和《阴伞秘录》背后的秘密,也等待着他去揭开。他隐隐觉得,爷爷的失踪,或许和这两本秘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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