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正事,青樱也有了几分温婉心思,轻轻揽住皇帝的腰,柔声道:“许久未见,臣妾真有些想念皇上了。”
皇帝无奈笑道:“你呀,当朕不知道么。若不是在太后那里受了委屈,你还不见得会来见朕。”
青樱仰着一张白净的脸看她,微红的双眼我见犹怜,“皇上既然知道臣妾委屈,怎么还不去永寿宫安慰臣妾呢?还要让臣妾巴巴儿地跑到养心殿来。”
听到她这般无赖的话,皇帝气得笑了,“你这个……是谁说的要替朕尽孝?朕要是听了一点风声就急着召你,岂不显得朕太过偏袒你了。”
青樱不管不顾地腻着皇帝,继续说着不讲理的话,“皇上若不偏袒臣妾,臣妾也不能位列四妃,生下两个皇子啊。”
皇帝到底不忍心推开怀中的人,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环着青樱半躺在榻上,“说起你的位分,后宫之中,数你生育最多。朕有心想在永琛周岁时晋你为贵妃,好替皇后分担一二。”
有心,那就是无力了。
青樱笑着推辞道:“臣妾资历尚浅,上头还有娴妃和纯妃二位姐姐呢。”
皇帝嗯了一声,有明显的满意之色,“若论资历,你确实不如娴妃、纯妃二人,但若论合朕心意,便非你莫属了。皇后一心调养身子,将宫务拜托给了慧贵妃,朕是想着天气愈发冷了,怕她支撑不住。”
在圆明园时,慧贵妃来信说身子不适。但不知皇后是如何与她说的,回宫后她便好了起来,从皇后手中接过了宫务,也不说身上哪里不舒坦了。
青樱调笑道:“哦,原来皇上是心疼贵妃啊。”
皇帝弹了一下青樱的额头,“朕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你若办得好,难道朕就没有赏赐给你?”
青樱捂着脸往一旁躲去,“皇上的心思臣妾哪里知道,眼见臣妾是不如贵妃惹人疼了。”
皇帝很享受青樱偶尔的醋意,温言道:“朕最疼你,你侍奉太后辛苦了,待会儿去库房,看中了什么便拿回去。”
青樱见好就收,“臣妾多谢皇上。皇上可别忘了舒嫔妹妹,妹妹对皇上最为痴心,皇上若将她抛之脑后,臣妾怕她暗自伤怀呢。”
“你倒和舒嫔很合得来。”
青樱眼中蓄满柔情,专注地看着皇帝道:“舒嫔对皇上的心,和臣妾是一样的。因此臣妾每每见了她,便好似看到了自己。总是希望皇上能多眷顾舒嫔,便如眷顾臣妾一般了。”
皇帝眼中重新盛满了笑意,“你与舒嫔都是赤诚之人,朕会奖赏她的。”
皇帝又说起另外一件事,“你如今身份不同了,朕有意为永琛大办周岁宴,也好借机叫恒媞进宫,你意下如何?”
青樱含笑道:“皇上思虑周全,如此一来,留下长公主便是顺理成章,諴亲王也不会因此惶恐了。”
皇帝颔首道:“不错,諴亲王为人宽厚,朕也不好贸然不许他们夫妇抚养恒媞。到时便说太后舍不得女儿,也就彼此两全了。”
青樱又道:“皇上疼爱永琛,臣妾与有荣焉。只是孩子还小,臣妾只怕将他们养得太过骄纵了。”
皇帝道:“永琛正是该疼的时候,永珣到底大了,这两年便该进学了,朕不好多纵着他,也只能疼一疼永琛了。”
“皇上可不许偏心,明年也要为咱们永珣大办一场。”
皇帝好笑道:“这还用你说吗,不过是永琛过周岁,朕才想着隆重些。更何况如今你已在妃位,又享着贵妃份例,孩子们也该按贵妃之子的标准来。”
青樱恭维道:“还是皇上想得周到,臣妾是再想不到这些的。”
皇帝笑她,“你哪里是想不到,不过是一味躲懒罢了。”
青樱笑得自在,“臣妾有皇上的宠爱,自然是什么都不必想的。”
皇帝抚着青樱细白的脸,想起二人已许久未曾亲近了,不免有些情动。
“朕为你操了这么多心,贞妃也该回报一二才是。”
这一晚,青樱顺理成章地留在了养心殿。
久不侍寝,二人颇有小别胜新婚之感。一夜昏沉,青樱如同在海中起伏,海浪一阵接一阵,直到月上中天,才沉沉睡去。
翌日回到永寿宫,包太医已候着准备请脉了。
青樱随意看了一眼皇帝赐下的东西,除了精致的首饰外,还多了几套西洋来的玩具,是给永珣的。
招来宫人送去给永珣,青樱伸出手臂,由着包太医细细诊了。
“娘娘玉体安好,不需再吃药了。只是肾气稍弱,倒也不妨事,吃些药膳也就是了。”
青樱收回手臂,问道:“若本宫此时有孕,对身体可有损伤?”
包太医道:“回娘娘,您诞下七阿哥将满一年,此时不是有孕的好时机。且女子有孕,每次都比之前更凶险,频繁生育更是于寿数有损。”
雪蘅担忧道:“包太医就没有法子为主儿补全亏空吗?”
包太医摇头,“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生产是以命换命,便是神仙来了,也难补生育的损失啊!不过娘娘正当盛年,还是容易补养的。只要不过于频繁,微臣还是有信心让娘娘的身体调养到最佳的。”
青樱心中有数了,吩咐道:“雪蘅,你去将本宫送给包太医千金的贺礼拿来。”
包太医于几月前新得了一位爱女,青樱已有所赏赐,这次便是有话要说了。
雪蘅闻言便叫着殿中伺候的人都退到院中,又大开殿门,方便青樱一眼便能看到有无宫人窥伺。
青樱低声道:“不知包太医可有什么避除有孕的法子?”
包太医却并不惊讶,只是摇了摇头,“娘娘,凡是避孕的法子,都对身体有所损伤。想要不伤身,效果便不能保证。”
“零陵香呢?或者,贴身佩戴麝香,如何?”
包太医道:“零陵香产自湖、岭一带,当地妇女多用来熏衣。微臣从未听说过有谁因此不孕,可见虽有避孕之效,却效果甚微。麝香虽也有伤胎之效,却是一味活血化淤的好药,娘娘或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