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天看着大力那一脸得意的笑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翻了个白眼,虚弱地说道:“合着你就用这破录音来喊我啊,还‘李元天你大爷’,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大力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说:“哎呀,当时情况紧急嘛,我也没想那么多。而且我寻思着声音大一点才能把你叫醒,这词儿喊起来多带劲啊。你看,这不把你给喊醒了嘛。”说完,还拍了拍胸脯,一脸的邀功模样。
李元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虽然觉得大力这做法有点不靠谱,但也明白他是关心自己。他靠在枕头上,看着大力,调侃道:“行,你厉害。那我得好好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这独特的叫醒方式,我估计还在梦里跟那些怪物斗呢。”
大力眼睛一亮,凑到李元天跟前,好奇地问道:“你做梦啦?梦到啥了?快跟我说说。”
李元天见大力这般不靠谱的行径,一股无名火瞬间从心底蹿起,他果断地想要起身给这个家伙一顿教训。可就在他刚要有所动作的刹那,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钳制住了他的身体。原本还在努力克制着的疼痛,此刻如汹涌的潮水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席卷而来。那疼痛仿佛有着生命一般,深入骨髓,像是无数根钢针在他的骨骼里疯狂乱刺。
即便体内有着麻醉药物在发挥作用,但这疼痛依旧让他难以忍受。他的面色瞬间变得如纸一般苍白,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每一滴汗珠都饱含着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嘴唇也因为用力地咬紧而失去了血色,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无奈之下,他只能强忍着剧痛,不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大力看到李元天这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原本脸上那副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和自责,连忙快步走到床边,仔细查看镇痛器中的药物情况。当他看到镇痛器里的药已经所剩无几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努力回忆着,清楚地记得出来的时候镇痛器里还有很多药,可这才过去了不到八个小时,里面的药竟然就快要用完了。他满心疑惑,嘴里不禁嘟囔起来:“这怎么可能呢?不是说这镇痛器里的药能坚持十二个小时吗?难道这十二个小时指的是药物在体内存留的时间,而不是实际的止痛时长?这也太坑人了,完全就是在欺负人嘛!”大力越想越生气,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愤怒和不满。
大力听着镇痛器里药液迅速消耗的嘀嗒声,眉头紧锁,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莫不是遇到黑心医生了!他越想越气,心里像燃起了一团火,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不行,一会儿说啥也得去找那医生好好算算,哪有这样坑人的!”大力在心里暗暗发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坚定。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不可思议地盯着那所剩无几的药瓶,提高了音量说道:“我去,这可是宣传说有十二个小时药效的,这也太快了吧,照这速度,都快赶上火箭发射了。”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一样。
李元天此刻内心别提多郁闷了,感觉自己就像被命运捉弄的小丑,倒霉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他实在没心思去关注镇痛棒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此刻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自己的腿。他费力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声音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虚弱:“医生怎么说,我的腿怎么样了。”说完,他从绷带中露出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大力,眼神里满是期待和担忧,仿佛大力的回答就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大力被李元天这么一问,一下子从愤怒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李元天那充满渴望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些愧疚,怪自己刚才只顾着生气,都没第一时间把医生的诊断告诉李元天。他赶忙凑到床边,轻轻地拍了拍李元天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你先别着急,医生说你的腿……”大力故意停顿了一下,想先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李元天在大力回答之前,自己试着感受了一下腿部的情况,当发现右腿毫无反应时,他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尽管全身都被绷带紧紧缠绕着,但他的感知并未被完全阻隔,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他的思绪瞬间飘回到那个可怕的时刻,巨大的陨石如同一颗燃烧的火球,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向他们袭来。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拼尽全力把大力推开,而紧接着,陨石便重重地砸向了他,那股冲击力瞬间将他击昏,之后的事情他就全然不知了。
大力看着李元天充满期待又带着恐惧的眼睛,心里一阵酸涩。两人对视了片刻,大力最终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粉碎了,本来医生是要锯掉的,可我还是让他们处理了下伤口,给你把腿留了下来。兴许哪天能长好,这总比没有腿强。”
大力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李元天的心上。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眼中原本闪烁的希望之光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一时间,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两人沉重的呼吸声。李元天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过了许久,李元天缓缓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真的还能长好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绝望,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孩子,渴望得到一丝温暖的安慰。
大力紧紧握住李元天的手,坚定地说道:“肯定能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过段时间你的腿就能恢复如初了。你可一定要有信心啊!”大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只是不想让李元天彻底失去希望。
大力看着神情恍惚的李元天,心里满是担忧,生怕他陷入绝望的深渊难以自拔。为了让李元天振作起来,他赶紧接着说:“这下子你我可就都一样了,妥妥的残联会员没跑啦。以后咱们俩在残联会里面肯定能风风火火的,说不定还能成为里面的风云人物呢!对了,你感觉身体其他地方怎么样?”大力故意把语气说得轻松诙谐,试图用这种方式不着痕迹地转移李元天的注意力。
李元天微微转过头,看了看大力,有气无力地表示自己没事。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有些游离,很明显,他还沉浸在右腿粉碎的巨大打击中,整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有些恍惚,仿佛灵魂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大力见话题已经转移开,便接着说道:“对了,元天,这件事上报纸了。报纸上说这是一家很久没人住的房屋,屋内几个煤气罐陈旧,然后发生了爆炸。现场并没有人员伤亡,仅仅是有一栋楼房受到了损伤。”大力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李元天的表情,想看看他对这个消息有什么反应。
李元天听了,目光稍微凝聚了一些,他似乎在努力理解大力所说的话。
当李元天听大力讲完报纸上那歪曲事实的报道后,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他的双眼微微瞪大,眼神中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荒诞不经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一抹极其苦涩且诧异的笑。
这笑容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他笑自己的命运实在太过可笑,堂堂一个陨石坠落事件的受害者,竟连让真相上报的机会都没有。那些人随意编造一个煤气罐爆炸的理由,就将如此重大的事件轻描淡写地掩盖过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懑,自己明明遭遇了这般飞来横祸,承受着右腿粉碎的剧痛,可在外界看来,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煤气罐爆炸意外,自己所经历的痛苦仿佛被完全忽视。
而且,他想到了那栋和自己一起倒霉的楼。虽说大力之前跟他提过那栋楼里没什么人,但他心里清楚,怎么可能只有自己在那里呢?说不定还有其他无辜的人也受到了这场灾难的波及,只是他们的遭遇同样被这虚假的报道所掩埋。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就充满了愧疚与无奈。
更让他感到憋屈的是,如今躺在病床上,昂贵的医药费都得自己掏。他心里明白,这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搞鬼。那个所谓的刘主任,不,应该叫他刘瓜皮,背后的势力肯定不一般。就是这个人,凭借着背后的力量,一手操纵了这一切,让真相石沉大海,让自己这个受害者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
大力看着李元天脸上那复杂而又痛苦的神情,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知道,此刻自己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为了让李元天能独自静一静,他赶紧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自然:“元天你先好好休息,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说完,大力轻轻拍了拍李元天的肩膀,然后转身慢慢走出了病房。而李元天则依旧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思绪还沉浸在这一连串的糟心事之中。
大力离开后,病房里的氛围陡然一变,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原本大力在时,还时不时有他的说话声打破寂静,可如今,只剩下仪器运转那有节奏的细微响声,仿佛是时间在这狭小空间里孤独的脚步声。这安静,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将李元天紧紧地包裹起来,让他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只剩下自己内心的声音在回荡。
李元天缓缓地将头转向靠墙的一边,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脆弱藏起来。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一刻,“哗”的一声,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那泪水,像是积蓄已久的洪水,冲破了他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在这一刻,他深刻地意识到,平常在外人面前所展现出的坚强外表,不过是一层用来伪装的壳,是给别人看的假象。而真正的自己,内心究竟是怎样的痛苦、无助和绝望,只有自己清楚。
此刻,他的内心被愤怒填满。他恨自己的无能,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没用的东西。明明遭遇了这样不公平的对待,却只能躺在这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他的拳头被握得紧紧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紧握的拳头里,是他不甘的怒火和无奈的挣扎。可即便如此,又有什么用呢?他的力量在这背后强大的势力面前,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
为什么不公平的事情总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个问题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不断地刺痛着他的心。他想起了陨石坠落那一刻自己的英勇,想起了被掩盖的真相,想起了自己破碎的右腿和沉重的医药费。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愤怒。“我他玛惹谁了。”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带着满心的痛苦和不甘,李元天想着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或许,只有在梦里,他才能暂时忘却这现实的残酷。过了一会儿,大力提着装满食物的袋子回来了。他一进病房,就看到了绷带上那淡淡的痕迹,那是泪水干涸后留下的印记。大力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他没有声张,只是默默地把食物放在一旁。他深知,人是铁饭是钢,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包括那些不公平的事情。
大力站在病床边,轻轻地推了推李元天,嘴里喊道:“元天,元天。来吃饭了。哎,玛德这人可真多,我在下面苦等了五六波才挤进电梯。你说这人都怎么喜欢往医院跑。”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饭菜放在桌上,嘴里还嘟囔着抱怨着医院里拥挤的人群。
此时的李元天,正沉浸在一个可怕的梦境中。在梦中,他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厦顶层,极目远眺。城市的喧嚣和繁华尽收眼底,但他的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股不安。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他缓缓转过头,只见一群怪物正朝着他步步逼近。这些怪物面容扭曲,身体溃烂,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贪婪和疯狂,像极了传说中的丧尸。
那群丧尸看到李元天,就像是看到了世间最美味的食物,纷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李元天心中一惊,急忙想要寻找一条出路。他左右张望,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了这狭小的天台之上,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地方。随着丧尸们越来越近,那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也扑面而来,李元天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元天猛地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与其被这些丧尸抓住折磨,倒不如选择从这大厦上跳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他紧闭双眼,纵身一跃,向着无尽的深渊坠去。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粉身碎骨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力在耳边呼唤他的名字。他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大力正一脸关切地看着他。他这才深深呼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原来又是一场梦啊。那紧张和恐惧的情绪还残留在心头,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身体也因为刚才的惊吓而微微颤抖着。
李元天微微撑起身子,艰难地端起碗,喝了几口粥。那粥的温度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可他却觉得没什么滋味,除了这几口粥,其他的食物他实在是没有胃口。一旁的大力,守了他整整一夜,此时早已疲惫不堪。他躺在旁边的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发出有节奏的呼呼声,还不时从鼻腔里发出轻微的鼻音。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打破这份寂静。没过一会儿,一位护士轻轻推门走了进来,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将一张账单轻轻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李元天的目光落在了那张账单上,他伸出手,缓缓将账单拿到眼前。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列着各种费用项目,他的眉头不禁皱了皱。光是今天打吊瓶的费用就高达几千块,这让他心里一阵刺痛。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加上之前的手术费以及后续可能产生的费用,没有几万块绝对是下不来的。
大力虽然是他的好朋友,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可李元天心里清楚,大力也不是什么腰缠万贯的土财主。自己已经让他为自己操心了这么多,再花他的钱,实在是不好意思。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绷带,又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反正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也没什么危险可言,就出院吧。
他知道出院后可能会面临很多困难,伤口的恢复也可能会受到影响,但一想到那高额的费用,他还是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在大力的悉心陪伴下,李元天又度过了一个漫长而又煎熬的夜晚。窗外的夜色深沉,偶尔有车辆的灯光闪烁而过,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李元天躺在病床上,思绪飘飞,他一方面担心着高昂的费用,另一方面又对出院后的生活感到迷茫。而大力则在一旁的椅子上,虽然睡得并不安稳,但始终守护在李元天身边。
第二天一大早,大夫刚到医院开始上班,大力就心急火燎地找到了医生,请求医生为李元天开出院单。医生戴着眼镜,一脸严肃地看着大力和李元天,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这可不行,加起来到现在才两天时间。患者目前看上去病情是稳定了,但是谁也不保证会不会复发,危险期还没有过。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新的状况……”医生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专业的判断。
大力不等医生把话说完,赶紧打断道:“停,大夫,我们想明白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们真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似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医生皱了皱眉头,还是试图说服他们:“这可不是小事,患者的身体还很虚弱,贸然出院很可能会加重病情,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大力和李元天对视了一眼,李元天咬了咬牙说道:“大夫,我们知道您是为我们好,但是我们实在是有难处。费用方面我们实在承担不起了,而且我们也会格外小心照顾自己的。”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理解你们的难处,但是从医学的角度来说,我真的不建议你们现在出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大力和李元天开始和医生磨嘴皮子。他们诚恳地向医生诉说着自己的困难和决心,承诺出院后会严格按照医生的嘱咐进行调养。经过一番苦苦的劝说,医生最终被他们的坚持所打动,无奈地拿起笔,为李元天开了出院单。
大力拍了拍李元天的肩膀,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元天你看看这都是事吗,怎么样力哥出手没毛病。”他那幽默的语气,仿佛刚才和医生磨嘴皮子的艰难根本不算什么。
李元天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由衷地说道:“你厉害,说真的这么久我就服你。什么事都能看的开,找到乐趣。”在他心里,大力就像一束光,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以乐观的心态去面对。
大力故意斜着眼,假装生气地哼了一声:“哼,行了。你这是挖苦我呢。我是觉得人是可以悲伤,但是要知道开心是一天不开心是一天,苦啊,咽到肚子里能挡饱。”他的话虽然朴实,却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
说完,大力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指了指李元天:“好了我去办下出院手续。”转身便大步流星地朝着办理出院手续的地方走去。
李元天看着大力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既为有这样一个乐观的朋友而感到庆幸,又为即将面临的未知生活而感到担忧。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夜幕缓缓降临。等一切出院手续终于办完,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医院里的灯光昏黄而温暖,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李元天和大力站在病房门口,准备离开这个待了几天的地方。
李元天一身绷带,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真像个行动迟缓的木乃伊。他在医院的走廊里慢慢游荡着,不少路过的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被吓得不轻,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大家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谁也不想去打扰这个“奇怪”的人。要不是大力一直在旁边陪着,估计那些被吓到的人,说不定以为遇到了什么怪物,真会出手把李元天给“降服”了。
大力看着李元天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元天要不我们再住一晚,咱出去以后来这里的机会可就不多了。”他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故意用这种轻松的语气缓解气氛。
李元天白了大力一眼,没好气地说:“滚,这机会我希望不再有。”在他看来,医院是个充满痛苦和无奈的地方,傻瓜才愿意没事往医院跑呢。
大力哈哈一笑,伸手揽过李元天的肩膀:“行嘞,那咱就赶紧离开这鬼地方。”两人慢慢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两人的哈哈大笑声在略显安静的医院走廊里回荡,这笑声和他们当下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周围的人投来了怪异的目光。在外人眼中,李元天和大力模样实在有些狼狈,两人的腿脚似乎都不太灵便,尤其是李元天,全身裹着绷带,像个被封印的神秘人。有些人忍不住小声猜测,这全身绷带的人该不会是精神出了问题吧,不然怎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李元天拄着拐棍,每走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大力在旁边紧紧搀扶着他,小心翼翼地避免他摔倒。两人相互依靠着,一步一步朝着电梯口挪去。
终于走到了电梯口,就在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护士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这护士穿着洁白的护士服,戴着护士帽,手上还拿着一些病历资料。她原本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东西,听到两人的笑声,抬起头来,目光正好和李元天、大力对上。
两人哈哈一笑,这倒是让周围的人感觉怪异,在外人看来这两人腿脚都有些问题,而且其中一人全身绷带,有的猜测这绷带人不会是精神出问题了吧。
元天拄着拐棍,大力在旁边搀扶。
正到电梯口,电梯门打开,迎面却是来了一个护士。